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首先,她突然意識到,一天隻有24小時,一周隻有七天,一個月隻有四周是多麼的不合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不僅要兼顧五年級越來越繁重的學習,大腦防禦術課,鄧布利多的授課,魁地奇訓練,還有D.A的聚會。要不是鄧布利多到現在為止還沒召喚她去上第二節課,一個星期就是有八個晚上,也不夠Harriet忙的。以前她和Rona經常嘲笑Hermes在飯桌上看書的這種行為,現在她倒成了那個會在餐桌上奮筆疾書寫斯內普布置的關於解毒藥劑的人,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格蘭芬多隊服。
“你昨天晚上不是才上完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課嗎?”Rona同情地看著她,一隻手還幫忙托著從桌布上垂下來的羊皮紙卷,“你就不能讓他寬限你幾天嗎?”
“我跟他提了,”Harriet咬著筆,苦苦思索著某一種魔藥成分的作用,動也沒動Hermes幫她盛的一碟子麵包與烤雞,“他不僅沒有答應,還反問我是不是把我的空餘時間花在了,用他的話說,‘不恰當而且令人生厭的約會行為上’。”
“他準是聽到了什麼風聲。”Hermes咬著檸檬撻,含糊不清地說道,“馬爾福不必要地參加了每次D.A的聚會,每次還更加毫無必要地護送穿著隱形衣拿著活點地圖的你回格蘭芬多塔樓。儘管他不是直接被人看到跟你走找一起,但是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出現在八樓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
“也有彆人參加了每次的D.A 聚會,”Harriet臉漲得通紅,竭力爭辯道,“不僅僅是他——”
由於加入了D.A的學生太多了,Harriet不得不在Hermes的建議下將學生們按照年級分成了四組,每個星期每組聚集一次,每個月所有人聚集一次。在第一次會議上,Harriet除了確定下了D.A 的名稱,她還確定下了D.A集會眼下的主要目的——對抗魔法部試圖滲透和掌控霍格沃茨的行為,還有訓練學生的魔法能力。因此錯開不同年級的D.A成員聚會還能幫助Harriet針對學生魔法能力的高低來製定聚會的內容,不過也有像德拉科這樣的學生,從不錯過任何一次D.A的聚會——“比如你們和納威,”Harriet絞儘腦汁,終於想到了幾個例子,“盧娜也常常來。”
“還有可憐的喬治。”Rona說,一勺子挖走了Hermes甜點裡大部分的果醬。
“喬治怎麼了?”Harriet心不在焉地問道,檢視著自己關於藥劑成分大小的部分是不是寫對了,“每次我在D.A的聚會上碰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你說是就是吧。”Rona聳了聳肩,“我吃好了,我還想回去球場上訓練幾個小時,一會跟你們在公共休息室見,行嗎?”
“你作業都寫完了嗎?”Hermes聲音裡透出一絲不讚同的語調,“就我今天在球場上看到的情景而言,你打得還不錯啊。”
“你能看到什麼,全程都在看台上鑽研變形課課本先生?”Rona麵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我打得糟透了,我漏掉了四顆球呢,我都開始懷疑安吉麗娜讓我加入魁地奇球隊是不是因為該死的弗雷德對她吹了點什麼枕邊風。”
“彆說傻話了。”Harriet拍了拍Rona的背,“這可是魁地奇啊,就算是十個弗雷德一起上,同時施展美男計,也不一定能夠說服安吉麗娜去錄取一個她認為不夠格的人。你去訓練吧,待會見。”
Rona一走遠,Hermes就立刻開口了,“她真的很差嗎?”他憂心忡忡地問道,“老實說,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怎麼抬頭看你們練習——”
“她不差,”Harriet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她真的不差,她可是一個韋斯萊,她在魁地奇上的天賦一點也不比弗雷德和喬治差。然而,這是Rona第一次想要真正地做好一件事情,你明白嗎?她想要成為跟伍德一樣好的守門員,但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僅僅靠天賦是不夠的,還要有跟隊員之間的配合,直覺的培養,等等。這些都需要時間,可是Rona太急了,我以前從沒見她這麼想要在一件事情上表現良好,我猜這限製了她的能力的發揮,更彆提還有那些可惡的斯萊特林隊員在底下冷嘲熱諷……”
