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時代廣場 從一開始就要……(1 / 2)

香草的天空的拍攝和取景地點幾乎全部安排在紐約,隻有少數片段要在年底去洛杉磯的派拉蒙影城取景,這對凱瑟琳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能在大城市拍戲總是很舒服的,她之前還從來沒有感受過每天下班後能回家的感覺。

不過在10月中旬的開機日期到來之前,凱瑟琳已經加入劇組開始排練半個月了。這部電影沒什麼動作戲(雖然克魯斯要跑跑步——典型的克魯斯風格的電影,但她不需要),所以也無非是排練一些場景的走位,開一下劇本朗讀會。

“凱瑟琳,你介意上樓的時候,配合湯姆的速度再跑快一點嗎?大衛和索菲婭這個時候很興奮,因為他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而對彼此充滿好奇和新鮮感,但在感情上又有點火車即將滑脫軌道的失控:大衛剛在公寓裡吻了他的一夜情對象朱莉——儘管他已經對她不耐煩了,而索菲婭內心深處也有一絲尚未浮現的罪惡,因為她作為布萊恩的女伴而來,卻似乎被大衛所吸引了。他們倆都想暫時擺脫這些,找一個獨處的,能了解彼此的機會。”卡梅隆·克羅這對一個小小的、大衛拉著索菲婭上樓的分鏡都十分認真地講戲,他們跑了七八次樓梯之後,卡梅隆對細節仍然有點不滿意——是不是叫卡梅隆的導演都是這樣的風格。

凱瑟琳擦了一下額角的汗,笑著說:“我知道了,既然我和伊森·亨特一起跑,總得更用力一點。”

但卡梅隆·克羅的脾氣顯然還是比詹姆斯·卡梅隆好多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的地位和當年在泰坦尼克號的時候已經今非昔比。在他們又練習了一次後,他緩和了臉色,笑著和凱瑟琳繼續探討:“所以上樓之後,當大衛把你關在門外,你準備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詮釋?”

“我想索菲婭肯定對大衛有好感,不然她不會騙大衛說,朱莉就要上樓來找他,讓他開門了,”凱瑟琳主動鬆開了克魯斯的手,背對著他站在台階上朝著卡梅隆熟練而流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對彼此的想法完全是心照不宣——大衛對索菲婭說希望她能幫他擺脫朱莉,隻不過是因為他看上了索菲婭,試圖搭話時編的借口。索菲婭同樣如此,她願意幫忙,也是因為她其實對大衛產生了好奇。索菲婭需要表現得很活潑,看上去純真無邪,但又聰明到洞察了眼前男人的心思——她在獵豔無數的大衛眼裡是下一個狩獵目標,而索菲婭雖然被大衛的英俊熱情所吸引,有所意動,但對他來說並不像朱莉那樣容易上鉤,這是一場微妙而充滿趣味的角力,似乎暗流湧動,但又不乏真誠。”

“很好的解讀。”克魯斯的胳膊支在欄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的長發在一下午的排練後變得有些亂,不過這隻是排練,就像卡梅隆也沒要求凱瑟琳去補妝——今天下午他除了說台詞以外,簡直有點惜字如金了。

凱瑟琳心情不錯地對他笑了一下,看了下手表時間,然後對他和卡梅隆說:“那今天是不是差不多了?我還有兩個造型沒試,下午必須要定下來了吧。”

“我們一起過去吧,我也要最後確定一下大衛車禍後的造型。”卡梅隆對克魯斯說。

他們排練了半個月,今晚回去休息兩天,然後就從星期天開始拍攝,所以這也是他們在卡梅隆的辦公室排練的最後一天。克魯斯對她的態度完全恢複了之前正常程度的熱情,凱瑟琳也幾乎忘記那個晚上他們短暫的曖昧——這樣也很好,無論如何,電影才是最重要的。

凱瑟琳和她的發型師聊著頭發保養的問題——這次索菲婭采用的是深棕色直發造型,這還是凱瑟琳人生中第一次把頭發拉直。

“親愛的,你真的需要停止這麼頻繁的染發了,”她的化妝師亨利埃塔走進來評論說,“從諾丁山——不,從第一部星戰到現在我都數不清你到底染了多少次,就算你的頭發天生很濃密,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我知道,在我拉直後被你們委婉地告知,我可能需要加一組假發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頭發現在的狀況了——看來卷發確實能掩蓋很多問題。”凱瑟琳麵無表情地說,但是芝加哥怎麼辦?她不可能不染回金發。

