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成熟 好萊塢又一個浪子……(1 / 2)

托比給萊昂納多打了幾個電話,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接。他再聯係柯妮,這個可憐的女孩對他哭訴說,她開到一半狗仔追不上的時候,萊昂還是要求她下車,他自己來開了,並且還不讓她跟隨——托比隻能祈禱今天不會出現萊昂因為酒駕被逮捕的新聞。

晚上,他來到了艾爾米塔什,這座早在年初凱瑟琳和湯姆·克魯斯在聖彼得堡參觀真正的艾爾米塔什博物館時,就被萊昂拉出來反複哭訴和痛斥凱瑟琳居然忘掉了的房子。果然,他在客廳裡看到了電視遙控器被使用的痕跡,萊昂的電腦也丟在沙發上,像是被砸過(畢竟壞掉的屏幕上好像還有凱瑟琳和克魯斯在惠靈頓的合照),看上去他應該就在這裡。隻不過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完全沒人回應。

托比隻好默念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推開了凱瑟琳的臥室房間——五年過去了,在萊昂聘請的清潔團隊定期打掃下,這裡還是很整潔,隻是沒有什麼人住的氣息,除了衣帽間有點奇怪的雜亂,好像是一個石膏模特上的衣物被拿走了。托比在萊昂那套馬裡布的房子裡也住過,他去過凱瑟琳的房間,所以看得出來,這裡布置的風格和那裡很像,還堆放著不少凱瑟琳的物品——大多都是萊昂那些年送給凱瑟琳的禮物。

可是萊昂並不在這裡。托比仔仔細細找了一圈後又喊了很久,後來甚至去泳池找了一遍(他已經有一點點擔心萊昂會放水把自己淹死在裡麵了),但還是一無所獲。難道萊昂氣得走了?可是他的車都停在外麵,總不可能靠兩條腿走完加州一號公路離開吧——等一下,車?

萊昂的車停在院子外,而電動車庫門並沒有完全關緊,等托比打開車庫後,他如願以償又十分生氣地在車庫裡的那輛凱瑟琳送給萊昂的切諾基後座上,看到了萊昂納多抱著什麼癱在座位上一言不發,他連敲了好幾下後,萊昂才打開窗戶。

看著呆滯地和他對視,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瞪得圓圓的萊昂,托比沉默了,他覺得他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凱瑟琳去英國拍第一部星戰的時候,當時她把兩隻貓托付給他照顧。有一天他突然找不到Leia了,一想到凱瑟琳會怎麼追殺他,他嚇得一通兵荒馬亂翻箱倒櫃地找了大半天後,發現Leia這個小混蛋貓就趴在高聳的冰箱上方靜靜地看著他,也不管他剛才喊了它多少遍——聽說萊昂當年的戒指也是這隻小貓扒拉出來的。

而萊昂現在的狀態簡直和Leia一模一樣,他喊了那麼久都不理會他一句。

“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所以托比生氣地說,“我喊了你那麼多遍!”

“我關著窗戶,沒聽見嘛。”萊昂納多蔫蔫地說,他坐起身來,一條流光溢彩的裙子隨之從他手裡滑落到後排的地毯上,而萊昂納多的神情又變了——托比看著萊昂死死盯著這條凱瑟琳的婚紗時的表情,看上去他仿佛已經想召喚撒旦,來搞死凱瑟琳的新未婚夫了。

所以托比忍不住後退一步,他想:萊昂這個表情好變態啊,一定有哪一部恐怖片裡演過這個設定的劇情。都怪蜘蛛俠導演山姆·雷米是個恐怖片大導,拉著他看了好多恐怖片,像他麵前這個場景,下個情節可能就是萊昂由愛生恨,變成了一個女裝連環殺手,然後先拿承受了太多而且最最無辜的他開刀了……

還好在他胡思亂想後,他發現萊昂顯然沒有做連環殺手的潛質,因為下一秒萊昂就又開始抽泣,看上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肯定是故意的,她故意挑這一天公開,就是因為我就是在這天求婚的……她在高塔酒店上明明說她已經不恨我了,結果她還是恨我!”

還沒等托比回答,他繼續哭訴道:“索羅怎麼辦啊,凱茜會不會偏心!他們新養的那可是一隻比格,索羅脾氣那麼好,被比格欺負怎麼辦,湯姆·克魯斯虐待索羅怎麼辦!”

