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可以做壞事嗎?(1 / 2)

溫柔纏綿 俞覽 5761 字 8個月前

後來,再想起那晚的事情,季煙都覺得既荒唐又離譜。

她以為瘋了又亂了的人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卻不想,王雋比她更甚。

她到底是低看了他。

那晚後來,是王雋給她拿的椅子,她就像隻袋鼠一樣,掛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

他忙了半個小時,回複完一封郵件,見她還是抱著他,轉身抱起她,挪了張椅子擱在旁邊讓她坐著。

季煙輕聲又無辜地說:“你的麵煮得太好吃了,吃撐了。”

王雋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又強調:“真的。”

他嗯了一聲,似有若無的,說不準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季煙窩在椅子裡,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見他還站在電腦前,目不轉睛地忙碌著,想來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

季煙歪著頭,打了兩聲哈欠。

他聽到聲音轉過頭。

她笑著:“有多餘的iPad嗎?”

他又轉回去,抬手在書桌的櫃子第二層拿了一台iPad出來。

“我可以下載app嗎?”

他說:“可以。”

季煙下了微信讀書,然後掃碼登陸賬號,找到保薦代表人考試輔導教材《投資銀行業務》一書,從《財務分析》第一節《會計總論》開始看起。

這本書已經被她翻了六遍,她一邊看,一邊往手機備忘錄記知識點。

財務分析總共四百頁,季煙看完,保存好筆記,抬頭,王雋正靠在桌子旁,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她腦子裡裝的還是剛才的筆記,密密麻麻的,像縷不開的線。霎一眼看到他,雖是麵色淡淡的,卻不禁再一次感慨這人怎麼就長得那麼好看。

晃了會神,她撇下手機和iPad,朝他伸出雙手。

王雋瞥了眼桌上iPad的內容,問得輕聲:“要考試?”

“嗯,”季煙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像袋鼠似的掛在他身上,說,“我可是垂涎那筆保薦簽字費很久了。”

他揚了下眉眼,沒再多言。

到了盥洗室,王雋拿牙膏,季煙遞牙刷。

兩人並肩站在水洗台前,看著鏡子,刷牙。

從盥洗室出來,王雋在調室內溫度,季煙靠著門框看了一會,轉身去客廳逛了一圈,半晌帶回來一瓶龍舌蘭,一碟子切好的檸檬片。

王雋轉身,看她手裡端著個托盤,再看托盤裡的東西,有些意外。

季煙說:“喝酒嗎?”

他問:“你確定?”

季煙走過來,放在木桌上,坐在木地板上,仰起臉看他:“喝嗎?”

王雋站著思索了數秒,說了聲等等,他離開臥室,回來時帶了一罐子鹽巴。

季煙笑眯眯的:“這是鹽巴啊?我以為是糖,就沒拿。”

王雋把鹽罐子放在桌上,彎腰抵著桌子在她身邊坐下。

龍舌蘭有個喝法,就是把鹽巴沾在虎口,拇指和食指夾住檸檬片,食指和中指夾住酒,然後舔一口鹽巴,再悶一口酒,最後吃一口檸檬。(注*)

當然這是偏正常的一種喝法,然而當龍舌蘭和情愛沾上關係,就有很多玩樂的名頭。

季煙此前和朋友去酒吧時喝過龍舌蘭,但也就很規矩的喝法。

這一晚不知道為何,也許是分離在即,她突然想試試彆的。

倒了兩杯酒,季煙用著最常見的喝法嘗了一杯。

王雋淡聲笑笑,慢條斯理地將酒杯夾在中指和食指,再在虎口撒上鹽,最後用拇指和食指拿住檸檬片。

他抬眸,朝季煙看了一眼,然後低頭舔了口鹽巴,再喝掉酒,嚼口檸檬,最後把檸檬放回到杯子,一個流程下來,他做得很是熟稔而有條理。

季煙看呆了。

她以為他正經,不想,還是個會玩的。

她往前一撲,將他撲倒,王雋一手抵著木地板,一手扶著她的腰:“也不怕撞到。”

她自上而下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低下頭,湊到他麵前:“你……”

話語戛然而止。

季煙盯著他,想問他是不是和彆人,或者彆的女人這麼玩過,但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問不出口。

原因無他。

場合不對,身份不對,問了就露怯了。

當然,也怕破壞此刻的氛圍。

王雋平靜地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冽卻又悠然。

他真是一個複雜體,換而言之,怎麼會有人能將兩樣極端的東西融合得那麼好,那麼有味道。

季煙輕著聲,呼吸劃過他的鼻尖:“我可以做壞事嗎?”

王雋捏了下她的腰。

她敏感地伏在他的肩膀處輕笑。

他同意了。

季煙拿了一塊檸檬片讓他抿住,然後又把鹽巴撒在他的鎖骨。

她低頭去舔他鎖骨處的鹽巴,然後起身悶了一口龍舌蘭,又去就他嘴裡的檸檬。

還沒碰上,檸檬被拿掉,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放在木地板上,而王雋在上,他看了看,眼裡情緒一點點變濃,不多時,他低頭覆住她的唇瓣。

一點酸,一點麻辣,還有一點鹹。

季煙覺得世間最盛烈的幾種味道都飽含在這唇齒之間了。

她撫他的背脊,他揉她的腰側。

季煙哼哼吟吟,既難受又享受。

“我……”

剛吐出一個字,又被一股急切的氣息覆住。

屋裡冰冰涼涼的,王雋抱起她,抵在桌子邊,一邊在她唇瓣碾磨,一邊將屋裡的燈光調暗。

隨著燈光暗沉下來。

季煙覺得自己的空間又小了。

窄窄的,就像那始終無法宣泄的情感,反複將她折磨。

低沉、壓抑,哪哪都不得章法。

這一晚,季煙把火點著了。

但她點得太燃了,鬨到到了後半夜,這才算是半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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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季煙七點準時醒來。

她照舊看了一眼旁側,原本躺在那裡的人早已不知所蹤,她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手伸到被子裡,摸了摸,冰涼涼的。

他又早起了。

無論折騰得再過火,再晚,他的作息永不會被打亂。

季煙靠在床頭閉了會神,五分鐘後,鬨鐘響起,她按掉,掀開被子下床。

半夜時候,王雋已經幫她清洗過,身體並無不適。洗漱完畢,季煙找了一套衣服換上。

餐桌上有煮好的餐食,桌角壓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