“是啊,我聽到了,但我還以為Rona不是那種會被一點嘲諷就打敗的人。”Hermes歎了一口氣,幫Harriet收拾著她散落在餐桌上的課本。
“魁地奇不一樣。”Harriet卷起了寫好的論文,提起了書包,“我想Rona並不指望你能理解這一點。”
Hermes的臉色沉了下去,當他又開口的時候,Harriet和他已經快要走到格蘭芬多塔樓的門口了,他顯然不想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和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課上得怎麼樣?”他問道,“要是馬爾福在八樓的走廊上四處晃悠的事情沒有暴露的話,斯內普說不定是從你的腦子裡看到了什麼。”
“我目前在那節課上學到的唯一有用的事物就是阻止斯內普看到有關我和德拉科的回憶,”Harriet搖了搖頭,說道,“當斯內普對我施展攝神取念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向你描述那種感覺,就像有一隻油膩膩的手突然伸進了你的腦子裡,在裡麵粗蠻地攪來攪去,你想要反抗,但是你連一片指甲都摸不到,你隻能徒勞地撈住一些記憶不讓這隻手觸摸到,但是剩餘的……”
Harriet打了一個冷顫。
“也許下一次你可以要求斯內普給你示範一下。”Hermes提議道,“我們都知道斯內普並不是一個好老師,他太傲慢,又太刻薄,可能你一直以來在魔藥課上的出色表現給了他一種錯覺,就是你在這件事情上有著同樣高超的天賦。如果他能反過來讓你試著用攝神取念入侵他的大腦,你就能感受到他是怎麼反抗你的入侵的——”
“斯內普根本不會答應這件事。”Harriet說,“他在跟我上課之前都要將跟我母親有關的回憶丟進冥想盆裡,你覺得他會願意讓我進入到他腦海裡,然後讓他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嗎?”
“斯內普很傲慢,就像我剛才說的。”Hermes說,“要是他在大腦防禦術方麵的造詣有鄧布利多校長所推崇的一分厲害,他根本就不會相信你能夠入侵他的思想。利用這一點來說服他,Harriet,雖然我也不認為你能做到什麼,但至少這有助於你學習大腦封閉術。”
“我覺得,說服他用回憶向我證明我父親當年果然是一個自私自大的人說不定比你這一招還更有用,”Harriet不情願地說道,“但是如果你覺得這會有幫助的話,我也會願意試一試的。”
那天晚上,Rona直到兩個小時後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帶著泥點的臉上氣呼呼的,一邊大力地從書包裡甩出課本和羊皮紙,一邊不耐煩地咂著嘴。Hermes平生第一次忍耐住了對Rona麵前堆成金字塔一般沒完成的家庭作業發表評論,而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訓練得怎麼樣了?”
“一點也不好。”Rona怒氣衝衝地說道,“以前我看格蘭芬多隊訓練的時候,見過上百次伍德是怎麼做他那個經典的撲球動作的,可是我今天卻怎麼也成功不了,安吉麗娜發給我的球一個也沒救起來——”
“也許是因為——”Hermes的聲音被淹沒在Rona越發暴躁的抱怨中。
“——更糟糕的是,最後一次練習的時候,我飛出去的力度太大了,一頭撞在了凱蒂身上,把她鼻子都撞出血了。這還不算,弗雷德給了她一個‘據說能止血’的小發明,卻隻讓她鮮血橫流,艾麗婭不得不把她送去校醫室,少了兩個隊員,Harriet又不在,繼續訓練的意義也沒有了,更何況,還有一大群斯萊特林的學生在地下高聲歌唱——”
“唱什麼?”Harriet忍不住從自己的魔咒課作業上抬起頭來,好奇地問道。
“格蘭芬多輸慘了,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安吉麗娜平淡的聲音在休息室門口響起,她看上去疲憊不堪,心情也顯然不比Rona好到哪兒去,她看也沒看Harriet三個人一眼,昂著頭,板著臉,抿著嘴,大踏步地走上了女生宿舍的台階。
“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開除的。”Rona咬著牙說。
“那你是沒見過伍德生氣的時候的樣子。”Harriet伸了一個懶腰,“安吉麗娜隻是有點沮喪罷了。以前我們訓練成果不如伍德想象得那麼好的時候,伍德能把大家都生吞了,不要灰心。”
“是啊,”Hermes趕緊附和道,“你需要的隻是更多的時間——”
“你懂什麼魁地奇?”Rona瞪了Hermes一眼,後者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