發型師給她吹好了長到腰間的棕黑色長發,發梢微微淩亂,額頭的碎發隨意捋到一邊,並不算十分光滑靚麗。亨利埃塔打量著換上了一身普通剪裁的棕紅色大衣的凱瑟琳,好吧,從背麵看,真有點一個上班族女孩的感覺了。

凱瑟琳去到隔壁,想讓遲遲沒過來的卡梅隆看看效果,然後她就可以收工回家陪安妮了,安妮這個廚房殺手在為她的生日親自做蛋糕——但在推門的那一刻,她嚇得馬上後退一步尖叫了起來。

伴隨著她的尖叫聲的是克魯斯的笑聲。

“我特意讓卡梅隆先彆來找你,讓他們不要提前透露給你——這樣你進門第一眼就會看到了。”克魯斯“恐怖”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的笑意,他把呆滯在原地的凱瑟琳拉到椅子上坐著,安撫地抱了一下她說,“放心,你不是剛才被嚇到的第一個,卡梅隆看到的第一眼叫得比你還厲害——他還是個男人呢。”

卡梅隆·克羅無語地擺擺手。他和湯姆·克魯斯已經認識快二十年了,早在1982年他編劇的作品《開放的美國學府》拍攝期間,湯姆去探班好友西恩·潘的時候就和他相識。就像湯姆和西恩年輕時候差點組團去按傑克·尼克爾森家的門鈴一樣,他們當年真的很喜歡惡作劇,雖然後來好像變成熟了,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玩這個。

凱瑟琳驚魂未定地捂著心口。畢竟任誰開門第一眼看到一個眼皮腫脹半閉,臉頰上一道長長的恐怖傷疤從右側鼻翼貫穿到左耳下側、但細看又長得有點像湯姆·克魯斯——實際上就是克魯斯的男人時,都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你真是……”卡梅隆推門出去了,凱瑟琳在座位上緩了一會兒才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她抱起另一把椅子上正在打瞌睡的黑貓——這是電影裡索菲婭養的寵物,凱瑟琳很喜歡它一身緞子般光滑的皮毛,就算不排練有它在的劇情也時常逗它玩,“我以為你這個特效妝起碼得化兩個小時吧,但現在過了才多久?我根本沒想到這麼快。”

“45分鐘,”克魯斯的聲音因為特效毀容妝的限製有點含糊不清,但還是仔細給她解釋,“之前卡梅隆讓化妝師測試了六次,因為我們都希望不要耽擱太多時間,想要最好在45分鐘之內就出效果——效果很明顯對吧,因為把他自己也嚇到了。”

“好的,請給我一個這個化妝師的電話號碼。要是我以後毀容了,呸,我是說我以後需要化毀容的妝的話,我也找她。”凱瑟琳低頭輕輕摸著小貓的額頭說,已經無奈地習慣了克魯斯又因為她的話大笑了起來,“所以化妝的時候感覺怎麼樣?你的眼睛好像都睜不開了。”

“化的時候有點幽閉恐懼症的感覺,”克魯斯承認說,“即使是現在也不舒服,畢竟視線被擋住了,何況我為此還需要戴著隱形眼鏡。”

怪不得他的綠眼睛看上去消失了。過了一會兒,他的助理也出去叫化妝師(所以他就是為了等到嚇完了她,才拖到現在才卸妝),貓咪被關門的聲音所驚醒,從她的膝蓋上跳了下來,在她的皮靴上趴著。凱瑟琳看著他,突然有一絲衝動,有點想摸一摸他這張瘢痕遍布、看上去唇歪嘴斜的臉,但這樣不太尊重。奇怪,就算這樣,她仍然也能看出他的英俊。

“試想一下,無意冒犯——如果你或者我真的像大衛那樣毀容了,會怎麼樣?”克魯斯看她不說話,但又一直盯著他,就開始閒聊彆的。

“上帝啊,那真的難以想象。”凱瑟琳仔細思考後回答他,“我是說,我們都很富有——雖然我沒有你富有,就算此刻起拋掉一切工作,都可以衣食無憂地過完一輩子,但我有自己在電影上的追求,我想你也一樣。而我的臉是實現我的理想中很重要的一個工具。”

“並且這也是非常美麗的一張臉。這是造物主對你的饋贈,遠超一切的珍寶。還有,你這個發型非常漂亮,卡梅隆肯定很滿意。”克魯斯語氣平靜,讓凱瑟琳挑不出這句誇讚中任何超過界限的感覺。

