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局 “我在你臉上劃條口……(1 / 2)

豐北市現在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監管局周大局長失蹤,下落不明,上邊隻好又派了一位局長過來頂上,這位局長年紀雖然小,但是本事不比周客差,而且長得可愛,還愛笑,幾天時間就讓廣大民眾們忘記了原來那位冰山局長。

第二件事是監管局重金懸賞關於孔老屍體下落的線索,賞金高達千萬,好多人連覺都不睡了,白天上班,晚上摸黑到處翻垃圾堆、爛尾樓、有的甚至還偷摸進彆人家裡找,這幾天因為找屍體這件事整個豐北市都不怎麼太平,顧雲鶴連著加了五天班,第六天晚上終於得空可以回趟家了。

糟了!家裡還有個人,他給忘了!

顧雲鶴著急忙慌往家趕,到家門口時,他卻不敢開門了。

做了幾秒心理建設,顧雲鶴抖著手按下門把手,腦袋趴著門縫往裡看,一片狼藉!就跟被十個強盜洗劫過一樣。

顧雲鶴皺起眉,用鼻子使勁聞了幾下,沒有聞到死人的味道後他才放心進去。

葉歸一動不動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人進來她也沒動,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餓暈過去了。

六天前,顧雲鶴走的時候說去辦件急事,他前腳剛走,葉歸就在想辦法出去,撬門撬窗戶是她第一個想到的,但是她剛要對這門做些什麼的時候,一層火紅色的波浪在整個房間的四壁若隱若現。

葉歸丟了張紙巾過去,紙巾瞬間被一團明火吞噬。

嗬!和周客一樣的看門方式。

葉歸憤憤地看著地上那團灰燼,被囚禁的憤怒讓她沒忍住砸了客廳牆上的電視,結果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回來,第二天她看這屋裡的每一樣東西都不順眼,接下來的幾天裡,葉歸把這間房子能拆的東西全都被拆了,不能拆的也被她用水全澆了一遍,除了那張她要用來睡覺的沙發,整間房子沒一樣好的物件了。

可笑的是,她翻遍了整個家也隻翻到了四包泡麵,冰箱裡乾淨的就跟那是剛買回來的冰箱一樣,裡麵連一片菜葉子都沒有。

葉歸吃的很省,她克製著一天隻吃一包泡麵,但直到泡麵吃完了也沒等到人回來,為了緩饑餓,她隻能睡覺,睡醒也不動,就那麼躺著繼續睡。

夢裡她去找過幾次紅姨,但都沒說上話,紅姨和紅葉全都睡著,死活都叫不醒。

餓到最後,葉歸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雲鶴把在路上隨手拿的幾樣吃的拿出來,烤包子和小炒雞的香味散出來,沙發上的人慢慢動了。

葉歸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響起:“抱歉,這次的事情太棘手,回來晚了。”他就是忘了,根本不賴事情棘手。

不過葉歸犯不上跟他計較這些,她已經餓到睜眼就頭暈的地步了,天大地大,不如吃飯最大。

葉歸躺著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裡塞,食物下肚,身體裡消失的力量正在快速恢複,很快,她就有了力氣坐起來了。

房間裡沒有能用的桌椅,顧雲鶴用手端著兩個盤子蹲在沙發邊,也沒有筷子,葉歸隻能用手抓著吃,最開始隻有饑餓感的時候,葉歸根本沒空注意吃的東西是什麼,等到逐漸有了飽腹感,葉歸才注意到還有個人在。

“你是誰?”葉歸嘴裡含著半個包子,口齒不清地問。

顧雲鶴把小炒雞往葉歸嘴邊遞了遞:“吃點這個,這個有營養。”

葉歸沒動,嘴裡嚼著包子,靜靜地盯著顧雲鶴。

顧雲鶴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他把小炒雞的盤子放到一邊還算乾淨的地上,騰出手想擦掉葉歸嘴角的一塊肉餡,葉歸皺眉躲開了,看顧雲鶴的眼神多了些厭惡。

