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應該會大跌眼鏡的程度。
隻可惜,前廳此時隻有神奈和禪院直哉兩個人。
仆人把人帶到之後就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不想參與這些家族內部糾紛的反轉術式師為了躲清靜溜進了治療室裡間。
而作為唯一聽眾的神奈,隻會露出屑玩家的微笑。
反正血條還在安全線內,連先前想看治療術的想法也被她拋到一邊。
她眼睛彎起,笑意漾開:“欸、確定嗎?”
“沒有在這種事上還要虛張聲勢的必要吧。”
禪院直哉指尖搭上溫熱的杯壁,寬大的羽織袖子隨著少年抬起手臂的動作掃過桌麵。
“我就是這麼對待那些廢物兄弟的。”
“而你比我強。”
“所以這麼對待我也很合理。”
對方是不是輕飄飄的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神奈挑眉:“你居然是這麼坦率的人嗎?”
“明明上次的時候還很,”她微微歪頭,“目中無人?”
和姿態端正的一看就是從小沐浴在規矩頗多的家族中長大的禪院直哉不同,神奈就要隨意許多。
斜倚在用來隔壁分區的屏風架,腦袋抵著邊上的木框,額前的黑色碎發跟著斜斜垂落,在她鼻梁上灑下細碎的剪影。
對上神奈似笑非笑的目光,禪院直哉頓了頓,像是解釋先前的行為:“任誰聽到那些傳言,都會想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離譜吧。”
禪院直哉還沒到能參加長老會議的年紀,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當時在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少女就是衝著禪院拓也來的,什麼下場大家後麵也都知道了。
哪怕家主出麵也沒用,少女雖然麵上帶著笑,下手卻絲毫沒有顧及,姿態狂妄的很,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術式剛覺醒就敢這麼做,往後還不知道要如何翻天。
這樣不受管控,不考慮後果的性格,還有那如同詛咒師一樣的詭異術式。
絕不能放任她成長起來,不然對他們,對禪院,對咒術界都是史無前例的危機。
說白了,那些位高權重的老頭們,隻是怕自己手裡的蛋糕被人動了而已。
禪院直哉真切的不理解。
為什麼總有想著使用不入流的手段,妄圖把自己強大的人抹殺掉,來遮掩自己廢物本質的垃圾貨色。
啊、是因為沒有當麵的勇氣吧。
想到這裡,禪院直哉不悅地撇嘴:“我也很生氣啊,被人拿著當槍使了,沒想到那些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還以為他們脖子上頂著的是擺設呢。
離譜嗎?
神奈不置可否。
玩家基操罷了。
她眉眼稍彎,漫不經心的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傲氣:“可惜全是事實呢。”
禪院直哉沒有反駁:“嗯。”
“而且,”他扯出一個笑,“我也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神奈突然想起為什麼當時會覺得這個人的屬性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