“索羅可是一隻阿拉斯加啊,怎麼會打不過比格,再說我覺得克魯斯再怎麼樣也不會虐待一隻狗……”托比絕望地小聲說,旋即被萊昂一句“你居然也給他說好話”給打敗了。

見到萊昂還念叨著憑什麼他們在一起一年就求婚,他當年都等了兩三年,然後又開始哭起來的時候,托比終於忍不住了,他陰陽怪氣道:“你上次不是抱怨說,他們在香草的天空劇組肯定就搞起來了嗎,沒準從那會兒開始算?你都要28歲了,萊昂,我不知道凱瑟琳為什麼喜歡克魯斯,但她絕對不喜歡你哭成這樣……”

“我要她喜歡乾什麼!”萊昂納多賭氣地說,“她對我——”

“你要是再說她對你狠心的話那我也走,”托比警告道,“萊昂,連我都快受不了你這麼鬨,簡直沒完沒了。”

托比都這麼說了,萊昂納多隻好憋了回去。他無計可施地呆坐在車裡,隻好又撿起婚紗珍惜地放在膝上,回憶起婚禮的那天凱瑟琳對他說,她會永遠愛他……她這個無情的騙子。他想,如果不是凱瑟琳的存在,這個世界都應該理所應當地愛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什麼這一切會走到這個地步?為什麼凱瑟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隻願意隱婚,現在卻同意如此高調地公開訂婚?她是不是認為這樣就能洗清和他的過往,畢竟湯姆·克魯斯在現在好萊塢少有的能壓過他一頭的明星,在此之前的男友,哪怕是馬特也絕對比不過他。

他想起報道上詳細描述了戒指的設計理念,鑽石產地和重量,以及克魯斯除了送凱瑟琳一隻新寵物外,還買了其他珠寶作為禮物……那個可惡的老男人真是什麼都要說出來,還故意提到凱瑟琳之前送他的生日禮物是一架拍賣價高達160萬美元的電影卡薩布蘭卡裡的鋼琴。

凱瑟琳一直都是這樣,很舍得對愛的人花錢,對安妮是如此,對他也是,當年剛拿到泰坦尼克號的前期片酬,她就花了一大半給他買了這輛切諾基。

而湯姆·克魯斯的慷慨襯得他好像對凱瑟琳很吝嗇一樣。可是他求婚的時候泰坦尼克號還沒有上映,他也沒拿到兩千萬片酬,那枚紅寶戒指同樣也是他精挑細選才買下的。再說他雖然和吉賽爾在一起的時候,每次約會吃飯是吉賽爾付的賬(現在想起這件事他有點心虛),但和凱瑟琳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啊,都是他在付錢!

他知道他做錯了許多事,但他並不想改,因為他認為反正凱瑟琳也不會再結婚了——她那麼忙,他又給她留下了那麼深的陰影,她怎麼可能還願意重蹈覆轍?她肯定不會愛彆人勝過愛他了,所以隻要他抓準機會,總有一天他可以挽回凱瑟琳……他一直抱有這樣的幻想,但直到這一刻,他才血淋淋地意識到,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事情並不會好轉。

托比看到他臉色變幻,仿佛在思考,於是又耐心地再次對他重複說:“萊昂,人是沒法回到過去的,你要往前看。”

萊昂納多剛想習慣性反駁,突然又怔住了——他想起了不起的蓋茨比這本書裡,在蓋茨比為黛茜精心舉辦的那場紙醉金迷的奢華宴會後,在那寂寥的時刻,尼克看著已經狂醉地沉迷於和黛茜重逢卻還想要再進一步的蓋茨比,他似乎也這樣說:你是無法重回過去,重溫舊夢的。而蓋茨比不以為然,他回望他那金錢鑄就的宏麗城堡,發狂而執拗地說,不,當然可以,我會把一切安排得和從前一模一樣。

這是他14歲時讀過的書,那時候他隻覺得這隻是一個傳統的浪漫愛情故事。和凱瑟琳拍完泰坦尼克號後他重新閱讀,然後對蓋茨比深深著迷了。他覺得蓋茨比整個人已經完全沉醉在了黛西·布坎南這個美麗的海市蜃樓裡,沒有生活在現實世界,而是生活在人群之中的孤島上,緊緊抓著過去的好時光裡留下的一點灰燼。他心疼蓋茨比的滿心悲傷,和不熄的希望,心疼他有關黛茜的美夢從一開始就是縹緲的一場空。

