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屎吧你!!!
江黎聲心裡大罵一聲,拎著豬大糞飛撲而上。
袋子鬆開,手腕順勢揚動,新鮮出爐的大糞糊滿他上半身,江黎聲還故意為之把袋子往他臉上揚起,臭氣蔓延,有少許飄進霍白的鼻腔和嘴唇。
舒坦!
就這個天女散糞爽!!!
突如其來的糞便攻擊讓霍白一時間忘記自己要做些什麼。
步伐猶如忽然紮根在地上,全身僵硬,動彈不了絲毫。他呆呆瞪大眼睛,隻覺得自己泡在糞缸裡,難以言喻的臭味籠罩著他,讓他生理反射地乾嘔。
霍白摸了一把臉,待看到指尖黏膩的東西是什麼時,登時倒吸了口涼氣。
“霍白哥你……”江諾諾也沒想到這個局麵,“你還好嗎?嘔……”
誰承想出言的安慰立馬變成條件反射下的乾嘔。
江諾諾捂著嘴有些尷尬,但切切實實不想接近霍白,麵露難堪地小心後退了一下。
霍白頭腦放空,耳邊嗡嗡作響。
他一雙眸子銳利地鎖定江黎聲,情緒瀕臨至頂點時徹底點燃——
“江黎聲!你有病是不是!!”
江黎聲牢記自己人設,捏著袋子無辜且忐忑,“對不起呀霍少,我腦子崴了一下……不是,我腳崴了一下,你彆生氣,我幫你擦擦。”
說完從褲兜裡掏出紙巾,眼疾手快地擦了過去。
臉部傳來的粗糲磨痛感不禁讓霍白倒吸口氣,粗暴甩開江黎聲的手,濃眉緊蹙:“你他媽用什麼給老子擦呢?”
江黎聲一看——
哦豁,砂紙。
拿錯了。
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霍少,我真不是故意的。這樣吧,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洗一洗。”
小白蓮女主每次把咖啡飯菜灑在霸總身上後,都會說這樣一句話。
江黎聲覺得自己的人設維持得非常完美,她果然是一個合格的虐文女主。
看清她所有騷操作的係統:[……6。]
霍白聽到這句話,忽而冷笑。
他目光當中的冰冷如有實質,化作刀刃般往她身上割,江黎聲不為所動,依舊是一臉的單純。
“洗洗?行啊。”
霍白勾了勾唇,竟真的動手脫起來衣服。
先是把牛仔外套丟在地上,又脫下裡麵那件沾滿豬糞的白T,旋即拿著衣服向江黎聲走來。
霍白步步緊逼,顏色倏然發狠:“用你的嘴給我洗!”
說完,就準備把衣服直接往她臉上懟。
笑話。
江黎聲會看不出來他的小伎倆?
猶記得第二個穿進自己身體裡的是古代的女將軍,雖說文化水平不高,但武術不弱。
在坐監獄的那七年裡,這位女將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江黎聲雖然是飄著的靈魂狀態,但也耳濡目染學到了一些皮毛。
不過為了維持人設,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她佯裝不經意地閃身錯開,又掃腿踹向他的下三路,旋即柔弱踉蹌,“啊呀,霍少你嚇到我啦!”
霍白衝過來的速度本就不慢。
慣性伴隨著腳下的失控,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感,他先是跌跌蹌蹌地往前麵衝了幾步距離,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不承想腳下剛巧踩住水泥,這下子身體徹底前傾,隻聽嘰哩哐啷一陣響動,霍白臉先朝地,一個猛子栽進了豬窩的施工現場。
畫麵有些不堪。
場景十分難看。
江黎聲皺著眉,唇瓣囁嚅,表情有些一言難儘:“……霍少,我之前是說笑的,這個豬窩隻夠住豬小江一頭的,你還真準備搶啊。”
霍白這一下摔得腦子都有點失靈。
他現在又臭又裸地躺在水泥坑裡爬不起來,原來人生氣到一定程度是會很平靜的。
——平靜到和死了一樣。
“霍白哥——!”
江諾諾驚叫,小碎步跑過去,下意識想扶,可是看到他身上的水泥和糞便痕跡時,又止住。
“霍、霍白哥你還好嗎?”江諾諾關心完霍白,又回頭去瞪江黎聲,“江黎聲,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霍白哥?你真是太過分了!”
對對對,她過分。
以後霍白拉不出屎都怨她生產不出止瀉藥。
江黎聲心中腹誹,麵上不顯,“諾諾,你怎麼能這樣說姐姐?你也知道姐姐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做事馬虎慣了,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們這些小姐公子讓讓我怎麼了?”
一心乾活的工人此刻也開口:“小夥子你快站起來吧,再晚會兒水泥都要乾了。”
“霍白哥,我、我扶你起來。”
江諾諾猶豫了許久。
最終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戰勝了豬大糞的惡心感,鼓足勇氣準備伸出援手。
霍白避開她的雙手,緩緩從肮臟的水泥坑裡爬了起來。
他那頭用發蠟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早就不能看了,灰白的水泥鋪的全身都是,整張臉都糊在厚重的灰泥之下,唯有一雙眼眸清明,其中燒灼著濃鬱的狠厲。
“江黎聲,你——惹到我了。”
他語氣冰冷,誰都能猜測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這句話讓江諾諾眼中一閃而過竊喜,站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江黎聲也沒有說話。
她知道霍白一向是個記仇的人,甚至是小肚雞腸。
他多心,易怒,家世和皮囊給他套上一層光環,所有的不堪和頑劣在都掩飾在這層光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