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的助理豈是一般人能做的,他們通常無所不能,既能上山打虎,又能下海捉鱉,時不時還得兼職殺手的工作,處理掉各式讓霸總不順眼的人,偶爾還要威逼利誘醫院的工作人員,做點兒非法移植器官的買賣。
這等十項全能的人才,用來查找一個路人的基本信息,那還不是區區小事,手到擒來。
下午的時候,江枕棉的生平事跡就變成幾頁紙躺在文件夾裡,從什麼時候開始上學,到第一次離家出走,比她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顧知耀隨意翻了翻,看到家境貧寒幾個字,便不由得勾起薄唇,邪魅一笑。“你去接觸接觸她,瞧她這樣,五十萬估計就夠了。”
“我要她做一枚聽話的棋子,去接近顧知白那個女人,你明白了嗎?”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出了他的經典台詞:“沒問題。”
江枕棉回到學校食堂,經曆了一番選擇困難後,最終要了一份微辣的冒菜給自己。
她原本腸胃很差,吃不了辣,稍微碰一點兒就會胃疼,但一個人要是想吃辣,是攔不住的。
她屬於越不能吃越饞的那種人。曾經乾出酸辣粉不要辣油,但自己又拿起小料加幾滴辣椒油進去的光輝事跡。
這,就是吃辣人的堅持!
一碗冒菜散發著熱氣,香味撲鼻,雖說是少辣,上麵仍舊蓋著一層紅彤彤的油花,這份量和致死量有什麼區彆。
江枕棉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緊接著二話不說直接下筷。
好辣!好爽!好好吃!
她吃著吃著,幾滴眼淚吧嗒吧嗒掉進飯碗裡。
係統不明所以,茫然地說:“宿主,你怎麼了?”
“沒事兒。”江枕棉用手背抹了抹臉,大口咀嚼著嘴裡的飯菜,“就是太辣了。”
她幾乎可以說是狼吞虎咽地吃下這一頓飯,牙齒開合的力度惡狠狠的,仿佛在嚼仇人的肉,又或者是她消失湮滅的過去。
真辣啊。
一碗菜一碗飯吃得乾乾淨淨,江枕棉又買了瓶雪碧,才帶著圓滾滾的肚子往宿舍走。
路過操場,一幫男生正在那裡打球,好些個女孩子坐在台階上,時不時發出呼聲。
她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嘖,青春。”
係統拿著一整套的人類心理分析指南,像是考試來了臨時抱佛腳的淒慘學生們,對著熟悉又陌生的課本,在裡麵尋找自己想要的知識點。
“宿主是在羨慕他們嗎?”係統認真分析過後說,“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現在和他們是一樣的。”
江枕棉慢悠悠感歎道:“你不是社畜,你不懂。”
係統:?行行行。
她回到寢室,最角落靠窗還有人拉著床簾,或許還沒醒。
江枕棉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爬上床,看了半天深藍色帶星星的床簾,頗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
她拽過床頭的充電器,給手機續命。
要說起這本霸總和小白花的文,其實也沒有江枕棉嘴裡罵的那麼不堪。作為一個還算小火的文,它的劇情肯定是優秀的,該甜的地方很甜,該有淚點的地方也不含糊,雖然是古早配置,但架不住作者寫的好,很有代入感。
就像早起的港台愛情劇一樣,雖然瑪麗蘇,但甜的要命,十分上頭。
隻是江枕棉看慣了雙商在線的男女主,一心向事業,在各種複雜的大世界背景下,展現出意誌力絢爛驚人的那一麵。更有的斷胳膊斷腿也不眨下眼睛。每個配角也都有閃光之處。
她的眼光就如同被養刁了舌頭的老饕,等閒文章根本入不了眼,更彆提以愛情為主線的都市言情了。
小江同誌從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愛情,愛個屁。
足以看出她本人對於情愛這個不屑一顧的態度。
況且文中的角色,實在讓她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優點,那簡直是刻板印象的結合體。想從他們身上尋找人性的閃光點,倒不如盯著漆黑一片的黑布,起碼後者看到眼花,還是能瞅出點兒亮的。
江枕棉回憶起之後的劇情,因為他們屬於配角,大多是時候都是一筆帶過,她隻知道,顧知白是在畫展上遇到了原身,原身是很會裝的,甜言蜜語不要錢的說,很快就把顧知白哄騙過去,墮入愛河了。
至於其中具體的細節,書裡沒寫,她也是一頭霧水。
江枕棉快刀斬亂麻地同列表裡幾個女孩子都分了手,待得實在無聊,就拿起手機打了會兒遊戲,等到臨近傍晚時分,手機忽地震動了一下,是個新的好友申請。
係統嗖地上線,“是顧知耀的助理!”
江枕棉也毫不懈怠地點開消息欄,這可是關係到今後生活的大事,幾乎是剛通過的下一秒,對麵就發了消息過來。
“你好,請問是畫師山君嗎?有個商稿想要約一下。”
江枕棉自然是應了聲是,對麵又說,“我也是臨水市的,方便的話,想約您在xx咖啡館商討一下具體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