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小輩倒是挺有氣節,寧死也不賣主。”曹操似欣賞地說。
聽到這,曹昂上前一步,手中匕首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靠近的俊朗麵容上皆是血跡,他戰死宛城,自然這般。
呂思彤腦袋放空,好,既然沒有一刀斃命那就還有活著的機會!
一切殺不死我的都將使我更強大!
呂思彤呲溜一聲,舔了曹昂的手背一下。
“……”曹昂腦袋一空,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變態的人,嚇得立刻收回手,匕首也因此甩了出去,落在那張證書上一並落地。
看,果然鬆手了吧!
曹昂驚魂未定去撿起匕首和證書,將證書遞給了曹操。
曹操示意先留她小命,還有話沒問完。
“呼。”呂思彤舒了口氣。
證書上都是簡體字,不過也沒什麼重要信息,就是高陵博物館的介紹,還有上交的文物日期、規格、年代估算、文物價值等信息。
曹操問:“這五銖也是高陵之物,在怎樣的情況下能得到?”
“其他博物館給不給五銖我不知道,這是我上交了漆器得到的證書,五銖隻是個紀念意義。”
“若是其他更大些的物件呢?例如青銅爵、帛書之類。”
“博物館之間會有借去展覽之類的,或者民間祖傳,又或者是拍賣之類也都能得到。”
“倘若並非官方所有,卻是高陵之物呢?”
呂思彤回想了一下,說:“高陵被我們發現其實算不上多久,在那之前可能被摸金校尉摸了很多遍。”像曹操這樣有爭議的曆史人物更容易被盜,甚至不盜隻是以掘人墳墓的方式泄憤。
曹操歎息一聲,心中很不是滋味。
“千古英雄,無莫如是乎?”卻也沒有後悔自己生前事。
不得不說曹操和江東的恩怨也是巧妙,高陵被發現初期,在蘇州召開的三國文化會議上將高陵否認,質疑是近代造假羅列出諸多證據。後安陽當地堅持考古挖掘,在出土了一係列的文物和對屍骨進行鑒定後,才確定了高陵。
講到陵墓,呂思彤有些好奇地問:“話說,我們現在一直挺好奇的,高陵發掘後裡麵有兩具合葬的女性骸骨,是卞夫人和劉夫人嗎?”
卞夫人是他的第二任正妻,也就是魏文帝曹丕、陳思王曹植的生母,而劉夫人是長子曹昂的生母。
“嗯……”曹操皺眉,似乎這個話題也不想談。
一旁曹昂頓了頓,問:“為何無我養母?”
曹昂養母是曹操的第一任正妻,丁夫人。
劉夫人死得較早,曹昂在很小的時候就由丁夫人撫養,丁夫人無所出,便將曹昂視為親生對待。
然而,那一年曹操攻宛城,原本占據宛城的張繡投降,曹操令張繡為自己牽馬執蹬,又看中了張繡的嬸娘鄒氏。此等屈辱,張繡不願忍受,帳下謀士賈詡便出了個主意反叛。
軍中變故發生突然,張繡軍直殺營地,打得曹操措手不及,倉皇逃命。
曹操的馬匹中箭無法逃亡,曹昂便將自己的馬匹讓給父親,自己用生命墊後。
丁夫人聽聞曹昂的死訊後極其悲痛,每每傷感落淚不加節製,有失主母之風,曹操也不願意總被念叨自己的錯誤,十分生氣地將丁夫人打發回娘家,想以此讓妻子妥協認錯。
過了段時間後曹操去娘家找丁夫人求和,丁夫人顧著織布頭也不回當做沒聽見。曹操被氣走,又折返詢問,當真不能作罷嗎?丁夫人仍舊不應,於是二人決裂離異。
這是曹操心裡的一根刺,臨死的時候還惦記著,怕死後見到了曹昂被詢問母親何在。
“咳!”曹操重重地咳了一聲,此事他還沒做好準備讓子脩知曉,給呂思彤使眼色讓她換個話題。
呂思彤了然,試探地說:“以前畫師沒有畫你們的畫像傳世,能不能讓我畫一幅?”本來想拍照片,但手機拍不出鬼來。
曹操很是嫌棄她的畫,呂思彤解釋說:“那是因為沒個參照,讓我看著畫,肯定沒問題!”
呂思彤激動地去書房取了A4紙和鉛筆,認認真真比劃了很久落筆,過了一會長舒一口氣抹了抹汗,猶豫說:“嗯……我的繪畫設備不太專業,所以畫出來有些瑕疵。”
曹操沒等她將畫遞來,自己取過畫紙看了看,立刻又扔了回去,說:“以後都彆畫了。”
“……”淚!
兩名老鬼隨意打量了一下狂徒的居所,見這居所整潔亮堂,大晚上如白晝一般,也不見油燈之類。
看上去是個權貴之家?
曹操端著架子說:“不知閣下是何處諸侯王儲?此居所比我朝天子,更甚幾分。”
呂思彤琢磨了一下,隨後麻著頭皮說:“新華夏錘鐮主義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