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Harriet傷疤劇痛的那一刹那,在阿茲卡班的深處,盧平與唐克斯正背靠背地站著。盧平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唐克斯的身上,僅靠一條好腿支撐著,但他的魔杖仍然穩穩底指向麵前的羅道爾夫與拉巴斯坦兩兄弟。而多洛霍夫則麵對著唐克斯。“黑魔王已經被召喚了。”多洛霍夫舉起了他的胳膊,向唐克斯展示著焦黑的黑魔標記,獰笑著說,“他很快就會來到這裡,我勸你們兩個還是乖乖——”
他的話被一道出現在臉上的血痕打斷了,多洛霍夫慘叫一聲,捂著麵頰連連向後倒退幾步,鮮紅的血絲從他手指的間隙裡沿著他肮臟而瘦骨嶙峋的胳膊迅速向下滑。
“我們是要殊死一戰,還是光動動嘴皮子而已?”唐克斯譏諷地反問道。
“所以你認為,我們跋涉了上千英裡來到這裡,會因為你把區區伏地魔之輩搬出來,就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走?”盧平平靜地開口了,他的話仿佛是打在眼前這三名食死徒臉上火辣的一鞭。然而,盧平完全不給他們任何企圖呈口舌之快的機會,他的魔杖連連向前甩去,接連不斷的咒語就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向萊斯特蘭奇兄弟襲去,逼得他們隻能躲在鐵甲咒後麵,不敢冒頭。
“萊姆斯!”唐克斯大喊一聲,盧平回過頭,隻見多洛霍夫讓倒在一旁的沉重的鐵柵欄門漂浮起來,緊接著便向他麵前的敵人丟去。刹那間,唐克斯向前邁了一步,蹲下轉身抱住因為失去支撐而向後倒去的盧平,鐵柵欄門從距離唐克斯的臉隻有幾英寸的地方掠過,與萊斯特蘭奇兩兄弟共同施展出的鐵甲咒碰撞在一起,炸起一片炫目的光芒,斷裂的鐵條鐺鐺哐哐地掉落在地上。唐克斯的胳膊越過盧平的肩膀,魔杖指著地上的鐵條,幾乎就在一秒之間,鐵條就歪歪斜斜地拚接成了一根長矛,隨著唐克斯的指揮向萊斯特蘭奇兄弟揮去,羅道爾夫與拉巴斯坦躲閃不及,向後飛起,撞在了一邊的磚牆上,滾落在地。與此同時,盧平的魔杖則從唐克斯的肋下伸出,輕輕一揮,多洛霍夫的全身就仿佛被無形的繩子捆綁住了一般,無法動彈,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所有的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般的片刻,又結束在轉瞬即逝的幾秒。唐克斯扶著盧平站了起來,讓盧平將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拉巴斯坦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是昏了過去;羅道爾夫的手指頭剛動彈了一下,一道來自唐克斯的紅光又讓一切回歸死寂。
“乾得好。”盧平喘了幾口氣,讚賞地說道。唐克斯的臉微紅了,然而在昏暗的阿茲卡班中什麼也看不出來。“我們該把他們一起綁起來,”她提議道,“同時還要呼叫鄧布利多。我們失去了夜騏,而伏地魔隨時可能出現,必須要做好撤退的準備。”
盧平點了點頭,轉向萊斯特蘭奇兄弟——
另一個萊斯特蘭奇的戰鬥就未能結束得如此之快了。此時此刻,貝拉特裡克斯仍然與小天狼星僵持著,他們頭頂的天花板與牆壁幾乎都在咒語的攻擊,反彈,爆炸之下消失殆儘,將戰場上狼狽的一切都暴露在澄澈明亮的月光之下——貝拉特裡克斯的左手斷了,不自然地耷拉在身體的一側,變成布條般的長袍下她赤|裸而布滿傷口的身體一覽無遺;小天狼星的大腿上則有一個可怖的黑色傷口,右耳被咒語撕裂了一半,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知道伏地魔已經被召喚到來,貝拉特裡克斯胸口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就是他趁著對方對這個消息過於憤怒時留下的,顯然伏地魔在今晚這場戰役中是不應被召喚而來的。這意味著留給所有人的時間不多了,之前鳳凰社收集到的情報顯示伏地魔此刻正在歐洲搜尋格林德沃昔日勢力的殘餘,即便如此,以伏地魔的速度,來到阿茲卡班也隻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他們還想要帶著阿茲卡班的囚徒們離開這裡,那麼實力最為高強的貝拉特裡克斯就是最大的障礙。
小天狼星捏著魔杖的手上根根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眼睛絲毫不敢離開對方,隻要她一動,他就能憑借著本能與在戰鬥中鍛煉出的經驗在千分之一秒內做出反擊,然而對方也是如此。他們就像兩頭身經百戰的惡狼一般,警惕而殘忍地僵持著,隻等對方疏忽的那瞬息,就是爪子見血的時機——
幾乎就在一股黑煙從貝拉特裡克斯的魔杖尖射出來的同時,小天狼星的魔杖也射出了一道紅色的閃電,擊中了那股不詳的黑煙,將它炸成了萬縷灰煙。小天狼星輕蔑地大笑一聲,但潰散的煙霧霎時又凝聚起來,變成一條大蛇,向他撲去。小天狼星敏捷就地一滾,躲開了大蛇的擊咬,但他挨上了黑煙的長袍登時就被腐蝕了。翻身跳起來,小天狼星的魔杖尖散發出一道耀目的白光,聚而不散,仿佛是在魔杖上生出了一把鋒利的長劍一般,他用力一揮,便將黑煙斷成了兩截,蛇頭消失了。“哈,你永遠也殺不死它的,堂弟,就像你永遠也殺不死我一樣。”貝拉特裡克斯刺耳地尖叫起來,用力一揮連接著黑煙的魔杖,這次黑煙變成了雙頭蛇,凶猛地向小天狼星逼去。
“我不需要殺死你。”小天狼星說,躲閃著黑煙的攻擊,“我要讓你在監獄裡腐爛著見證這個世界重回光明的那一天!”
他抓著魔杖向地麵猛然一砸,藍色的紋路猶如瞬間盛開的花朵一樣布滿了阿茲卡班監獄的地麵,沒等貝拉特裡克斯反應過來,數十道燃燒著藍色火焰的長劍就從地上迸射出來,黑煙大蛇在哀鳴中被燒成了點點的灰燼,而貝拉特裡克斯則被圍困在了長劍之中,一道刺穿了她的右腿,另一道刺穿了她的左肩,火焰將傷口燒得焦黑,空氣裡蔓延著刺鼻的味道,然而貝拉特裡克斯隻是陰惻惻地看著小天狼星笑著,絲毫沒有要認輸的意思。
“不是隻有你擁有一個‘好老師’,親愛的堂姐,”小天狼星的魔杖抵上了貝拉特裡克斯的咽喉,“鄧布利多教了我不少稀罕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