她隻好聳聳肩說:“謝謝,湯姆,你也是。隻不過彆人聽到我們的對話會笑話我們的——聽上去很像兩個自大的,誇讚彼此容貌的傻瓜明星。”

化妝師走進來,花了二十分鐘給克魯斯卸下了那恐怖的毀容特效妝,凱瑟琳撐著臉在座位上旁觀,看到克魯斯的容貌一點點又複原回來的感覺還挺奇特的。然後化妝間裡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察覺到這種奇怪的氛圍又回來了,凱瑟琳靠在椅背上,突然有點慌張,想找些話來說——“湯姆,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克魯斯轉頭對她微笑,與剛才的可怕妝容相比,現在他的笑容簡直閃閃發光:“說吧,凱茜。”

“……韋恩斯坦把托德·菲爾德的電影剪得一團亂的時候,你是怎麼幫他解決問題的?”凱瑟琳半是真心請教半是故意地問道,果然,克魯斯露出了一個有點無語的詫異表情——

“所以,這就是你要問的?”他有點語氣複雜地問。

“對啊。怎麼了?”她故意語氣天真地問道,眼睛一眨一眨,看得他又笑了一聲。

“那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關注這個問題。”克魯斯顯然也沒那麼好糊弄,他很快恢複了專業態度,把球拋了回來。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所以凱瑟琳又用回正常的聲調,不再惡意賣萌地說:“我想投資弗裡達的傳記電影,幫朋友一個忙,而這部電影主要的製作公司是米拉麥克斯,雖然資金缺口不大,但韋恩斯坦仍然很難纏——他好像就根本不在乎弗裡達能否製作出來,隻是想為難人。”

“哈維在聖丹斯買下托德的電影的時候,托德都快瘋了——誰都知道哈維喜歡動屠刀,把電影剪得支離破碎,”克魯斯聽她說完後也開始給她講自己的心得,“所以我告訴托德,他想要他的電影正常上映,就必須在接下來的六個月內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做:第一步就是放手讓哈維按照他的心意去剪,他隻需要旁觀,不要做任何乾涉。”

不做乾涉?凱瑟琳的臉上緩緩浮現疑問,但她還是認真傾聽。

“很多事情其實就是心理學的簡單角力,”克魯斯輕描淡寫地繼續說,“因為被哈維剪過的版本在試映階段遭受的惡評是毫無疑問的,哈維花出去了真金白銀,而且高傲暴戾的自信心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受創,而這個時候,在哈維麵前態度一直很謙恭的托德再對他提出建議——要不還是按照聖丹斯電影節首映的版本發行?哈維有了台階下,最後當然同意了。”

可是哈維又不會對托德·菲爾德這個男人產生彆的“興趣”,所以這事當然還是容易解決的。這就是女人在好萊塢生存的不易了,她們身上的枷鎖遠比男人更堅固。凱瑟琳憂慮地想,她真的很想幫助薩爾瑪·海耶克,不僅僅是為了她喜歡的墨西哥畫家弗裡達,也為了薩爾瑪本身。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我簡直毫無頭緒。”她不由自主地問道。

“這應該是你自己需要思考的事,”出乎意料的,克魯斯沒有給她什麼建議,而是說,“否則你永遠無法成長,如果你這些都做不到的話,就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製作人了。”

“我才——我明天才22歲,做不到很正常。你剛開始當碟中諜的製片的時候,都比我現在大十歲吧。”凱瑟琳不高興地說。

“年齡不是借口,凱茜,我隻是覺得也許你在彆的方麵的才華會和你的表演天賦一樣閃爍光芒,要勇於試錯,從中積累經驗。”克魯斯看上去好像有無窮無儘的耐心,“拍第一部碟中諜的前期籌備的時候,我也犯了很多愚蠢的錯誤。但我是從起點線開始的,所以我學到了很多,怎麼給一部大製作找導演,選編劇,改劇本,拍攝地的選定……太多了,對於一個演員來說,他隻有最單純的一件事,表演,但電影是由無數人、無數部門共同組成的心血。我不清楚弗裡達的製作情況,但顯然,它現在已經有了大部分投資,導演和演員已經就位,這對好萊塢的絕大數立項的電影來說已經走在了前列,你隻需要多往前走幾步,也許就會豁然開朗。”

看到凱瑟琳又沒有說話,他拍拍她的肩膀說:“我是不是太嘮叨了?”

