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Harriet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猶豫地看著他，“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們不是還有約定要完成嗎？更何況，這樣會占用很多你的時間的。”

“你要明白一點，Harriet，”塞德裡克溫柔地摸了摸Harriet在一整年小天狼星訂購的洗發水作用下變得軟軟的卷發，“第三個項目對你來說是極度不公平的，前兩個項目你還能夠通過取巧的方式通過，將你的天賦運用到極致——但是這次對魔法能力的要求遠遠超過你的實力範圍，那不僅僅是三年的魔法教育的差彆，更是對魔咒的運用，經驗，等等方麵因為所學的知識增長而疊加出的可怕差距。我希望能在一個儘量公平的前提下完成與你的約定，而不是走進一個在任何方麵我都能輕鬆超越你的戰場。”

塞德裡克說到做到，他當天下午就從麥格教授手上借到了一間閒置不用的教室作為他和Harriet練習的地點，等到晚餐的時候，他已經整理出了一張長長的他認為Harriet應該練習的咒語單子，Hermes對此非常感興趣，他甚至提出要跟Harriet一起去跟塞德裡克訓練，卻被Rona狠狠地在桌子下踩了一腳。

“哎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約會了——”

Harriet沒有理會Hermes的哀嚎，審視著那張單子，“我認為上麵應該再多一點進攻的咒語，”她一邊心不在焉地咬著手裡的水果派，一邊說道，“要是碰上了海格給迷宮提供的生物，我不認為昏迷咒和粉碎咒能夠對它們造成什麼傷害。”

“說到這個，”Rona從書包裡掏出了一本又厚又舊的書，遞給了Harriet，“這是今天下午穆迪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這是禁|書區的書，裡麵應該會有不少對你有用的咒語。”

“他好像一直對我額外的照顧，”Harriet接過了書本，撫摸著褪色的封皮燙金字母，上麵寫著《惡咒與反咒——尖端魔法揭秘》，“每一次在項目即將開始以前，他似乎都想方設法要給我一些幫助，雖然那些談話都被人打斷了。”

“想想看，”Rona說，“你可是他的得意門生啊，唯一一個能夠掙脫奪魂咒控製的學生。我猜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在項目中出醜，丟了他的臉。”

“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Hermes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是我也想不到比那更好的解釋了。”

“你就是太多疑了。”Rona說，若無其事地把Hermes剛剛切好的一盤嫩煎牛扒換到自己的盤子裡。芙蓉自從向Hermes告白失敗以後，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Hermes說話了，觀察到這一點的Rona的態度也漸漸好轉了，“而且，你還見不得教師喜歡Harriet勝過喜歡你。”

“我才沒有，”Hermes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隻是認為斯內普用Harriet熬製出來的魔藥作為給全班同學打分的標準是有失偏頗的。看在梅林的份上，Harriet甚至不按照書本上的標準步驟，她那些奇思妙想應該得到額外的分數，斯內普不應該用她得到的額外分數作為滿分來要求其他嚴格按照書本的上的標準步驟來做的學生。”

“得了吧，”Rona翻了一個白眼，“你隻在魔藥課上拿了一次A，Hermes，彆再耿耿於懷了。”

塞德裡克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這一點Harriet在學習鐵甲咒和遊泳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了，但是現在她則是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塞德裡克教給她的不僅僅是咒語，更有施咒的手勢，時機。他們才剛開始練習不久，Harriet已經可以用障礙咒把塞德裡克向她丟來的墊子在半空中截住了。

“我認為你已經掌握了障礙咒了。”塞德裡克滿意地看著又一塊墊子在空中停滯住，然後軟綿綿地掉在地上，“我們可以來練習昏迷咒了。”

他揮了揮魔杖，那些墊子便整齊地排列在他的身後，他回過身來看著Harriet，“向我施展昏迷咒，”他說道。

“什麼？”Harriet嚇了一跳，“這怎麼行？”

“我不會站在這裡乖乖讓你打中的，”塞德裡克微笑地說，“我會竭儘所能的反擊，抵禦，如果你能成功將我擊暈三次，那就說明你不但具有高超的決鬥技巧，同時還掌握了這個咒語。”

