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把蟒蛇放出來的女孩(2) “生日……(1 / 2)

Harriet·Potter 蘇淺淺喵 5669 字 9個月前

幾個月眨眼般過去,暑假開始了。

達力似乎終於從那次生日中的驚嚇中緩和過來,又開始了他日常對Harriet的欺負。當他拿到他即將前往的斯梅延中學的製服的時候,第一件乾的事情就是要求Harriet拿著一把極重極沉的老式長柄傘,與拿著製服配對的多節手杖的他對打。

Harriet極不情願地拖起了長柄傘,象征性地揮舞了兩下,達力卻一把衝過來,舉著手杖追著她打,Harriet仗著體型瘦小,身形靈活,一路逃竄到廚房,卻看見佩妮姨媽坐在餐桌前,用縫紉機織補著一件看起來很舊的製服裙。

“這是什麼?”一時沒刹住,Harriet多嘴了一句問道。

“這是你的校服。”佩妮姨媽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Harriet,“你要去我以前去的女校上學,我把我的舊校服改好了給你穿,就不必花錢再次購買了。”

長柄傘啪嗒掉在地上,Harriet感到自己麵前的整個廚房似乎都在旋轉,圍繞著剛才佩妮姨媽說出的那句話。

從小到大,佩妮姨媽對她念叨過的最多的就是她曾經的母校。她似乎非常希望Harriet能去那兒念書,好讓自己的侄女將來也出落成一個得體的淑女。但從佩妮姨媽所描述的情形來看,Harriet隻覺得那是個恐怖的地獄,充斥著嚴厲的指導,過於繁重的課程,還有大量她不喜歡的科目——她可實在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穿著那漿得筆直的襯衫與黑長裙,站在舞台上演奏小提琴的模樣,儘管這個景象多次出現在了佩妮姨媽的講述中。

在今天以前,她一直抱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自己不太可能去聖布魯斯女子寄宿中學念書。畢竟,那兒的學費並不便宜,佩妮姨媽向來小氣,應該不會想讓她的信托基金大大地縮一筆水——那筆錢還有好幾年的家庭支出需要負擔呢。

“可是……”Harriet結結巴巴地分辨著,“那所學校的學費也太貴了吧?我,我覺得我去本地的石牆中學就挺好的……”

“彆冒傻氣!”佩妮姨媽瞪著Harriet,哼了一聲,“你會去我的母校就讀,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現在,回你的房間去,並且給我乖乖的過完接下來的暑假,直到有彆人來操心你的麻煩事為止。”

*

第二天清早,Harriet平生第一萬次,開始認真思考逃家的可能性。

對她來說,女貞路4號連家都算不上,這個計劃,頂多隻能稱為“逃離德思禮”。她儘量不去想象自己上了那所可怖至極的女校,幾年以後變得像第二個佩妮姨媽般的那個樣子。她隻希望像放出巨蟒那樣的惡劣事件會在聖布魯斯女校再發生一次,一旦她被開出了,佩妮姨媽就不得不把她送去當地的石牆中學了。

不過,像被送去一間有名的女校這種事情,八成是不會驚動佩妮姨媽口中的“那個人”的。Harriet一邊起床,一邊愁眉苦臉地想著。她現在寧願弗農姨父結結實實地揍她一頓,也不願意被送去佩妮姨媽的母校就讀。

她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弗農姨父在飯廳裡高喊:“去拿信件!”便轉身走到門廊上撿起信件。她看到了幾張瑪姬姑媽寄來的明信片,一些賬單,還有一封厚厚的信。Harriet剛將信封翻轉過來,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信封上有一塊蠟封,一個盾牌紋章,大寫的“H”字母的周圍圍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下麵用翡翠綠的墨水寫著:

“薩裡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號最小的一間臥室

Harriet·Lily·James·Potter 小姐收”

從小到大,Harriet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封寫給她的信,她在學校裡沒有朋友,因此也沒有人會寄給她聖誕賀卡。她還沒成年,因此所有來自信托基金的信件,都是直接寄給佩妮姨媽的。誰會給她寫信呢?Harriet拿著信封呆呆地站著,腦子像生鏽了幾百年的引擎一樣艱難地運作著,直到——

“你在看什麼?”達力冷不丁地從Harriet身後冒出來,一把將Harriet手中的信奪了過去,掃了一眼,便頓時叫喊了起來:“爸!媽!有人給Hattie寫信!”

Harriet想去搶回來,這大膽的嘗試卻不出意外地以失敗告終。每頓能分到她的四倍飯量的達力已經比現在的她高出了一個頭,更彆說體型的寬度上他們至少有三倍的差距。聞聲而來弗農姨父接過去了達力手中的信,隻看了一眼,弗農姨父的眼睛就似要脫眶而出。

“佩妮!佩妮!你來看……是他們……”

緊跟在弗農姨父身後的佩妮姨媽就著弗農姨父的手瞟了一眼信封,她的臉就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拳那樣烏黑起來。

“你們兩個,回你們的房間去!”她嚴厲地對達力和Harriet說道,伸手將他們兩個推搡上樓,緊接著就跟弗農姨父走進了飯廳,並緊緊地關上了門。Harriet和達力想儘了辦法趴在門邊偷聽,都沒法聽到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說的一個字。正當Harriet試圖將達力擠向門邊一點的時候,達力突然開口了。

“你覺得是誰給你寫了那封信。”

Harriet正記恨著達力的嚷嚷讓她看不成自己的信,聞言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某個遠方親戚,想要把我從這裡帶走。”

達力頓了頓,很肯定地低聲說道:“可是你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彆的親人了,媽媽說過的,隻有我們能照顧你。”

Harriet白了達力一眼:“不管誰寫信給我,這是我的事情,你何必在意呢?”

達力狠狠地用手杖敲了一下飯廳的門,哼了一聲,“對,我根本不在意。”轉身便氣衝衝地走了。

那天過後,Harriet知道那封寫給自己的信肯定已經被她的姨媽姨父毀掉了,下樓的時候也不由得垂頭喪氣的。然而,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遠遠超出她的意料,似乎寫信者完全清楚Harriet到底有沒有看過那封信,在第二天早上又送來了三封。在弗農姨父憤怒地封死信箱以後,又有一打信件從門縫裡塞進來;弗農姨父為此把所有能塞進信封的縫隙堵死以後,信件就藏在送進屋子的食品裡偷渡進來。等到了星期天,事態更是變得不可收拾,似乎寫信者也感受到了弗農姨父堅定的拒絕心態,上百封寫著“Harriet·Lily·James·Potter 小姐收”的信件從壁爐裡噴射出來,將佩妮姨媽引以為傲的起居室淹沒了個遍。弗農姨父這下再也無法忍耐了,怒吼著勒令全家人跟著他走。

Harriet感覺弗農姨父為了躲避寫給她的信,可能甚至願意躲到格陵蘭島上去。所幸的是,這個設想最終沒有成真,弗農姨父帶著全家人來到了一個有著不輸給格陵蘭島的溫度,刮著狂風暴雨的小島上。“這種又濕又冷又偏僻的地方,沒人會跑來送信的,我們隻要待個三天,他們就會放棄了。”弗農姨父得意地對其餘三個人宣布,看來對他自己挑的地方相當的滿意。

Harriet實在很想問弗農姨父口中的他們是誰,但她忍住了。眼下不是惹怒她的姨媽姨父的好時機,特彆此時佩妮姨媽正在分發過夜的被褥,她可不想分到最薄的那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