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屠聲的電話來得比雷燃想……(2 / 2)

來到住院部的值班室,屠聲直接亮出了自己的防衛軍軍人證明。

值班的醫生原本還在看著一遝厚厚的病例,看到屠聲證件的那一刻,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說道:“屠少將……這是……”

“你不用那麼緊張,”屠聲安慰道,又按著醫生的肩膀讓他坐下了,“我是來找人的,和醫院沒有關係。”

“您來找誰?”值班醫生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問道。

“兩天前的下午,有一位因為車禍住進來的病人,車禍發生的地點在環海2路。”屠聲對著值班醫生說道。

“啊?”值班醫生睜大了眼睛,問道,“您要找他?”

屠聲不明白為什麼麵前的這位值班醫生表情如此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問道:“是的,這位病人怎麼了嗎?”

“那位病人昨天已經去世了。”值班的醫生說道。

而這對於屠聲來說,堪稱平地有一聲驚雷炸起,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那死因是什麼?”屠聲問道。

他非常確定,車禍發生時,對方並沒有受嚴重的傷。

值班的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皺起了眉頭,“我其實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可以幫您聯係一下那位病人的主治醫生,您可以直接問他。”

屠聲點了點頭,儘力把自己從驚疑不定的境地裡拔了出來,看著值班的醫生拿起了電話。

當時那個人跟蹤屠聲,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是那個人的個人行為,但是跟蹤聯盟防衛軍少將這一舉動,讓屠聲很難相信這一種判斷——個人是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的,而且一路上那個人都隻是跟著,沒有對屠聲動手的意思,這讓屠聲更加懷疑對方另有所圖。

所以屠聲認為隻有第二種可能,這個人跟蹤屠聲是受人指使的,或者說,這個跟蹤者背後肯定有彆的力量。

而想跟聯盟作對的,隻有激進派的人。

當時屠聲剛剛接受了調查激進派的任務,如果當場把那個人帶回防衛軍審訊,那麼很容易打草驚蛇,不僅容易使得激進派更加警惕,還有可能會導致聯盟的輿論危機——防衛軍少將公然拘捕聯盟公民,哪怕這位公民是激進派的成員,都會讓聯盟的名譽受損,加劇聯盟和激進派的矛盾。

更何況這是一條寶貴的線索,以後再想獲得這樣的線索就很困難了。

於是屠聲決定放虎歸山,讓對方昏迷,但是又不至於受重傷。

屠聲當時認為這個人傷愈之後,會和他背後的勢力進行下一步的溝通,這樣屠聲就有了順藤摸瓜的機會,就算對方要把這件事鬨大,屠聲也還有處理的空間。

這比直接審訊帶來的價值要大。

隻不過屠聲捫心自問,自己開車撞上去的那一刻,心裡其實是帶了火氣的。

那個時候他剛從墓園裡出來,對於淩昭的死,屠聲心裡堵著一口氣,所以對待可能是激進派的跟蹤者,屠聲並沒有選擇一種更手下留情的方式。

但是屠聲怎麼也沒想到會得到一個對方已經死去的結局,這讓他良心不安。

屠聲的計劃被破壞、線索再次中斷、無法完成任務,這些東西在一條人命麵前,都不值一提。

哪怕這個人可能是和聯盟作對的激進派,但是屠聲從沒有認為激進派是敵人。

防衛軍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造成海洋危機、破壞社會安定的海章猿,防衛軍從成立那一刻起,唯一的目的就是剿滅海章猿,讓世界恢複原本的樣子。

所以屠聲可以對著海章猿手起刀落——老訣還說過雷燃和屠聲在海底造殺孽,但不管殺多少隻海章猿屠聲都不會心軟,因為屠聲知道海章猿是敵人。

可屠聲從來沒想過殺死聯盟的公民。

屠聲抓住了導診台的桌角,冰冷的大理石幾乎要消融在屠聲手心的汗裡。

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看見了小跑過來的一名醫生。

屠聲鬆開了自己的手,讓自己的表情儘可能恢複正常。

“是屠少將吧,您好,幸會幸會。”這名醫生一上來就用兩隻手握住了屠聲的右手,臉上還掛著笑。

屠聲就著這樣彆扭的姿勢和對方握了握手,站在一旁的值班醫生介紹道:“屠少將,這位就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了。”

“誒是是是,我姓劉,您叫我小劉就行了。”劉醫生又握著屠聲的手搖了兩下,才鬆開了屠聲的手。

屠聲先是對值班醫生道了聲謝,才轉過頭示意劉醫生走到走廊的角落裡,說道:“劉醫生,您好,我想和您了解一下那位車禍病人的死因。”

屠聲還是沒有選擇“小劉”這個稱呼。

“是是是,我都知道了,但是那位病人死得很詭異,我們醫院現在也很難說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劉醫生表情相當為難,話也講得含糊,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沒事,您直說就行。”屠聲說道。

“那位病人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判定是身上骨折和腦震蕩,直接就被送進了手術室。”劉醫生說道。

屠聲點了點頭,這和他當時的初步判斷差不多。

“後來手術非常成功,我們將他送到了住院部,以為他很快就能清醒,”劉醫生的表情似乎有些恐懼,又有些難以置信,混在一起,讓屠聲的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結果他昨天就死了,死的時候,在幾秒鐘之內吧,”劉醫生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對屠聲繼續小聲說道:“他的全身組織和細胞就都腐壞了,連骨頭都沒了,在病床上就留下了一個人型泡沫……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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