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巷與對角巷(1) “你看了我的信……(1 / 2)

Harriet·Potter 蘇淺淺喵 7947 字 9個月前

當Harriet待在德思禮家的時候,每一天都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然而在韋斯萊家的日子卻快如白駒過隙。

每天,韋斯萊太太都為她做各種不重樣的好吃的;上午,珀西會輔導她和Rona的假期作業;下午,弗雷德和喬治會帶她出去玩。迄今為止,他們已經在村莊附近的山坡上來了幾場小型魁地奇,還去了去小溪裡釣魚,捉青蛙。晚上,Harriet最喜歡捧著一杯熱可可,坐在餐桌邊與韋斯萊先生討論麻瓜的事情。

Harriet跟每個韋斯萊家的人都相處得很好,除了Gin。他似乎有意無意地逃避著與Harriet相處的機會,也不參與弗雷德和喬治興致勃勃地為Harriet計劃的那些活動。雖然Rona一直安慰Harriet,說她弟弟隻是太害羞了,Harriet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Harriet寫信一五一十地將弗雷德三個人是如何開著一輛會飛的汽車去德思禮家拯救她的經曆全寫給了Hermes,這天早上,她收到了四五封信件,除了Hermes的回信以外,她還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件,上麵列出了她新一年需要買的課本。

“天啊,為什麼黑魔法防禦術課程的課本這麼多?”Harriet瀏覽著長長的書單,“我敢說上麵起碼列出了十幾本吉德羅·羅洛哈特的書。”

“我們也是。”弗雷德給Harriet看了看他們的單子,“我敢說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一定非常崇拜他。”

喬治飛快地看了一眼韋斯萊夫人,“這些書可不便宜,”他說,“也許我們兩個可以隻買一套,然後分著看。”

“這是個好主意。”韋斯萊夫人說,歎了一口氣。

Harriet拆開了Hermes的回信,“嘿,Hermes下一周要去對角巷買課本,他問我們能不能在那裡碰麵。”她一邊讀著信,一邊對Rona說。

“當然可以。”韋斯萊夫人說,“我們也準備下周一起去采購開學需要的物品呢,你還想要一些煎蛋嗎,親愛的?。”

*

這場對話好像隻過去了五分鐘,一星期就呼啦啦的過去了。這天早上,韋斯萊夫人一大早就叫醒了全家人。Harriet習慣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幸福生活,下樓的時候一個哈欠接一個,都沒聽清Rona對她說的話。

“……第一次使用飛路粉。”

“第一次什麼?”Harriet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飛路粉。”Rona理所當然地說,似乎Harriet理所當然應該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等到看到Harriet臉上迷惑不解的表情以後,Rona才回過神來,“快過來,我會演示給你看。”

Rona拉著Harriet一路跑到了客廳,韋斯萊先生正在給大家分發鹹肉三明治,“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沒時間好好吃早餐啦。”他說著,各給Rona和Harriet遞了一個三明治。

韋斯萊夫人站在爐壁旁,正瞅著一個花盆。

“誰先來?”她問道。

“弗雷德,你能給Harriet展示一下怎麼用飛路粉嗎?我想 Harriet從來沒有用過這種交通方式。”Rona說,她又從韋斯萊先生那裡拿了兩個三明治,而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吃完了他們那份早餐。

“沒問題。”弗雷德說,走上前去,“你隻要捏起一撮飛路粉,灑進壁爐裡,然後講出你要去的地名,就可以了。”說著,他將一把飛路粉扔進壁爐裡,碧綠的火苗登時竄了起來,弗雷德走了進去,大喊了一聲:“對角巷。”就消失不見了。

喬治跟著走上去了,“Harriet,隻要你能把地名說清楚,就不會出錯的。不然的話,你可能會出現在彆人家的壁爐裡,不過就算這樣的意外發生了,也不要擔心,我和弗雷德會英勇地前去拯救你的,”他眨了眨眼,“就像之前一樣。”

然後,趁著韋斯萊夫人還沒來得及揍他,喬治跳進壁爐,也消失在碧綠的火焰裡了。

喬治的這番話非但沒有能安慰Harriet,反而增加了她的不安,她一邊向韋斯萊夫人走去,一邊不停地腦補自己喊錯了地名,結果出現在某個廢棄的古堡的壁爐裡的景象。她將飛路粉扔進壁爐裡,勇敢地走了進去,然而一開口,就吸進了一大口嗆人的煙灰。

“對—對角巷。”她咳嗽不止地說。

整個過程結束得比她想象得更快,但是卻極其不好受。Harriet頭暈目眩地栽倒在一片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胳膊肘蹭破了皮。她抬起頭,沒看見原本應該在壁爐外等著她的弗雷德和喬治,卻隻看見了一排排架子聳立在一個陰暗寬敞的店裡,上麵陳列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商品。

Harriet爬起來,拍了拍裙子和頭發上的煤灰。她知道自己肯定走錯路了,對角巷裡不可能有一家賣滴血的骷髏頭,枯萎的人手,和各種看上去像是某個人體部位的標本的店麵。灰撲撲的窗戶外麵那條臟兮兮的街道更不可能是明亮乾淨的對角巷的一部分。

