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 你二姊怎麼沒來?(2 / 2)

說得雲皎隻能點頭,依著將二人送出去,隻是沒人陪著,她也就興致缺缺,到了午膳時分便想著去尋上官學士,畢竟考場也不會生火做飯,考生都是帶了乾糧前來,隻有考官能吃上送來的飯菜。

不過雲皎想尋上官學士沒尋見,倒在廊下看見了一張熟麵孔。

此次春闈,明麵上是上官錦主持,實際上真正的負責人是謝相,聖人又命武思桓從旁協助,這三人分彆代表了不同的勢力卻又是深得聖人信任之人。

武思桓看見雲皎便微微擰眉,自從上次宮宴過後二人還不曾見麵,不過礙於謝相在此,他也不好說什麼。

謝相已是個邁入耆耋之年的老人,不過他一身紫色官服,腰間佩金魚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

雲皎不免想起易清容,他著緋服腰間也佩金魚袋,可雲皎就是不喜歡他,相比之下謝相反而還有幾分麵善。

“郡主可是要用午膳?”隻聽他笑嗬嗬道,似乎沒有一點身居高位的架子。

雲皎隻得點點頭,“那便不若和老朽與武侍郎一道罷。”謝相十分和藹道。

雲皎想著他此刻對自己和善,恐怕有幾分是看在阿耶麵上,畢竟當初立太子一事謝相也曾出過力。

是以雲皎並未拒絕,跟在二人身後,考場內自然有供官員用午膳的地方,雲皎曾經聽說過宮中還有政事堂,品階不夠的官員甚至不能進去用膳隻能待在廊下。

謝相與武思桓用得午膳自然也是政事堂送過來的,雲皎嘗了嘗,隻覺政事堂的廚子手藝還不錯,自己這還是沾了二人的光。

用過這一餐飯,雲皎自覺也逛的差不多了,該離開了,不過謝相似乎有話要對她說,武思桓自然不會這點眼色也沒有,便隨意尋了個借口出去,謝相方才撚著雪白的胡須道:“郡主覺得平兒如何啊?”

雲皎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謝四的名字便叫謝平,於是她麵上揚起無可挑剔的微笑,“謝家家風中正,謝四郎自然也是好的。”雲皎在弘文館學了一段時間,倒也會打幾句官腔。

謝相卻搖了搖頭,“郡主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平兒是謝家最小的孩子,我又不能時常管束,一時縱的他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有的,不過他心地不壞。”

雲皎倒很認同這番話,但她也不能附和,這話長輩說合適,她一個不是謝家的人還不能讚同了,隻能轉了話題,“謝四郎為人赤誠,自然是沒有壞心。”

謝相打量著麵前的小姑娘,他是覺得謝平從前得罪了雲皎,太子麵上也不好看,方才做此語,看雲皎似乎心中無芥蒂的模樣便也放了心,不過心中又思量起旁的事情。

雲皎見他不再說話,便自覺告了辭,出了門她方才覺得與這些上了年紀的人說話才是真的累,總是打些機鋒,隻是又見武思桓環抱著雙臂看她,雲皎倒不怕他,隻是笑嘻嘻道:“表哥不是有事?站在這裡做什麼?”

武思桓卻隻是睨著她,並不說話,雲皎便覺得同他說話真沒意思,本想抬步離開,卻聽他忽然開口,“你二姊怎麼沒來?”

雲皎不知道上回二人聊了什麼,不過見他主動關心起雲綺,心中也是納罕起來,“二姊素來不喜歡湊這些熱鬨,表兄若是想見二姊,下次宮宴就可以見著了。”

她說這話是有心想要氣一氣武思桓,誰知道他依舊無動於衷,淡淡一聲知道了便把她打發了,不過這並不妨礙雲皎想要回去與雲綺八卦這件事。

回到清思殿,便看見走出來個麵生的內侍,雲皎先把八卦的心放在一邊,進殿問雲綺道:“這是誰啊?”

雲綺見她回來了,語氣溫和,“太仆寺派人來說新供來了兩隻波斯來的狸奴②,四娘可想養一隻?”

雲皎恍然想起沒穿越以前,自己倒是一直想養一隻小貓,奈何家裡人不同意。

雲皎也不扭捏當即應下道:“正好,我與二姊一人一隻,不過之前那隻五色鸚鵡也不知道阿娘遷府時有沒有帶走。”

雲綺便笑道:“阿娘自然是帶走了,你若是不放心,有機會便去府上看看,不過是不能接進宮了,何況若是養了狸奴也怕打架。”

雲皎點點頭,說完養貓的事情,才有空閒與雲綺說八卦,“對了,今日我見著二表兄了。”

雲綺本來凝神在聽她說話,卻見雲皎又捂嘴笑著道:“二表兄問我二姊怎麼沒來。”

雲綺眉心一動,“怎麼,你要拿我打趣?”雲皎的確是有這一番心思的,不過叫雲綺一說,也不敢放縱,隻得道:“我隻是覺得二表兄對二姊有幾分關切罷了,怎麼敢對二姊打趣呢?”

雲綺方才笑著道:“那就好。”她倒沒想到武思桓竟然會問起她,恐怕是上次那番話起了些作用,不過隻要聖人未曾下旨,這件事也隻是沒影的事,她便全當不知道隻把他當作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