塞德裡克的話聽上去很簡單，但是做起來非常的困難。很快，Harriet就意識到塞德裡克是在利用這一點同時訓練她其他的魔咒能力，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們沒日沒夜的練習終於有了成果，Harriet能用軟腿咒擊破塞德裡克的鐵甲咒，用驅逐咒和障礙咒抵禦塞德裡克向她丟來的桌子和椅子，她對於幻身咒掌握得不太好，但她學會了聲東擊西，利用密集的攻勢轉移塞德裡克的注意力，再用幻身咒隱藏起自己，趁機接近塞德裡克，再向他施展昏迷咒。

一開始，這個戰略是成功的，但是她的昏迷咒的威力太小了，就算是成功擊中了塞德裡克，也不能讓他完全昏迷過去，頂多讓他昏頭轉向幾分鐘。而且兩三次之後，塞德裡克就不會落入她的陷阱之中了，迫使Harriet不得不改變策略。

後來，她又學會了混淆咒和粉碎咒，終於有一次，在她成功地用粉碎咒化解了塞德裡克的攻勢以後，她找到了一個給塞德裡克施展混淆咒的時機，最後，在塞德裡克向著相反的方向一個勁地發射繳械咒的的時候，她用昏迷咒擊暈了塞德裡克。

“很不錯，Harriet。”醒來以後的塞德裡克看起來很開心，一點也不介意他剛才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而不是事先準備好的墊子上這個事實，“這已經是一次了，讓我看看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對於塞德裡克來說，Harriet成功地將他擊暈一次似乎預示著第一階段的魔法訓練的結束。他暫停了決鬥訓練，轉而教導Harriet一些她隻有到五六年級的時候才會學的魔法技巧，比如無聲咒——Harriet非常不習慣這樣的施咒方式，總是會不自覺的大聲講咒語喊出來，好在塞德裡克並沒有勉強她；還有改變咒語的形態——將變形術應用到攻擊魔咒上。塞德裡克當著Harriet的麵用火焰熊熊咒變出了一隻火龍，將半個教室都點燃了，又輕鬆的用清水如泉咒變出一隻海豚，熄滅了大火，看得Harriet目瞪口呆。

在這些指導過後的決鬥陡然加大了難度，Harriet這時候才意識到塞德裡克在這方麵的天賦有多麼高超，她甚至不認為學到六年級的Hermes能夠超過塞德裡克此刻在變形術和魔咒學上的造詣。第二階段的決鬥訓練的第一天，Harriet幾乎被塞德裡克打得跪地求饒，她除了防禦以外，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擊，直到她靈機一動，想起了穆迪給她的那本書上記載的幾個咒語，一股腦地將它們全向塞德裡克扔去，才結束了這種一麵倒的局麵。

“你從哪裡學到這些咒語的？”塞德裡克氣喘籲籲地問道，他也因為剛才的高強度的訓練疲累不已，“這幾乎算是黑魔法了，Harriet，撕裂咒，切割咒，還有你最後一個用來破解了我的狂風咒的是什麼？”

“刀鋒咒。”Harriet說，“我從穆迪教授給我的一本書裡麵找到的，因為我想多學習一些進攻型的咒語，我想他不會特意讓我學習黑魔法吧？”

“刀鋒咒對我來說很像是黑魔法，”塞德裡克說，“不過黑魔法的定義很模糊，除了少部分真正屬於黑魔法範疇的咒語——比如三大不可饒恕咒——有很多人們認為屬於黑魔法的咒語實際上隻是因為被黑巫師用以做壞事而出名的。在中世紀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變形術都被視為黑魔法的形態之一，因為高超的變形術大師能夠將任何有生命的生物，包括人，變為無生命的物體，從而殺人於無形之中。要是那本書是穆迪教授給你的，那我相信裡麵應該是不會有黑魔法的。”

這場教學並不是單向的，Harriet在這之後很快就發現塞德裡克也有不會的魔咒——比如呼神護衛。他們花了好幾天的事情才勉強讓塞德裡克掌握到這個咒語的技巧，塞德裡克把這歸罪於他沒有多少黑魔法防禦術方麵的天賦，而Harriet則堅持這是因為他們找不到一個博格特的原因。

