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見到他人的專輔,除非……能跟隨激活他的人進入訓練室。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現在的專輔……他曾經是屬於我的。”
似是酒水麻痹壯膽人,燃梧聲音很低,說得話有些不著邊際。
“我找了他十五年。”
“你認為我憑什麼幫你。”
“我在賭。”
“賭你懂的那種失去的痛覺。”
“我能夠給你的,你都不需要。我隻剩下我的故事可以給你了。”
燃梧父輩是智造研究機器人的大功臣,2-005則是被實驗品機器人之一,被研發派來保護年幼的又金貴的功臣子孫燃梧,六歲時燃梧頑皮私自要求2-005帶他到星際外圍地帶遊玩,不料遇到引發華特恩斯戰役戰爭的恐怖襲擊事件,2-005將燃梧及時送回中心地帶,自己留在了前線作戰,自此分彆。
“他們覺得我荒唐,為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癡迷…還給我送了很多貌美的機器人……”
“我斷了所有聯係,從那個地方跑出來找他。”
“我找了好久啊,終於找到了,但卻隻能隔著那該死的玻璃看著。”
燃梧拳頭緊縮,他笑出了聲,肩膀和胸膛微顫,仿若覺得好笑至極。他側過臉,看向了那個實訓室角落裡的門。
那是專輔機器人結束教導後去休眠充電的地方。
“或許人類可以擁有很多選擇,但他是我唯一的選擇。”
“可當年的我太天真了……”
“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信祠情緒難辨深淺。
“這不跟你求幫忙麼。”
隻得到冷冷一瞥的燃梧。
“……”
“嗬……當初送你來華特恩斯學院門口的那個“人”,你很依戀他吧。”
“對其他事物過於無所謂,沒有名利財富的支撐。會淪落到像我一樣,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
信祠眼神微動。
他想到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的鬱肆。
想到了狂奔回去,卻隻能看見空蕩蕩的房子。
“你還很年輕,再往高處走吧。”
拳擊場室人早已走光,空曠的場地隻剩下他們角落裡那盞亮堂,像是稍不留神黑暗便會將那唯一的光線吞沒。
燃梧咽下最後一瓶酒裡的液體,兩腮染紅,臉龐明暗交界頹廢絕望愈發濃烈。
“你也可以當我醉了,淨說胡話。”
......
室內隻剩下信祠一人。
他思緒淩亂,手裡緊緊握著還在顯示信息頁麵的星際儀。
又是過段時間再來......
這句話鬱肆已經和他說過很多遍了。
信祠從一有空就坐飛船往家裡跑,但沒人在。
東西都沒搬走,唯獨少了那個人。
他質問也得不到回答。
從每天都在學院門口等他來。
到最後甚至避開那扇門走。
現在他已經不敢奢望些什麼了。
鬱肆從來沒有來過。
最多的消息就是每個月準時的巨額彙款到他星際儀賬戶上。
“或許人類可以擁有很多選擇,但2-005是我唯一的選擇。”
燃梧的話平淡卻刺進了他的心裡。
他何嘗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