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忘年戀。”祁醉躲開卜那那的肥手,“他當時剛成年……就比我小六歲。”
“彆岔話。”卜那那不依不饒,興致勃勃,“怎麼在一起的?我可聽說他那個脾氣,怎麼說呢……一點就炸,跟個刺蝟似得。”
祁醉輕敲鍵盤,搖頭:“倒沒有,熟了以後脾氣挺好的,就是容易害臊……”
火焰杯主辦方福利待遇不錯,正值夏日,每天除了各類新鮮水果甜點,晚上飯後還給選手們送兩個哈根達斯的冰淇淋球,祁醉當時隨口說了一句味道不錯,從那天開始,於煬每天背著人,把自己的那一份送到祁醉房間裡,有天讓祁醉撞見了,祁醉還沒來得及說話,於煬就滿臉通紅慌裡慌張的跑了。
“那怎麼分的?”卜那那這個不通人性的死胖子沒有任何同情心,興致盎然的追問:“這麼好乾嘛要分?”
“你管呢?”祁醉換了把槍,遊戲版本更新,幾把常用搶的數據變了,祁醉需要重新練壓槍手感,他隨口敷衍,“不合適就分了。”
祁老流氓嘴毒又缺德,素質絕對算不上好,但也做不出背後說前任壞話的矬事兒。
更何況……為什麼分手,祁醉有點偶像包袱,說不出口。
於煬動態視力超群,意識好,反應快,各種預判精確,在火焰杯比賽裡一路暢行,賽後分析上,祁醉毫不吝嗇的給了現在想想都有點可笑的誇張評語,就這樣,於煬穩拿了那年比賽的第一。
賽後慶功宴上,祁醉趁著於煬還沒定下要去哪個俱樂部,背著人,將於煬叫到走廊裡,想問他有沒有興趣來自己俱樂部。
那天於煬喝了點酒,臉紅撲撲的,招人喜歡的要命,一個月裡,兩人幾乎沒獨處過,手都沒牽過一次,祁醉心裡一動,話還沒說,先把人按在走廊的牆上了。
也是那會兒,祁醉意識到自己這一個月似乎是讓人耍了。
於煬的臉簌然變得青白,整個人壓抑的發抖,和祁醉十指交纏的雙手瞬間變得冰涼,祁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於煬大力推開了他,眼中儘是戒備和驚恐。
於煬的反應並不奇怪,是祁醉非常熟悉的傳統直男對同性行為的厭惡。
祁醉愣了片刻,雙手攤開,示意自己不會再動手。
祁醉麵無表情,問於煬:“接受不了?”
於煬臉上滿是冷汗,過了好一會兒雙眸才有了焦距,恍惚的點了點頭。
祁醉失笑,半晌莞爾:“你天分這麼高,這種比賽沒我也能過的,沒必要勉強自己跟我玩這個。”
於煬茫然的看向祁醉,似乎是沒聽懂祁醉再說什麼。
祁醉無意糾纏,他這些年早讓人捧習慣了,頭一遭春心一動,沒想到讓人玩兒了,能保持表麵的冷靜就不錯了,祁醉拿過於煬的手機,當著於煬的麵把自己所有聯係方式飛速拉黑刪除後,把手機丟回於煬懷裡,徑自走了。
從火焰杯回來後祁醉帶隊征戰北美,足足打了兩個月才回國,幾個月後偶然聽說於煬一直沒簽俱樂部,後來又聽說他id正式命名為Youth了,再再後來,硬說還有交集,就是在PUBG各服的排行榜上相見了。
直接接觸是沒接觸過,直到上個月,祁醉閒的無聊的時候看戰隊新招的青訓生成績,意外的看見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祁醉是真的想不明白,於煬是把自己想的多紳士或者是多傻逼,才能這麼放心大膽的簽到HOG來而不怕自己整他。
祁醉鬆開鼠標,看向卜那那:“你剛說於煬是淺兮招進來的?”
“是啊。”卜那那點頭,“我確定,他倆好像還挺熟的,我見他找過俞淺兮好幾次。”
祁醉嗤笑。
卜那那摸不著頭腦:“冷笑什麼?”
祁醉搖頭不語,拿起耳機戴上,輕輕磨牙……
時隔一年,這個小賤人又用同一個劇本黏上俞淺兮了?
那太可惜了,俞淺兮是個筆直筆直的直男。
還是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直男,去套路俞淺兮……估計得讓人反吃的渣子都不剩。
祁醉練了一會兒槍,扔了鼠標退出遊戲界麵,起身道:“練習賽估計又得鴿一個小時,我去休息室,俞淺兮醒了讓他來找我,有事。”
戰隊的休息室有點器材,幾個跑步機之類的,但電子競技不存在體力訓練,基本就閒置了,久而久之,休息室成了祁隊長單獨訓話的地方。
卜那那一個機靈:“乾嘛啊?又要訓人?!淺兮最近就直播時常多點兒,沒乾嘛吧?”
“甭緊張,不訓話,有點事兒想不明白,問問他。”祁醉拿起手機,“我跑會兒步,記得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