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還是頭回近身看到那傳聞中的小師姐,生得一張清純無辜的麵孔。渾身沒一點殺意,怎能跟大師姐相提並論。趙昆玉光站在弟子麵前,身上的威壓就足以令他們臣服聽話。
她厲聲上前質問道:“你就是紫竹峰的那位小師姐。”
“嗯。”
白羨魚輕輕點頭,這是她頭回見到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弟子。
“樂喜不得無禮,我已同你師尊發了傳音符,她很快就會趕到。”趙昆玉跟小師叔對望,之前小師妹明明畏懼於他,怎麼此時卻並行而立,關係熟稔。
“多謝師姐。”
“聽說你的劍法很好,”樂喜神情高傲,手中的紅菱躍躍欲試。她就想知道這小師姐是不是徒有虛名。
白羨魚自信一笑,明眸彎彎:“我的劍法是很好。”
樂喜從未見過這般囂張的人,雙抽叉腰準備同她比試一番:“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劍法到底有多精妙。”
“好呀。”白羨魚乖乖點頭。
烏淵也挺感興趣,這小呆瓜除了會巴掌打人,劍法到底如何。
樂喜剛要運氣拔劍,就看到眼前的人顯示從乾坤袋裡拋出一個又大又圓的物件,隨後淩空一劈。
三人眼睜睜看到那纖薄的劍身上整齊排列著切好的西瓜塊,大小均勻,形態相同。
“我的劍法厲害吧。”白羨魚大度的將西瓜遞給三人,這可是她苦練多年的功夫。
樂喜沉默,隻能乖乖接過多汁爽口的西瓜慢吞吞吃起來。趙昆玉也接過一牙西瓜。
烏淵獨站一旁,漠然盯著眼前詭異的沉默:人真是奇怪的是種族。
“你們找我辛苦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樂喜隻能放下好勝心。同時暗自稱讚,她的劍法確實不錯。僅僅一招就將西瓜用劍氣劈開成均勻的十幾塊,力道控製的實在精妙。
趙昆玉吃完一牙,提起正事:“你怎麼從紫竹峰出來?為何金前輩才知曉此事。”
“衣衣說我十八歲的生辰將至,就去萬器閣為我造劍。這幾日並不在紫竹峰,我後晌莫名掉進湖裡就到了外麵。”白羨魚也想不通此事,現在連家都回不去。
“什麼你才十八歲?”樂喜嚇得嗓門扯得老大。
“對啊。”
“所以你出生不久後就在紫竹峰。”
“對啊。”
“這根本不合規矩。”
“啊?”白羨魚不懂樂喜口中話的意思,正想詢問為何就聽見不遠處天穹熟悉的女聲。
“羨魚。”
金紫衣淩空禦劍,在看到安然無恙的徒兒先是鬆了一口氣,淩空一躍,雙手抱起徒兒仔細檢查。
“羨魚受驚了吧。”
少女搖頭道:“沒有。”
“那就好。”
“唯一受傷的人在這裡,”雷驁瞧著白羨魚的眉眼,細細打量,隨後從袖中翻出一書冊,小聲嘀咕,“莫不是哪位老相好。”
他仔細對著這十幾年來上滄瀾找金紫衣的癡情人,若真是私自生了孩子認為徒兒,他眼底可揉不得沙子。
瞧見白羨魚全須全尾好生生站在這裡,無憂長舒了一口氣,癱在地上直拍胸脯:“我的老命總算能保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金紫衣才看見著實礙眼的慕臨川。
白羨魚輕聲解釋:“衣衣是他送我回來的,但不知為何我進不去了。”
聽到此話三人均是一沉,看來還真是容卿塵動得手腳。
“無妨,大不了我們換個地方住,”金紫衣手腕咯咯作響,先是麵目猙獰對向無憂:“讓你幫我照顧羨魚,你怎麼做的!”
“衣衣彆怪他,無憂很好,還讓我喝酒呢?”白羨魚頭回品嘗酒的滋味,她感覺很舒服。渾身飄飄欲仙,就是醒來後有些頭疼。
“什麼?”
無憂心一梗,剛要偷偷溜走,金紫衣迅速拔劍朝他招呼:“你個滾蛋,敢讓我徒兒喝酒。”
“我就是讓她嘗嘗,並無大礙。”無憂空手接劍刃後,急忙辯解。
“是嗎,可你今天有大礙了,看劍!”金紫衣出招迅猛,但無憂接得也快。逃回感歎自己幸好是個體修,不然連拔劍的功夫都沒有。
雷驁緊隨其後:“金紫衣,我臉上的傷你要負責。”
樂喜望著不遠處雞飛狗跳的三人在師姐耳邊低語:“想不到師尊跟金前輩關係還挺好。”
趙昆玉凝眸盯著那道紫影:“認識百年,自然算是好友。”
好友
聽到這兩字,白羨魚驟然毫無生氣地垂眸盯著地麵,嘴角抿成直直的線。
她好像還從未有過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