chapter.22夕陽 “抱歉,總……(2 / 2)

她不會對自己說謊,也不會對彆人不負責任,所以她選擇接受也是她做出的選擇,不會改變。

所以利威爾從來沒有懷疑過,也沒有想過要去正麵詢問她的態度,成年人有時候並不需要赤裸裸的回應,更何況是他們這種經曆複雜的人,早已經不需要通過廉價的信任感去維係。

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普通男人該有的情緒,更何況他的心胸本來就不寬廣,向來都是睚眥必報,隻是他比較理智,選擇合適的時機,卻不會遺漏任何。

偶然擦肩而過的憲兵依舊喜歡嘮著牆內外的事情,他們閒言話語裡能把彆人家的私事傳的滿城皆知,所以遠在郊區的舊勢貴族的婚事也能傳到他們耳裡,念叨著與區長女兒結婚的舊貴族果然已經落寞到需要攀附的地步。

利威爾腦子轉的很快,這種事情她一定會知道,那麼那天她一瞬的停留恐怕就是因為從郵箱裡收到了這個消息的緣故吧。

他這時總算知道了那天的原因,僅僅隻是皺了一根眉毛,也逃不過他向來敏銳的觀察。

但她除了那天的異樣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也是,那等子還處在意氣風發,未經曆鞭笞的青年並不適合她。

這種結局也是早晚的事,要讓利威爾聽來,也不會有太大的波瀾,他早就想到了,她更是。

而她如今是否已經平靜接受這一點,以她深藏心中的性格,怕是蛛絲馬跡都難以尋得,出去那天一刻的愣神,她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你怎麼總是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書,你的身體不會生鏽嗎?”利威爾實在是不理解。

耳邊突然傳來那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麼不討人喜歡,一張口便滿是刺,還不請自來。不過,在她聽來即便是刺,也都是軟刺,他的真意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是那樣的。

於是她筆尖停滯,又淺淺的勾了一次,否認道,“不是寫書,是日記。”

她抬臉笑了笑,解釋著,“輸入和輸出是需要相輔相成的,偶爾也多看點書吧利威爾。”

利威爾單手插兜,麵無表情,另一隻手隨意的搭著椅背自顧自的便坐了下來,丟下一句,“你還是自己看吧。”

側身坐下後他的視線順著前方,隻是見到她櫥窗上那個被包裝完好的物件,利威爾心裡了然,即使明白那含義,卻頓時升起些不快。

上麵挾著那薄薄的信件隨著她準備的薄禮終究是沒能送出去,可未送出去的物件裡總還是有幾分她的心力。

如今,距離傳言的日子已經過去三日。

即便她選擇錯過,也即便那心力不摻雜旁的,利威爾也不願意,一星半點給到旁人他都不願意。

利威爾挪回視線,閉上眼眸,語氣裡帶著點陰陽的意味,問道,“不過去道聲喜嗎?”

端坐在桌前的女子淺金的發絲留了一縷發絲用一根棕色的發帶係在肩前,十分柔順。

聞言那微微卷曲的尾端輕動,她抬起頭,似乎是驚訝這個男人竟會關心這等事,後才反應過來是為何。

但她不打算隱瞞,“沒有必要了。把那枚家徽還給他就行了。”

那枚金碧輝煌的家徽即使遠在郊區,也能夠在關鍵時候庇佑那個少年,就跟那個時候庇佑了自己一樣,原本也是他的東西,如今隻是物歸原主罷了。

明白那個家徽所代表的權利,也明白她此舉除了庇佑那,也是為了情感上做到兩清,不再有相交。對此利威爾沒說什麼,隻是上前把那個信封抽了出來,淡言,“這個也沒必要了。

不管上麵寫了什麼,他都不願意。

他能想象到這信件在傳遞過程中,無形之間形成的聯係,隻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聯係,而那個青年在收到信的時候內心會有什麼想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一個經曆波折的貴族少年成長會成熟的青年,倒不會有太出格的衝動,但他不許有一絲一毫的萌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步。

那名少女見他指尖輕夾,本想說些什麼,看他那冷鋒煞人的模樣,滿滿是不容拒絕的氣勢,還是作罷。

再掃過眼眸,隻見那黑發男子自顧自拿著茶杯,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從他淩冽的下顎線好似能感受到一絲冰涼。

“利威爾。”她探了探頭,試探性地望了過去,想要解釋,“裡麵隻是寫了恭賀的場麵話。”

他墨藍的眼眸僅僅是一撇,聲音低沉,“我沒有責怪你。”

隨後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又是一撇,反而解釋的變成了他,“我本來就是這副麵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出意外,我們不會再見麵的。”

利威爾翻了翻眼皮,冷笑了一聲,“好一個不出意外。”

對他這般心胸狹窄的回應,她無奈,“我們不是仇人。”

利威爾又是一陣陰陽,陰沉地盯著她,質疑她的用詞,“我們?”

她啞然,不停變化用詞去窺探他的麵色,“我…我和魯奇…帕金森先生。”

最後他放下茶杯,力道不大,卻發出一道不輕不響的碰撞聲,語言簡潔,“無所謂,隨你便。”

但他此時抬眸,墨黑的瞳孔牢牢鎖著她,滿是危險氣息,青梅竹馬的故事千篇一律,他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