“你要用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才行，”Harriet注視著塞德裡克又一次隻能從他的魔杖尖端噴出一點可憐巴巴的銀色霧氣，強調道，“必須是讓你非常快樂的，永生難忘的那種。”

“我知道，”塞德裡克笑嘻嘻地說，“我現在腦海裡都是你。”

Harriet不爭氣地臉紅了，但是她已經不如之前那樣排斥塞德裡克所說的這些話了，相反，她心裡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在蔓延，就像一隻小螞蟻悄悄地在她心上咬出了一個口子，然後鑽進去了似的。她跟塞德裡克相處的時間越多，就越能一天比一天更深刻的意識到他究竟是一個多麼有才能，多麼不可思議的存在，就越發一天比一天更敏銳的察覺到她內心的防線正一點點的潰不成軍，節節敗退，放棄著那些之前屬於德拉科·馬爾福的領地，而這些領地的前任擁有者每天都在走廊上趾高氣揚地挽著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胳膊，親密的好像要是讓他們分開一秒鐘，兩個人都會傷心而死似的。

在Harriet教塞德裡克守護神咒的同時，塞德裡克也利用間隙教了Harriet一些很有用的小魔咒，比如定向咒，能夠讓魔杖指向正北；人形立現咒，能夠告訴她附近是否有隱蔽了身形的巫師。終於，在一個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後，塞德裡克總算是變出了具有完整形體的守護神咒，它在教室裡矯健地奔跑了一圈，然後消逝在半空中。

“真美啊。”Harriet讚歎道，“沒想到你的守護神竟然是灰狼。”

“我也沒想到，”塞德裡克微笑著說，“我以為會是一種更加溫和的動物。”

在這之後，他們又恢複了正常的訓練。塞德裡克對她的要求更加嚴格了，Harriet就連在睡夢中都夢見自己在練習塞德裡克教給她的內容——最近是高等變形術，塞德裡克要求Harriet能夠將課桌，椅子，儲物櫃這些家具變成中型動物，這個難度非常非常高，一連三天，她能做到的就是讓課桌長出了四條狗腿，這讓她很焦慮，結果就是當天晚上，抓著魔杖入睡的她無意中把床頭櫃變成了一頭山羊，把剩餘三個女孩嚇得不輕。

但是這種高壓式的訓練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平生第一次，Harriet在變形課和魔咒課上的成績超過了Hermes，她甚至不需要花時間去練習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留下來的作業，在課堂上就能輕鬆掌握，這可把Hermes氣壞了。與此同時，塞德裡克的攻勢也一天比一天更加強大了，顯然他也從這樣的練習中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在第三個項目開始的前三天，Harriet終於擊暈了塞德裡克第三次。

“太棒了，”塞德裡克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笑著說，“雖然實際當中巫師的決鬥比這還要驚心動魄許多，但是我認為你現在的水平應該已經足夠應付第三個項目了。”

“還有我在第五和第六學年的所有課程。”Harriet癱倒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了，就連伍德為了魁地奇的決賽的連環魔鬼訓練都沒有塞德裡克的練習來得疲累，那不僅僅是體力上的透支，還有精神上的高度緊張，“你已經逼迫著我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把接下來幾年的魔法學習都做完了……”

“準確來說，”塞德裡克坐在她身邊，親昵地用手貼了貼她因為勞累而滾燙的麵頰，“我是把接下來幾年的魔法學習中的精髓都教給你了——當然了，這也需要你有足夠的天賦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提升這麼多的實力。”

“你真的應該考慮畢業以後留在霍格沃茨當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Harriet懶洋洋地說道，“你是我見過的除了盧平教授以外，最懂得怎麼指導彆人魔法的人了。”

“我會考慮的。”塞德裡克笑了出來，“雖然我父親更希望我在魔法部裡就職。要是我留在霍格沃茨當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你會留下來當魔藥課教師陪我嗎？”

“我會考慮的。”Harriet說，“雖然很難說如果我們這麼乾了，斯內普會更想乾掉我們當中的哪一個。”

“肯定是我。”塞德裡克不假思索地說道，他們兩個同時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