但當他與凱瑟琳討論的時候,凱瑟琳固然也喜歡蓋茨比,卻也會冷靜地說,她也憐愛黛茜——憐愛黛茜軟弱的清醒,虛偽的熱情,憐愛她沒有像她對女兒的期許那樣是個美麗的小傻瓜,憐愛她既沒有露絲那樣堅決逃離金絲籠的能力和決心,卻又痛苦於窒息的婚姻生活,不夠純粹善良也不夠純粹地惡,憐愛黛茜的原型澤爾達,那個被丈夫抄襲作品被海明威視為毀掉了菲茨傑拉德的“瘋女人”,最後還被燒死在精神病院。

萊昂納多想起自己當時的反應,他說……他不理解,黛茜有蓋茨比給予的那麼熱烈的愛啊,她自己選擇拋棄甘願給她背下罪名的蓋茨比,回歸窒息的貴族生活,為什麼可憐?然後凱瑟琳看著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她隻說了一句,親愛的,那我們就不談這個了吧。

接著凱瑟琳對他輕輕笑了一下,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他和她擁吻在一起,在凱瑟琳那似乎會對他持續到永遠的溫柔中,忘掉了這些。

如果他那時候能追問下去就好了,萊昂納多想,但是……但是那又能改變什麼呢。他仿佛已經像蓋茨比那樣,沉浸在凱瑟琳這個虛幻的海市蜃樓裡,並不是無法清醒,而是他從來不願意清醒,這是他的選擇——這一刻,他終於完全理解了蓋茨比。總有一天,他一定能挽回她的,因為……凱瑟琳不是黛茜,而他也一定比蓋茨比更幸運。

隻是當下,這種失去的痛楚感實在太強烈了,他迫切地需要什麼來麻痹自己。所以他抬起頭對托比說:“我想去喝酒。”

托比歎了口氣,好吧,隻要他彆在狗仔麵前發酒瘋,喝多少都行。

……

萊昂納多在俱樂部門口照例被粉絲堵住了,哪怕他戴著鴨舌帽,衣著普通,為了環保還騎著自行車也是如此。好在隻是粉絲,不是狗仔。萊昂預備迅速簽完後就進去,然後他就看到了這個粉絲遞給他的照片……是凱瑟琳的露絲,上麵甚至還有凱瑟琳熟悉的“假日”簽名,因為凱瑟琳在給粉絲簽的時候為了好玩,習慣省去她姓氏裡的一個l(這是個好習慣,因為她的明星名字和真實名字一致,如果在白紙上簽名,就可能導致法律風險)。

這不會是這個女孩在今天這個時間,專門拿來刺他的心的吧。他痛苦地皺眉想。

而這個請他簽名的女孩心情也很煎熬——現在cp粉隻有找萊昂納多才可能簽到合照的簽名了,因為遞給凱瑟琳泰坦尼克號的劇照的話,她隻肯簽露絲個人的,絕不簽合影。而且在她和湯姆戀愛後,遞給她泰坦尼克號的劇照也顯得有些冒犯,而且需要膽量——湯姆·克魯斯當然不會攔著,但是頂著他燦爛的微笑遞照片的感覺太奇怪了。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凱瑟琳和萊昂納多在一起的樣子……

“你不願意簽她的照片嗎?”她可憐巴巴地問,“那我還有彆的劇照。”

這個世界上比他更慘的隻有他和凱瑟琳的cp粉了,萊昂納多難得同情地想。所以他心軟地說:“彆擔心,親愛的,我會給你簽的。”

他看著這個女孩拿著簽名高高興興地走了,一瞬間竟然有點羨慕她——要知道凱瑟琳可能寧願和她待在一起,也不想再理會他了。

他在吧台旁沒有喝過幾輪,托比就去接他的女友詹妮弗·梅耶了——也是,要不是托比擔心地來找他,今天原本要和本還有另一個詹妮弗一起看橄欖球的。哈,本居然也要求婚了,這個花花公子在格溫妮絲之後再次想走入婚姻,還挑那麼大的鑽戒,真是讓他意外。雖然他和本以及詹妮弗的關係都不錯,但在心情惡劣的這一刻,他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男人都求婚失敗,像他此刻這麼難受——憑什麼本和詹妮弗天天這麼開心地在他麵前膩歪秀恩愛啊,就像凱瑟琳和那個老男人一樣。