“不是,你說的很對。但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有道理啊,”凱瑟琳有點情緒低落地說,“我不喜歡在你麵前顯得很幼稚。”

“這怎麼會是幼稚呢,你已經遠遠甩開你周圍的絕大多數人了,在你之前,我從沒有見過誰在你這個年紀,就開始涉足製片的領域——我很抱歉,我剛才應該說得更和緩一點。”克魯斯語氣溫柔地安慰她。

凱瑟琳站起身,和他告彆後準備回家。

“是明天對吧?那我也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克魯斯說,凱瑟琳覺得他也許是故意的——他把七月她試探的那句話還了回來。

“謝謝,那星期天見。”她假裝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懶洋洋地說,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開拍的第一天定在了星期天,但也不耽擱她回去慶祝她離婚一周年,噢不是,慶祝她的生日。

“也許你第一天可以早點過來,”克魯斯說,“如果你對欣賞空無一人的時代廣場有興趣的話。”

“你是說大衛站在空曠無人的時代廣場上的那段噩夢?”凱瑟琳興致缺缺地問,剛從特效狂魔喬治·盧卡斯的劇組殺青沒多久的她,實在對於綠幕沒什麼興趣,“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綠幕後期製作嗎。”

“是實拍,卡梅隆聯係了警察局,那天早上淩晨五點到八點,會封鎖時代廣場周圍的42到48街進行拍攝,這肯定是很特彆的經曆,我從確定實拍開始就為此興奮了。”克魯斯為她拉開門的時候說。

……

與去年21歲的盛大派對相比,今年凱瑟琳就實在沒心思來弄這些了。她就在自己的家裡辦了個小小的生日派對,德魯和剛與馬特分手的薇諾娜過來和她吃了午餐,下午安吉也來了——還帶了一個凱瑟琳完全意想不到的來賓:一個10個月大的可愛嬰兒。

凱瑟琳大吃一驚,但薇諾娜卻不意外,她對安吉笑著說:“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在柬埔寨的孤兒院收養的那個小女孩嗎?”

“為什麼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凱瑟琳看了一眼薇諾娜,又看了一眼抱孩子已經很熟練的安吉,語氣裡相當酸溜溜。她隻知道安吉前幾天才從古墓麗影劇組殺青,但對這個孩子的存在,在今天之前她一無所知。

薇諾娜搖頭感慨說:“凱茜,連我的醋你都要吃的話,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安吉笑著把孩子放回搖籃裡,德魯已經躍躍欲試地和薇諾娜爭搶著機會開始逗弄她。安吉的手上仍然戴著那枚凱瑟琳送的戒指,當然,安妮、薇諾娜和德魯都不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曆。

“因為我讓她保密到你生日這天啊,”安吉慵懶地說,拉著她走到一邊,“這是個生日驚喜,她叫瑪切琳,我用我母親的名字為她命名。我把她帶過來是想說,凱茜,你想當她的教母嗎?”

“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凱瑟琳激動地說——她太了解安吉的占有欲有多強了,但她現在居然願意和她分享孩子,“你說話算數?”

“你這麼喜歡瑪切琳?”安吉失笑說,“我不覺得以前你有這麼喜歡孩子啊,你自己都還小呢。”

“我對孩子的興趣沒有你那麼大,因為這是你的孩子,我才會喜歡。”凱瑟琳脫口而出。

安吉有些微愣住,然後感動地撫摸她的臉頰——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她大概還想說點什麼。

她們回到搖籃旁,聽到德魯對薇諾娜說:“如果以後我有女兒了,我要讓卡米做她的教母,那一定很有趣,她會發瘋般地打扮她的,或者帶她去練拳擊。卡米真的很好玩,等凱茜和她一起拍戲就知道了。”

“那我是不是應該找格溫預定一下她未來孩子的教母位置呢?否則感覺有點跟不上你們的潮流,因為看上去沒有一個教子或教女的話,我即將被逐出你們的交際圈裡了。”薇諾娜悠悠地對德魯開玩笑——德魯對於薇諾娜提起她的教父斯皮爾伯格的另一位教女,仍然是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多生氣。

“我聽說格溫妮絲夏天又鬨起來了,天啊,她和本不如分手算了,我們去年不該勸和他們倆的,他們早點分手的話,我們早點得清淨。”凱瑟琳玩著小嬰兒的拳頭,忙裡偷閒地抬頭對薇諾娜說。

