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確定不是馬克西姆夫人自己向麗塔·斯基特抖出了她和海格的對話呢?”Rona打斷了她的話,問。
“因為不管她怎麼否認自己的出身,她可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大骨架子藏起來,不是嗎?”Hermes解釋道,“揭露和海格的對話,勢必也會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一部分到她不同尋常的身材尺寸上,我想這是比起報複海格,馬克西姆夫人更加不願意看到的景象。因此我基本能確定,麗塔·斯基特是當場聽到了這段對話。”
“如果她沒有使用幻身術,還有隱形衣這類輔助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假穆迪肯定會注意到她的存在——那麼她隻有可能采取變形或者魔藥兩種手段,但是Harriet你告訴我事發當時沒有人在周圍,那就剩下變形術這樣一個解釋了。”
“我裝成一個想要匿名提供有關於Harriet的消息的斯萊特林學生,成功把麗塔·斯基特騙到了霍格莫德,我向她闡述了成為一個未經注冊的阿尼馬格斯會遭到魔法部多麼嚴重的懲罰——哪怕她不承認,也有很多手段能夠逼迫她現出阿尼馬格斯的形態,於是麗塔·斯基特便服軟了,但我沒想到麗塔·斯基特隱退了,她的實習生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總是會有像麗塔·斯基特那樣的人的。”喬治說道,“噢,對了,差點就忘了。”
他從書包裡掏出一袋金幣,遞給了Harriet。
“這是什麼?”Harriet一頭霧水地接了過去。
“我們欠你的金子。”弗雷德說,“這是去年賣掉潘西·帕金森的那個領帶夾以後我們平分的錢,你將你分得的那一份存在了我們這裡,我們說好在魁地奇世界杯以後還給你,連同一個金加隆的利息。”
“我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Harriet說。
“但是我們沒忘——巴格曼付給我們的賭金實際上是小矮妖的金幣,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那不僅僅是我們的積蓄,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你的投資,我們原本決定用掙來的錢作為玩笑商店的投資,可是很明顯,我們被耍了。”喬治垂頭喪氣地說道。
“後來我們才知道,巴格曼不僅僅欠了我們的錢,還欠了妖精的債務。我們或許不能拿巴格曼怎麼樣,但是那幫小妖精有的是讓巴格曼生不如死的方式。於是巴格曼就把寶全壓在你身上了,他借了一大筆錢,向妖精們賭你能夠贏得三強爭霸賽的比賽。”
“我確實是贏得了比賽。”Harriet說,這句話到現在仍然能像利刃一樣刺傷她的心,“這下巴格曼該翻身了吧。”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了一眼,喬治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事實上,因為——因為你並不是單獨贏得了三強爭霸賽,所以妖精們隻肯給巴格曼很低的賠率,巴格曼賺來的錢除了拿去還債,剩下能給我們的就剛好是你的投資加利息的金幣數。”
他指了指那個袋子。
Harriet沉吟了一會,從行李架上取下了她的箱子,從裡麵掏出了一個大得多的金幣袋子。
“這些,”她把兩袋金幣放在一起,推給了雙胞胎,“是我給玩笑商店的投資。”
車廂裡所有人都愣住了,Gin手上抓著的牌全掉在了地上。
“可,可,”弗雷德發出一種像是窒息了的聲音,“可這是你在三強爭霸賽裡贏得的獎金啊。”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要。”Harriet靜靜地說道,她話語中帶來的那種壓迫感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幾分鐘以後,喬治才慢慢地把那兩袋金幣都拿了過去,每一枚金幣與另外九百九十九枚金幣撞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認為,”Harriet說,驚訝於自己的聲音能保持得這麼平靜,“塞德裡克也會希望我這麼做的。他寧願這筆錢用於給人們帶來更多的歡笑,而不是讓它們在銀行裡腐爛。”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平靜,Hermes一如既往地斜靠在座位上看書,韋斯萊家的孩子又開始了他們的撲克牌遊戲,這一次,就連Harriet也玩了兩局,她的心裡仍然有揮之不去的哀傷,並且這份哀傷隨著塞德裡克死去以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卻越來越沉重。
但是在她的朋友麵前,她必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甚至是準備從陰霾中走出來的樣子。
下午,車廂裡的平靜被來訪的拉文德打斷了,她興高采烈地坐在Gin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跟他親親密密地說了半個小時的話,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這期間,弗雷德和喬治兩個人用眼神取笑了Gin少說也有幾萬次,但是Gin都一直不為所動。
“這麼說,你終於把魔爪伸到了我的朋友身上。”拉文德一走,Rona就迫不及待的發難了,“霍格沃茨有那麼多女孩,你怎麼偏偏就要跟我的舍友約會?按照你那三個月一換女朋友的速度,我,Harriet,還有帕瓦蒂下一學期的夜晚都要在拉文德無止境的眼淚中度過了。”
“她是個挺可愛的女孩,我挺喜歡她的。”Gin說道,懶散地靠在椅背上,Harriet不禁注意到他說起拉文德的時候眼神十分淡漠,就像提到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一樣,不由得內心一沉。
“你放下了你之前為之鬱鬱寡歡的那個女孩嗎?”Harriet問。
Gin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說道,把頭扭了過去,再也不肯說話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停住了,喬治幫Harriet將行李放到推車上,一行人排隊等著警衛給他們可以出站台的指示,弗雷德和喬治已經開始計劃他們要用Harriet投資的資金做什麼,而Rona則和Hermes低聲討論著Gin的事情,站在最後的Harriet緩緩掃視過人群,她看見了秋·張,獨自一個人憔悴地站著,遠離她那些拉文克勞的朋友們,雙眼紅腫,顯然這段日子以來她哭了不少,Harriet的目光越過她,穿過一群神色憂鬱的赫奇帕奇的學生,然後落在了德拉科·馬爾福身上。
他瘦了很多,這是Harriet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但他看上去神色自若,臉上依舊有著平日裡那種慣常的冷漠,站在幾個斯萊特林的男生身邊,高爾和克拉布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他們是不是已經從父親那裡得知了盧修斯如今在伏地魔身邊的地位,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對德拉科·馬爾福公然表現他們的不滿了?Harriet思索著,伏地魔知道德拉科·馬爾福已經背叛了他嗎?伏地魔真的會對幫助他重新獲得肉身的盧修斯下手嗎?
德拉科·馬爾福突然抬起了那雙淺灰色的眼睛,他們的目光在空中接觸的一瞬間,Harriet震動了一下,扭開了頭,她心裡浮起了深深的對塞德裡克的愧疚。
“下一批!”警衛喊道,Harriet鬆了一口氣,推著自己的行李向那堵磚牆走去,德斯禮一家在牆外的柵欄邊上等著她,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能見到他們。
“我們回家吧。”達力一邊接過她手上的推車,一邊說道。
“好。”Harriet發自內心地回答道,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女貞路4號是一個值得她稱之為家的地方,但是那間房子沉默地注視了十三年的小女孩再也不會回去了。
這是Harriet·Potter第四年的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