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兒美嗎 我還是個孩子呀!(1 / 2)

體育老師那邊過了一會回複消息,說聯係不到,對方已經把他拉黑了。

然後就又提到田徑隊的事情,正在氣頭上的呂思彤沒搭理。

“那些盜賊唯利是圖,如果用珍貴的東西引誘他們出來,可能嗎?”呂思彤詢問兩位館長看法。

“理論上是可以,但什麼東西呢,怎麼引誘呢?”

呂思彤掏出曹操的親筆感謝信,說:“這個。”

兩人看著呂思彤掏出來的A4紙。

高館長:=L=

蘇館長:=L=

“這是曹操親筆信。”呂思彤認真地說。

蘇館長說了聲小同誌怪幽默的,隨後轉移話題寒暄幾句,問呂思彤有參觀過蘇博嗎?知道這邊的鎮館之寶是什麼嗎?

呂思彤點點頭,說:“那會吳王夫差劍和越王勾踐劍合璧的時候來看過,鎮館之寶應該是吳王夫差劍吧。”

說到春秋時期的吳王夫差,難免想到三國時期的吳王孫權。

蘇館長說:“下個月我要出差一趟南博借資料,給文獻做一些注釋,順道去明孝陵看看咱們吳王孫權。”

位於紫金山的明孝陵是朱元璋和馬皇後的陵墓,朱元璋當年給自己的陵墓選地址,看中了紫金山這塊地,但已經有個先人孫權在了。

身為後輩的朱元璋沒有要避諱的意思,也沒有推掉孫權的陵墓,念孫權也算個英雄便保留了其陵墓,在前麵為自己看門。

呂思彤以前去過一趟孫權墓,不得不說大家對權仔還是挺喜歡的,墓前從來不會空著,不管是哪天過去祭拜看望,都能看到任何遊戲裡名叫“張遼”的角色卡片。

張遼止啼,多好的良藥,就是怕權仔給後輩小朱當門衛傷心落淚,這是對權仔深沉的愛呀。

“我聽老高說,你對漢朝的文物挺有研究,單從這陶俑看也確實有本事。你要不要一起去,就當是旅遊散心了。”蘇館長發出邀請,再怎麼說自己地盤的人也不能給外人搶了。

“啊這,我再考慮考慮。”呂思彤還是很生氣,但孫權墓這事情估計也瞞不了太久。

原本曹昂幫忙考試,她幫忙對接陶俑,大家互不相欠。

現在丁夫人的魂魄就在她眼前消失,心裡實在虧欠。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卻還是會去想:如果能再仔細一點,早一些來盯著修複過程,沒準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情況,沒準有挽救的餘地。

呂思彤找了個理由道彆回家去了,發消息向王局確定自己一定要參與的意向。

等她走後,高館長隨意地將那A4紙拿起來看了看,說:“這後生確實厲害,不是書香世家實在有點意外,她上次寫了一份……”

話還沒說完,高館長盯著手裡的A4紙擰起了眉頭。這次的字跡和上次帛書檄文的字跡不太一樣,雖然都是漢朝最常用的隸書,但筆鋒筆勢的差異還是很大的。

這份書法,字態動靜有致、圓融遒麗,顯露出沉穩又藏幾分熱忱。

蘇館長也湊過來看了看,念道:“其誌如雪……這個雪字……”

高館長的視線也已經落在“雪”上麵很久了。

曹操傳世的文字真跡隻有一處石刻。

建安二十年(215年),曹操西征張魯到漢中經過一處棧道,見此處幽穀深灘石多浪激,飛流奔瀉,銀濤做窩,猶如白雪翻滾。他心中豪情難抑,便揮墨於穀中山石之上,為“袞雪”二字。

身邊的謀士將軍們疑惑,為何袞字少了水邊旁。

曹操指著水浪說,水就在袞字邊上呢。

之後工匠照著筆墨痕跡將字雕刻下來,這才有了魏武曹操唯一傳世的真跡。

再到後來,那塊石頭被收藏進了博物館,袞字無水,也就真的無水了。

這麼出名的東西,作為考古人,必然是一眼認出,這封信上的這個“雪”字,與曹操真跡一模一樣,不,並不是一模一樣,但正是因為這一點細微的差彆,反而減少了那種模仿風格筆跡的刻意。

但凡這玩意是寫在絹布上,再用東西裱起來做個舊,他們都能信了是曆代深宮舊藏。

可它偏偏是寫在A4紙上。

“這個小呂同誌不簡單呀,一個袁紹粉絲隨手這麼一寫都能模仿魏武有個八成相似。仿照一個字不難,她能把所有的字都寫成曹操的風格,小小年紀天賦可怕呀。”高館長歎了一聲將A4紙疊起來放進夾層口袋裡。

蘇館長有不同看法,說:“你這個曹操專家都不如她,她更像是曹操的鐵杆粉吧。”

兩人哈哈一笑,就此略過話題。

此時另一邊。

回到家的呂思彤在門口換鞋子,琢磨著怎麼給老曹小曹說丁夫人的事。

丁夫人交代不能讓曹昂知道,呂思彤不認同,必須讓他們知道,該討的仇必須討,隻是不知如何措辭。

她猶豫地低著頭思考用詞,看見老祖們正圍著曹衝讓他幫忙搜索查詢一些人物的生平以及後世評價。

“哦,小呂回來啦。”兩老頭瞥了眼。

曹昂也抬頭,往她身後看去,試圖看到養母的身影,沒看到。

此時曹操也端詳完,看出小呂較為低沉的情緒,直接下結論,說:“她還是那個脾氣,這麼多年過去都不肯原諒我,甚至不願見子脩?錯不在你,你忙去吧。”

“……”呂思彤想了想,沒應聲也沒反駁。

愧疚至今的曹操、掛念至今的曹昂,千年後仍舊不願相見、千年後尚未相見就永彆。

她不知道真話和謊話到底哪個更傷人,至少也該等到盜墓賊落網後,有個交代了再一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