他無差彆攻擊地在內心詛咒了好一會兒後,時間以及過了半夜。他回頭在舞池裡見到一個高挑迷人的窈窕身影,她動人的舞姿熟悉得讓萊昂停駐了片刻。她越靠越近,當她轉過頭時,他並不那麼驚訝地發現,是吉賽爾。

“萊昂。”吉賽爾衝他點了點頭,簡短地打了個招呼,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剛才是故意在萊昂麵前大秀舞姿,而當她看到萊昂眼裡的驚豔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並不怎麼高興——一年多過去了,她仍舊可以深深吸引萊昂,可她弄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要這麼羞辱她,他如果變心了,完全可以和她分手後再和卡梅隆·迪亞茲在一起,可他一定要這麼拙劣且明顯地出軌,還要用那麼不真誠的道歉試圖挽回,傷透了她的心。

而即使不談這個,她看著現在的他下巴上冒出的憔悴胡茬,想想昨天好萊塢最火爆的新聞,她現在對此再清楚不過:凱瑟琳·霍麗德仍然是他心中從未有片刻愈合的傷疤。而她也不可能為此責怪凱瑟琳,她仍舊記得在她最無助彷徨的時刻,凱瑟琳是怎麼主動走過來安慰她的——如果她是萊昂,她也會對這樣的前妻難以遺忘,何況凱瑟琳如此看得開,甚至在她試探著問能不能去芝加哥客串的時候,一口答應了下來。

“你知道我去客串了芝加哥嗎?”吉賽爾刻意撩了一下頭發,果然看到萊昂納多盯著她,甚至差點錯過了她說的話。

“恭喜你。”萊昂納多回過神來乾巴巴地說。他漂亮的前女友去客串前妻的電影,他又能說什麼好呢?幸好吉賽爾的性取向是筆直的,幸好凱瑟琳貌似……要喜歡也隻喜歡比她年紀大的女人。

看著吉賽爾複雜而失落的難過表情,他的良心久違地有一點點發痛,那一瞬間,他突然不想再如此任性了。無論他和凱瑟琳之間如何,他都因為他和凱瑟琳的關係傷害了吉賽爾,把她的心傷透了。他需要彌補,即使凱瑟琳已不願意接受,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但他至少還欠吉賽爾一個誠懇的道歉,而他當初分手時太過敷衍了,他以為珠寶和狡辯可以解決一切——並不是因為他要追回吉賽爾,而是他的確虧欠。

“我很抱歉,吉賽爾。”所以萊昂納多突然開口道。他不再用他那種刻意溫柔、迷倒無數人的語調說話,而是平鋪直敘地說下去,“我抱歉是因為我不尊重你,我沒有好好和你談過結婚的問題,總是自己肆意妄為地胡來。當初我一聽到你想結婚的時候我就直接出軌了,傷害了你的心——我真的為此感到抱歉。”

吉賽爾一怔,他看著萊昂這張依然漂亮,但比三年前他們剛在一起時更成熟的麵龐,說不清自己被他攪動的複雜內心。她當然交往了新的男友,但這個富商男友因為她這段和一個巨星的情史也倍感壓力,覺得沒有安全感和信心,這就是萊昂的威懾力——哪怕分手了還在深刻影響著她。他看上去仿佛就是個漂亮小男孩,似乎那麼溫柔又善解人意,性格卻如此霸道直接,唯我獨尊,總是有各種辦法宣示主權,有著無限的占有欲,幾乎從未碰壁……可能除了凱瑟琳吧。

“所以你當初也是這麼對凱茜說的嗎?”吉賽爾接受了他的道歉,也知道他們不會再有什麼未來了,所以她這樣好奇地問道,語氣中仍然難掩一點譏諷,“看來是沒什麼作用,她都訂婚了。”

萊昂納多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一點懶散隨意,好像現在他已經一點也不為這個消息感到惱怒:“他們到底還沒有結婚,隻是訂婚啊。”

