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棉有些想說不用這麼麻煩,化了就化了,但是看到對方這麼認真,她的心底也生出了被重視的感覺,配合著,動作小心地把雪人放進盒子裡。
辦公室的裡間是小休息室,角落立著一個冰箱,顧知白把它裝進最下層,想著以後要換一個玻璃小盒來裝。
等她出了裡間,江枕棉正在一旁拍掉衣服上的雪,顧知白一眼就看到對方通紅的手,她一握住,頓時被皮膚上傳來的冰冷驚到。
“怎麼這麼涼?”
江枕棉連忙用力把手抽了回來,背在身後,“剛剛抓雪了嘛,一會兒就好了。”
挽著頭發的女總裁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輕聲說:“把手伸出來。”
她的語氣不嚴厲,江枕棉卻像是被貓盯住的老鼠,莫名感到一陣危機,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顧知白就歎了口氣,握住這雙堪比冰塊的手,拉著她坐到沙發上,“我就是幫你暖一下。”
她的手柔白細膩,像是溫玉。兩個人挨得這樣近,雙腿也靠在一起,江枕棉的臉慢慢紅了,嘴唇囁嚅了幾下,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可那些話卻始終堵在喉嚨裡,一個音節也沒跑出來。
她的嘴巴不曾出聲,眼神卻直白地把所有想法都袒露殆儘。她的瞳色很深,麵無表情地盯著人,或者目露嘲諷時,便好似沉沉夜色,透著一股陰鬱冷淡。
可她望向顧知白,燈光落進眼中,如同夜幕上閃爍的星子,愛意便宛若夜幕中緩緩流淌的星河,安靜沉默,卻洶湧。
顧知白沒有看她,目光落在手上,仍能感到澎湃的情意從這人身上溢出,沁到空氣中,將她圍住,無孔不入。
過了好一陣,她鬆開手,輕柔囑咐道:“以後不要再空著手直接去碰雪了,會把手凍傷的。”
“姐姐是不是心疼我了?”江枕棉調笑般問。
“是,”顧知白說,回望進她的眼裡,“心疼你了。”
衝動是噴湧的岩漿,瞬間灼痛了江枕棉的心臟,想表白,想把自己所有的焦慮渴望一股腦說出去,想觸碰她的額頭,臉頰,鼻子,嘴唇,或者哪裡都可以。想撫摸她的發絲,用手背,用指腹,用嘴唇親吻她身上的每一寸。
她張了張口,“我……”
——我不確定,要是失敗了呢,或許連朋友都沒得做。
對方正目露疑惑地看著她,江枕棉催動著打了結的舌頭,吐出一句:“我想吃上次吃過的牛舌了。”
顧知白搖頭失笑,“你啊。”
“我看看有沒有空位,今天就帶你去吃。”
手上的熱度存在感格外明顯,江枕棉忍著心中的異樣與失落,臉上揚起驚喜的笑:“哇,姐姐真好!開心。”
見她這樣,顧知白索性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打電話問了餐廳,正好還有兩個位置,“運氣還不錯,走吧。”
“哎?姐姐不工作了嗎?”江枕棉說。明明之前基本要加班到八點的。
“看你饞成這樣,要是再不出發,一會兒恐怕要餓的把我吃了。”顧知白捏了捏她的臉,輕笑著說。
“那也說不定哦。”江枕棉口齒不清地說,隻不過怎麼吃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餐廳的位置不算太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侍應生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馬甲,盤條靚順的,引著兩個人去到靠窗的空位。
這裡每張桌子之間都隔了很遠的距離,還有樂隊在一旁演奏著舒緩的音樂,環境典雅,賓客們也是穿著西裝禮服,說話輕聲細語,慢條斯理的。
前菜剛剛上好,兩人還沒吃,桌旁就站了一個年輕男人,穿著不俗,語氣熱切地打了招呼:“這不是小淼姐嗎,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說一聲,怎麼兩個人偷偷一起吃上飯了?”
他的話是衝著江枕棉說的,顧知白的臉色卻一下沉了下來,聲音冷淡,“她不是你嘴裡的那個人,你認錯了。”
年輕男人一怔,看了看江枕棉,又看了看顧知白,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東西,“是,是嘛,哈哈……我今天出門沒戴隱形,剛剛在門口瞧著身形像,是我看錯了,瞧我這眼神兒。”
他露出尷尬地笑來,“不好意思啊,顧姐,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改天我再上門賠罪。”
顧知白神色不辨喜怒,擺了擺手,這個人走了,像是抽走了周圍的空氣,讓聲音無法傳遞,直接陷入安靜。
顧知白瞧著像是正在斟酌詞句,而江枕棉聽完剛剛幾段話,cpu都要燒了。
什麼小淼姐,不是,言情霸總文還有替身文學呢???
就算有那不也得是小白花女主是替身,海歸女配是正主嗎?怎麼女配中的女配,也搞替身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