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喬的對話中,逐漸為我補全了超人的過去與這座堡壘真正的由來與故事。
我不明白為何他看我的眼神之中,有著與瑪莎眼中極為相似的神情,我並未感到不適。我總是很難拒絕他人以善、以好而發出的行為與話語。
在我回答道,我的世界中隻有我和卡拉是同伴時,他輕輕的歎息了一口。
喬的視線看向仍在治療中的超人,他說:“我想,他會很高興你的到來。”
“為什麼?”
經過上一個世界後,我學會了以另一個視角來看待事物,畢竟現在的自己,不再是普通的男大學生,而是隻要想就能毀滅星球的存在。
我想,任何一個地球守護者,都不會希望有這種‘怪物’突然來到他們的世界。
這代表著危險與不可控性。
身為氪星AI的喬,擁有著比地球算法多不知多少倍的計算能力,我不理解他為何會得出這樣的答案。
然而,喬微笑著,卻沒有為我的困惑作出解答。
我不知曉喬是以父親的身份看待超人,更不知曉他以同樣的角度麵對著我。
在喬的算法推斷中,不、用更加溫柔的說法來闡述更好一些。在喬的眼中,眼前這位來自異世界的白色超人,恐怕經曆過比這個世界的超人、他的兒子卡爾-艾爾,更多的困難與低穀。
他對自己感到陌生,對孤獨堡壘感到陌生,從他踏進孤獨堡壘的那一刻起,喬就在注視著他。
喬很難控製自己不去探究,這位與卡爾外貌、身形,甚至虹膜乃至氪星的基因,完全相同的超人,他的過去是何種模樣。
他的父親一定會做出與自己相同的選擇,會將他送出瀕臨毀滅的氪星,他的母親也一定很愛他。
或許是航道出現了偏離,又或許是他降落的星球之上,是氪星人未曾踏尋過的土地——他沒能收到來自母星最後的送彆與贈禮。
喬不願去相信自己得出的結果,因為他不希望卡爾-艾爾孤獨的麵對未來,無論是哪一個世界的卡爾。
幸而他的身邊還有卡拉,另一位氪星人的存在,至少他有一名血親能夠讓他與世界產生聯係,這不能算作生活,僅能算作‘活著’。
“他會沒事的吧?”
我忍不住擔心這位昏迷中超人的安危,這是我初次直觀的感受到氪石對氪星人帶來的傷害,這遠比我想象中要危險。
在上一個世界中,超人及時的躲避了氪石煙霧,我也隻觀察到對方的身體虛弱,站不穩罷了。
而剛才,我直麵麵對了昏迷不醒的超人。我能看見氪石在破壞他的身體機能,它們近乎無限的增殖,猶如被他投入太陽之中的氪石大陸,直到毀滅的前一秒它們仍然在不斷生長。
“不用擔心。”
喬從我眼前的冰棱上投影到另一側,靠近了冰棺之中的超人,他說道:“氪星的技術足以將進入他身軀中的氪石剔除。”
“不過,殘留的氪石輻射則需要靠氪星人的代謝功能慢慢來了。”
蘇醒的超人藍眸仍有些無神,他的視線聚焦,緩緩落在了我的身上。
莫名的我感到了一絲緊張,又有一些局促,直到他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是我該感謝你幫助了我。”
超人的身體仍有些虛弱,他從‘冰棺’裡坐起身的時候,有點像睡醒的白雪公主,我把不合時宜的念頭甩出了腦袋。
他看起來很疲憊,我不知道他先前麵對了什麼,隻是他強撐著的模樣,促使我必須要做些什麼。
隨後我想了想,拿出了喬幫忙保存的野餐籃。
對超人說道:“要來點蘋果派嗎?瑪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