顧雲鶴扯了一下嘴角,伸著手追了上去,硬是把葉歸嘴角那塊肉餡摘下來,放進了他的嘴裡。

葉歸頓時覺得嘴裡的包子不香了,她停止了咀嚼的動作,還把手中半個半隻放回盤子裡。

顧雲鶴吃到肉餡後,滿意地笑了:“又不是第一次吃你吃過的東西了。”

葉歸內心一驚,她這幾天已經翻過原主的記憶了,的的確確是沒有見過這個人的。

“我是薑昌才,想起來了嗎。”顧雲鶴撿起葉歸扔掉的半個包子啃了起來。

薑昌才……

葉歸想起來了,那個人不是個大叔嗎,長的又老又醜,在精神病院說她活不過半個月的人。

“現在這張臉才是我真實的樣子。”葉歸還沒問,顧雲鶴就已經主動解釋了。

“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顧雲鶴,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顧雲鶴伸手握住葉歸的下巴,讓葉歸正臉對著自己,繼續說:“我的真實身份我隻給你一個人說過,隻有你,我隻告訴你一個人,我對你沒有秘密,我不想我們之間有秘密,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身上的秘密。”

顧雲鶴臉上的表情認真到像是在表白,但這個時機和對話的形式不對,葉歸現在看他像在看神經病。

“我沒有秘密。”葉歸掃了顧雲鶴一眼,心想你照周客差遠了,周客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是原來的葉歸,你看出來一半,還想把我當傻子,想讓我主動告訴你,光長肉不長腦子嗎。

啪!

顧雲鶴把盤子摔地上,碎掉的瓷片擦著葉歸的眼睛飛過,好險……突然左邊臉頰一涼,一塊沾著鮮血的瓷片掉在沙發上。

沙發是黑色的,白色的瓷片和鮮紅的血液非常醒目。

葉歸愣了幾秒,這幾秒裡她腦子是空白的,直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被劃了。

雖說原主這張臉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但也是高鼻梁大眼睛,再加上在精神病院那段時間餓瘦了,這張臉現在也算是精致小巧,倒是配得上和周客站在一起。

但是臉上多一道疤那肯定不行了,葉歸一想到這裡就又急又難過,就急哭了,“有鏡子嗎……”

葉歸帶著哭腔的聲音把顧雲鶴整不會了,他平時接觸到的都是一些糙漢子,這麼點傷他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要是遇到嬌氣的,有些時候實在沒忍住在顧雲鶴麵前哭幾聲,那隻會讓顧雲鶴更興奮,下手更重。

但現在他有點慌,有點後悔是怎麼回事?

顧雲鶴站起來到處看了一圈,他記得廁所的牆上是有一麵鏡子的。

顧雲鶴衝進廁所,把粘在牆上的鏡子揭下來,給葉歸抱過去。

葉歸看著自己半邊臉都是恐怖的血,還有那條口子有一根手指頭那麼長,還在臉蛋正中間,這麼嚇人的傷口,她哭的更凶了。

顧雲鶴不明白,他問:“你哭啥?”

“我在你臉上劃條口子你不哭?你毀容了你不哭?”葉歸扯著啞掉的喉嚨問。

顧雲鶴還真把臉伸過去了:“可以讓你劃一下。”

葉歸有那麼一瞬間忘了哭,真讓她劃回去的話她做不到,但一轉眼,葉歸看到了鏡子裡那張恐怖的臉,一股衝動勁湧上頭,她撿起那塊帶血的瓷片,揮手,猛落,在瓷片快要挨到顧雲鶴臉的時候,葉歸鬆手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葉歸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勸她千萬不能這麼乾,原因是顧雲鶴精神不太正常,要是給他臉上來一刀,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怎麼了?”顧雲鶴很詫異,接著他又問:“舍不得?”

葉歸抓起那瓷片扔過去,TMD就不應該對精神病心軟,心疼精神病倒黴一輩子!

“彆哭了,就破了個皮,毀不了容。”顧雲鶴又想伸手去摸葉歸的臉。

葉歸肯定是不能讓他摸的,且不說臉上還有傷,就是沒傷她也不願意被一個陌生男人摸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