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宜跟著徐明硯穿過畫著“H“標誌的直升機停機坪,直到這座莊園的儘頭。
那裡有一堵矮牆,建在茂盛的玫瑰叢後頭,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山崖。
徐明硯沒有哄她,山頂的風光確實比賀若琳的豪宅還要好上許多。
她可以真正將維多利亞港口兩岸全貌納入眼底,甚至連嘈雜都快要聽不見了,他們仿佛就站在雲端,靜靜俯視這座金碧輝煌的城市,天空中仿佛有金幣掉在雲層,發出清脆的碰撞......
盛嘉宜扶著徐明硯的手坐在矮牆上,很好,這一次是十個億的風景了。
“我為我之前的隱瞞向盛小姐道歉。”徐明硯站在盛嘉宜的身邊,“的確因為你是位女明星,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回到香江是為了一件私事,不希望驚動旁人,所以會對盛小姐撒謊,如果你覺得不開心,我希望有什麼方式可以補償你。”
盛嘉宜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
如果徐明硯那樣在乎行蹤的隱秘,就更不應該將她從賀若琳的宴會上哄走。
但她順著他的話往下:“你可以補償我一些什麼?”
“盛小姐想要什麼?”徐明硯討巧地把問題甩回去給她,“珠寶、奢侈品、鮮花?隻要盛小姐喜歡,我都會儘力滿足。”
盛嘉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本正經與自己調:“徐先生,我可以理解你在取悅我嗎?”
“為什麼盛小姐會驚訝?”徐明硯輕聲問,他隻是望著她微笑,“我希望你開心,你這樣的女孩,整個香江的名流都想和你結交。”
盛嘉宜心頭一震。
這個男人竟然在撩她。
他既不是香江電視劇裡又酷又man的老大,也不是台灣八點肥皂劇中多金又霸道,說一不二的總裁,他不是那樣誇張的戲劇人物,卻比他們更像是從熒幕裡走出來的完美形象。
如果盛嘉宜記得不錯,徐明硯三年前進入德美投資時才不到二十五歲,這個年紀男人,恰好跨過成熟的臨界點,卻還保留著一些年輕的特質。
如果不是盛嘉宜在那份股權報告上見過他的大名,如果她是個傻一些笨一些拜金一些的小女孩,從一開始她就被會被哄得團團轉。
她與他不過一麵之緣,這世上哪有什麼一見鐘情。
盛嘉宜彆過臉:”既然徐先生想要我開心,那就為我在這裡放一場煙花好了。“
徐明硯一怔。
珠寶、奢侈品、鮮花,這些都是錢可以買得到的,而隻要是花錢就能辦到的事情,對他而言就是微不足道的事。煙花的價格比不上鑽石,它是廉價品,世界上最貴的煙花也不過媲美一個限量愛馬仕皮包的價格,可是香江不允許私人燃放煙火。
盛小姐想看煙花,他要先打電話搞定燃放許可權。
即便他可以辦到,他也不會這樣做。
這中間牽涉到複雜的關係網絡,遠比鈔票要麻煩得多,而這樣費勁隻為了哄女孩子看一場煙花,未免太不劃算。
沒有人會這麼傻,賀建廷也不會,他隻是富有且單純,不是人傻而錢多。
盛嘉宜這是篤定他不會。
徐明硯說:“盛小姐,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盛嘉宜頭也不抬:“了解我的人都會這麼說。”
“想討你歡心真是個難題。”
“你要給這道題求解嗎?”盛嘉宜問他。
她這句話是湊近說的,清淡的玫瑰香水味道縈繞在空氣中。
這個瞬間,徐明硯心跳都停了一拍。他的掩飾性咳嗽了兩聲,低下頭:“盛小姐一般什麼時候有空。”
盛嘉宜咯咯笑起來:“我每天都有空,徐先生。”她晃了晃自己一頭海藻般的黑色長發,就這樣半側著身子,下巴搭在肩膀上,等著徐明硯的回應。
“那.....”
“不過要不要出去約會,得看我的心情,你應該不會一直呆在香江吧?“
“新加坡到香江,飛行時長四個小時。”徐明硯說。
“四個小時,足夠我從中午等到晚餐。”
“那我會記得提前四個半小時約盛小姐的時間。”他說。
盛嘉宜睜大眼睛:“多出來的半小時用來做什麼?”
“用來前往機場。”
“那要是沒有航班呢?”盛嘉宜問。
對方用著平常的語氣慢慢道:“我有私人飛機,盛小姐,即便沒有,我想家族辦公室也會樂意為我預定一架。”
盛嘉宜:……
她眯起眼睛:“徐先生,平時你都是這樣哄女生的嗎?”
“平日我不哄女生。”他微微一笑,“沒有這個必要。”
謔,盛嘉宜對他的認識再次刷新。
就說他們這種人禮貌歸禮貌,天生就刻在骨子裡的矜傲始終難以抹除,自信,不過不討人厭,因為那與自大無關,他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
“徐家人確實沒有必要哄女人,都是女人來哄你們。”
“徐家也不是人人都過得好,我們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多得是我從沒見過的表親,我曾祖父的信托基金裡放了一筆錢,他十六個孩子及其子女都可以從裡麵領錢,事實上分到現在,已經不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