“告訴你一個獨家好消息,已經分了,”薇諾娜氣定神閒地說,“隻不過還沒公布,要等到下個月才放消息。格溫妮絲還埋怨我為什麼搶在她前麵發和馬特分手的通告呢,天啊,她連這個都要爭第一,我實在想不通她的腦袋瓜裡裝了些什麼。”

“那她現在怎麼樣,彆告訴她又跟……那時候一樣發瘋。”凱瑟琳想起格溫妮絲和皮特分手後的種種又酸又長的糾結事跡,頓時有點驚恐。

薇諾娜心領神會且感同身受地安撫她:“他們這次是好聚好散啦。我看他們倆都吵到沒感情了——馬特在我麵前抱怨了好幾次格溫脾氣太壞,他可真夠心疼本的,格溫又對我說本現在完全處於一個不把心思分給女友的階段,他們三個快把我折騰瘋了,我沒你運氣好,夏天一直在劇組裡聽不到格溫的念叨。現在我總算解脫了,聽說他們一分手,本就回珍珠港的劇組裡泡了一個女演員,至於格溫……她本來是在西班牙‘療情傷’,但好像最近又在和王儲約會。”

“不愧是她,”凱瑟琳開始鼓掌,所有人都被她煞有其事的鄭重樣子逗笑了,“果然,這方麵我就永遠不應該擔心她的。”

她和德魯開始聊起薩爾瑪的事——作為愛德華·諾頓的前女友,德魯和愛德華的關係在分手後也一直都很好(對比她和萊昂的相處,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萊昂怎麼就不能多學學人家呢),甚至和挖了她牆角的柯特妮·洛芙關係也不錯,所以當然也了解薩爾瑪的現狀。

德魯提醒凱瑟琳說:“你真的想要投資這部電影的話,最好早點下決心——我聽說你想拍芝加哥衝獎?最好彆和你在同一年撞上,那樣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給彆人做了嫁衣,你的臉就丟大了。”

這倒不太可能。薩爾瑪是墨西哥拉丁裔——對於保守老舊的奧斯卡來說,70多年來從未有過一位有色人種有機會登上影後的獲獎台發表感言,薩爾瑪最多也就達到一個提名的程度。

說起來,她和羅伯·馬歇爾都還沒想好到底請誰來演維爾瑪。

她不能和安吉一起演戲——否則她們的同性緋聞標簽就摘不下來了,業內也會懷疑她的專業態度。德魯不行,她的麵相太過甜美,而且忙於霹靂嬌娃的製作無法空出檔期,包括她的好友卡梅隆·迪亞茲同樣也是如此,何況卡梅隆在香草的天空裡給她做配,未必樂意在芝加哥裡又來一回。

薇諾娜倒是與維爾瑪冷豔的氣質相符,而且薇諾娜的一頭黑發相當貼合且迷人,她也很想和薇諾娜在小婦人之後再度合作,但問題在於薇諾娜和她身高差距太大了,一起跳舞會顯得很奇怪。而且薇諾娜有之前拍攝時落下的嚴重背傷,有一次在吃止痛藥的時候藥物過量弄得精神恍惚,如果不是凱瑟琳恰巧來看她,嚇得把她攔住不讓出門,就差點釀成公關事故了,所以她也根本不能承受過於繁重的舞蹈訓練。格溫妮絲……算了,和她一起玩是很開心,但一起拍戲還是算了。查理茲·塞隆和凱瑟琳聊到芝加哥的時候,也隻對洛克希有興趣……所以她現在已經斷絕從朋友裡抓一個合適的來演維爾瑪的打算,把維爾瑪的公開選角交給羅伯去操心了,當然,她仍然有否決權。

羅伯·馬歇爾在巴茲·魯赫曼的紅磨坊開拍之前考慮過妮可·基德曼,但顯然有了紅磨坊,妮可就不可能短時間內再度出演歌舞片。他也想選米歇爾·菲佛,但菲佛又和凱瑟琳的年齡差太大了,並不合適——雖然凱瑟琳從小就非常迷戀菲佛,很希望有機會和她合作。麥當娜倒是非常想飾演維爾瑪,但同樣和她年齡差太大:麥當娜和菲佛是同一年出生的。而且這些實力深厚的女星未必願意放下身段,給一個出名時間遠晚於她們的年輕女星做配——就算夢之安魂曲衝獎失敗,她也不會在芝加哥上甘居配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