得在沒人看見我以前離開這裡,Harriet心想,輕手輕腳地向門外走去,卻發現這家店麵的門外站著此刻全世界她最沒想到會遇到的人,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父親。

Harriet一驚,趕緊躲在一排架子後麵,偷偷地注視著門口。德拉科的個子比學期結束時高多了,他穿著一件麵料精細的大衣,閒閒地站在他父親——完全是一個成熟版的德拉科·馬爾福,同樣的瘦削的臉頰,同樣蒼白的膚色,同樣金得發白的發色——身邊,Harriet隻覺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就像一隻鬨騰的小白兔,她不能讓德拉科看到自己這樣——狼狽不堪,衣著隨便,裙子上也許還有沒拍掉的煤渣。

她左看右看,發現她右邊有一個黑色的大櫃子,櫃門虛掩著,便閃身躲了進去,她剛關好櫃門,就聽見門鈴一響,馬爾福父子們走了進來。Harriet透過門縫注視著他們,隻見盧修斯·馬爾福搖響了櫃台上的鈴鐺,然後對德拉科說,“什麼都彆碰,德拉科。”

馬爾福正靠在一個玻璃櫃台上,聞言站直了身子,“我以為你要給我買一份禮物。”他說,高傲地環視了一圈這個商店。

“那個等會再說。”盧修斯·馬爾福冷冷地說,“我準備給你買一把比賽用的掃帚。”

“如果我不是學院隊的球員,我要一把掃帚來乾什麼?”德拉科不滿地說,“我可不像Harriet·Potter,飽受所有教師的喜愛,破格錄取成為格蘭芬多的球員。”

聽到馬爾福提起她的名字,Harriet覺得自己心跳瞬間仿佛漏跳了一拍。

“我必須說,兒子。”盧修斯·馬爾福說,“當你周圍所有人都認為Potter是救世主,是大難不死的女孩,對她喜愛有加的時候,不繼續假裝你對她有好感是錯誤的一步。你上個學期末為我打聽到的消息非常有用。聽取了我的指示與Potter一起行動恐怕是你自從出生以來做的最明智的行為了,我希望你繼續跟她保持你們現在的關係。”

德拉科沉默著,Harriet覺得她根本沒有心跳了,她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凍住了。假裝有好感?聽取指示?打聽到的消息?

這就是說,所有她以為與德拉科·馬爾福一起經曆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

從一開始,馬爾福就是有預謀地接近她,有預謀地跟蹤她,有預謀地參與進每一次她在霍格沃茨的小小冒險。一步一步地為他父親打聽到伏地魔的消息,而她就這樣傻乎乎的任由馬爾福把她當成掌心裡玩弄的布偶,還癡心妄想地以為……

“我聽你的母親說你這個假期給Potter寫了好幾封信。”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進展怎麼樣,你都寫了什麼。”

“我想這是我的個人隱私。”馬爾福不耐煩地說,轉身過去打量著架子上的那隻枯萎的手。

“容我提醒你,德拉科,你和Potter之間的關係至關重要,對我們的——啊,博金先生。”

一個駝背的男人出現在櫃台後麵,滿臉堆笑。

“馬爾福先生,真高興又見到您。啊,還有馬爾福少爺。歡迎光臨,歡迎光臨,今天有什麼我能為您做的?我新進了一批貨,就放在後麵,我一定得給您看看——”

盧修斯·馬爾福沉吟了一會,“看看也無妨。”他說,招呼馬爾福跟上。

看見他們幾個人都走到店麵後麵了,Harriet才從櫃子裡鑽出來,一溜煙穿過商店,來到外麵的大街上,冷風一吹, Harriet抬起手蹭了蹭臉,才發現她滿臉都是淚水。

“噢,親愛的,你怎麼哭了……”一個老巫婆走到Harriet麵前,她端著一盤酷似死人指甲一般的東西,牙齒上滿是苔蘚,“真浪費,這會是多好的魔藥原料啊。”

老巫婆伸手想摸Harriet的臉,她驚恐地往後一跳,躲過了。那個老巫婆盤子裡的東西劈裡啪啦地全撒在地上,她尖厲地叫喊起來,爪子一般的手向Harriet撲來。她立刻轉身沒命地向前跑去,害怕得渾身顫抖,然而這條街道幽深又曲蜒,Harriet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她轉了幾個彎,躲過了幾個衝著她不懷好意地微笑著的巫師,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先那條街道上,而那個老巫婆正躲在街道上的一個角落裡,看見Harriet,她嘿嘿嘿地笑著走了過來——

“你在這裡乾什麼。”

是馬爾福。Harriet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回過頭,可是如果要她在眼前這個老巫婆和馬爾福之間選一個,Harriet還是寧願選馬爾福,Harriet轉過身,他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盧修斯·馬爾福不在他的身邊。

走近了,馬爾福一把將Harriet扯到身後,抽出魔杖指著那個老巫婆,“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保證叫你後悔。”他厲聲說。

那個老巫婆瑟縮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馬爾福一眼,慢吞吞地向後退去,Harriet還能聽到她嘴裡不乾不淨地詛咒著,馬爾福一直用魔杖指著她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小巷地另一端,才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