一瞬間,他理解甚至無師自通升級了馬丁在戛納對他說過的話:反正凱瑟琳訂婚了還可以取消婚約,結婚了也可以離(雖然他還是認為凱瑟琳不可能再結婚),他以前又不是沒有當過第三者挖牆角,隻不過這套手藝太久沒用生疏了——反正他不會放手的,他必須裝也要裝得像樣一點。之後隻要有機會,他總能彌補凱瑟琳的。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asshole,”吉賽爾被他的無恥再次震驚了,忍不住嘲笑了他一句,又微笑道,“我看你不會成功的。”

“謝謝鼓勵。”萊昂納多毫不介意地無視了她的話,拿起酒杯和她輕碰,看上去,他好像突然湧現了無窮無儘的耐心,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紳士。

萊昂納多凝視著吉賽爾負氣離去時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迷人背影,感覺心中似乎有一塊永遠地失去了。他想起世紀之交的那個冬天,吉賽爾陪他一起去南美洲,在她的家鄉巴西度假,還去了智利和秘魯。那時候他剛鬆口答應了和凱瑟琳離婚,狗仔對他的圍追堵截讓他幾乎要發瘋,所以他們並沒有在南美洲的城市停留多久,總是探索亞馬遜的熱帶雨林,或者馬丘比丘古城遺址,儘量遠離一切喧囂。

有一天,吉賽爾和他漫無目的地走進了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印第安村落,見到了部落的首領酋長,首領一個英文單詞也不會,臉頰上塗抹著鮮豔的油彩圖騰,頭上插著羽毛,渾身一.絲.不掛。幸好萊昂納多的身邊有一個翻譯會說當地的語言,所以他坐下來,和首領的兒子對話,詢問這個孩子有關這個村落的故事,他一直都對這些很有興趣。

而讓他震驚的是,他還沒有做自我介紹,這個小男孩就凝視著他的臉,艱難地從嘴裡蹦出怪模怪樣的發音:“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

他在極度震撼中點頭,然後這孩子又問道:“泰坦尼克號?”

“是我。”他當時震驚地喃喃道。

然後那個男孩說了凱瑟琳的名字,並指著遠處正在觀賞壁畫的吉賽爾比比劃劃,萊昂納多猜到了他的意思,他在問……那為什麼不是凱瑟琳。

他隻能在百感交集的複雜情緒中沉默良久,然後才讓翻譯告訴他,不要問吉賽爾這個問題。隨後他在翻譯的告知下才知道,這個村落的每一個人都看過泰坦尼克號,因為在一間稻草小屋的角落裡,有一個古董般老舊且很小的彩色電視,和一個小小的衛星天線……

而村民們就用這個簡陋到極點的設備,看了好幾年的美國電影,並對此記憶猶新。萊昂納多悄悄走進這間稻草屋,他望著這個狹小模糊的屏幕,想象詹姆斯·卡梅隆精心製作的3小時美輪美奐的場景,想象凱瑟琳和他的歡笑與淚水曾經在這個屏幕裡反複重演,讓幾乎與世界隔絕的原住民也能知道他們的曾經,知道他們無限絢麗的作品,與作品背後的愛情,以及分崩離析的婚姻。

曾經有那麼一刻,他以為自己會忘掉凱瑟琳,重新愛上新的女孩——吉賽爾那麼活潑熱情,漂亮性感,同時也完全不缺少精明和手段,而且……她那麼愛他,迷戀他,她也許會是他完美的伴侶。但現在回想那個印第安村落的這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永遠不可能遺忘凱瑟琳,所幸凱瑟琳也是一樣,因為這個世界會永遠提醒他們——他是個演員,他怎麼能不懂一部曠世巨作的威力呢?人終將長眠地下,但電影的藝術是永恒的。泰坦尼克號既是他們開啟事業的鑰匙,也是他們永恒的愛情結晶和詛咒。有這艘大船在,他突然對未來有無限的信心——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他又暢飲了一會兒美酒,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變得愉快了起來。直到經紀人瑞克·尤恩打電話告訴他,奧普拉邀請他下個月來錄製一場奧普拉秀 他也可以借此為紐約hei幫和貓鼠遊戲宣傳——艾莫琳倒是很愛看奧普拉秀,萊昂無可無不可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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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晚上從最後的武士的片場回到住所後,他撩起凱瑟琳的T恤,小心翼翼地在凱瑟琳的小腹上用手輕輕一按,今天第三次認真問道:“還疼嗎?”

“按著的話,還是有點疼。”凱瑟琳實話實說,同時無奈地摸了一把趴在她旁邊的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