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還沒選擇陣營的時候,所有NPC在她眼中都是紅名,一旦玩家對他們造成實際傷害,或者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都會拉高NPC的仇恨值。
當時,剛解鎖技能的神奈闖進主殿,在場大半的人在她放出式神的時候,仇恨值上升的提醒噌噌噌地往外彈,糊了玩家一臉。
哪怕後麵選擇了陣營,咒術師這邊也不全是友好的綠名。
而禪院直哉,哪怕血條都要被玩家打空了,仇恨值卻始終沒上升過。
玩家一度以為遊戲出bug了。
“可惜,”神奈搖搖頭,“我還以為你這次是來找麻煩的呢。”
禪院直哉完全不理解神奈在可惜什麼。
“我像是接受不了失敗,事後無能狂怒,”他掃過神奈灰撲撲的衣擺,嘴角的笑淡了點,“還會趁人之危的人嗎?”
“雖然但是,”神奈看了眼自己的血條,自信道,“我不覺得你現在能打得過我哦。”
“彆高興太早了,一旦找到機會,”他看向神奈,“我是會把你拉下來的。”
這是什麼送上門的經驗包啊,還是長期的。
“雖然想打過我是完全不可能的,”神奈眨眨眼,興致盎然地說道,“但總之,我先拭目以待咯?”
真是,到底誰比較目中無人一點啊。
對於對方突然的興致高漲,禪院直哉哼了聲:“……你還是多注意注意自己吧,那些人可不會輕易罷休。”
想起那些煩人的家夥,少年擰起眉頭,指尖輕敲著溫熱的杯壁,引得碧綠茶水表層泛起圈圈漣漪。
“一看到父親大人不在,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就是不知道下次還會耍什麼不入流的手段。
啊……
看到禪院的勢力進度條往前推進了一點,神奈露出恍然的表情。
“所以你讓人帶我過來,就是特地為了告訴我這個?”她語氣不解,“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就算是提供線索,這前置劇情也太長了點。
“哈、你這人——!”
和禪院家說話要拐八百個彎的老頭們打的交道多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禪院直哉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哽了下。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彆想多了……”
“我隻是覺得你要是就這麼被那群廢物陰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點。”
少年掀起眼瞼,側頭看向被竹棍撐著,半開的竹隔窗,橘紅色的夕陽打在他狹長上挑的眼尾上,帶上一層瑰麗的攻擊性。
“那樣,豈不是我也跟著成了連廢物都不如的存在。”
“哈、”盯著落在窗沿上的兩瓣粉白櫻花,少年扯了扯嘴角,“想想都惡心透了。”
和目光沉沉的禪院直哉不同,神奈依舊保持著斜靠著屏風架的鬆散姿態。
神奈沉吟:“啊……這樣嗎?”
“該說遺憾還是恭喜呢,你說的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原本看著窗外的禪院直哉把頭轉了回來。
神奈:“雖然沒有確鑿信息,但我大概也猜得出來是誰在後麵搞鬼。”
畢竟遊戲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至於為什麼現在留著……”
神奈看了眼任務欄,然後笑了笑,聲音輕快。
“當然是因為還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