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開始的不適和彆扭外,一種緩慢從尾椎骨躥上來的電流愈發綿長深重,他開始雙腿打顫。
……汪澤月的字也很好看,是和他本人一樣的精致好看。
每次太深入時,譚軼身體都會向前衝一次,他手臂肌肉線條緊繃到顫抖,破碎急促的聲調控製不住從唇齒間漏出,完全不複電影裡帥氣鋒銳的模樣。
譚軼的眼眶逐漸濕潤。
他本是那種狹長凶狠的眼型,演繹電影時的那一雙寒星目尤為攝人,汪澤月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尋藥》裡和首領反目的那場戲。
玄衣束發,單槍匹馬。
一人定乾坤,一劍破萬法。
彭皓還特意給他拍了個好幾秒的眼神特寫。
那個眼妝將譚軼五官的淩厲展示得淋漓儘致。
狠戾、冷淡、桀驁、無人可擋。
現下卻目光渙散,眼尾發紅還染了些濕意。
汪澤月一邊從後麵進入,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
峰巒處已經被撞得通紅一片,最為濕潤的一塊甚至泛著亮晶晶的水色,仿佛是被塗抹上去的。
他騰出一隻手,沒用什麼力氣,就那麼按在譚軼因悶喘而半張不張的唇上。
然後伸進手指。
攪弄的同時,甚至開始捕捉譚軼避無可避的舌尖。
譚軼的呼吸更加淩亂。
然而冷白矜貴的手指將他唇齒全然抵住,進入的力道也更加凶狠。
“……”
譚軼現在不用忍自己的聲音了,因為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反而還要拚儘全力克製自己,免得咬到汪澤月的手。
實在是過於艱巨的任務。
還能再放空自己麼?
譚軼努力去回憶。
沒錯,有一點,他一直記得……
他記得他早就觀察到過,汪澤月的手很漂亮。
是那種一看就很貴氣的模樣和膚色。
還、還很靈活。
他在片場的時候看見過汪澤月敲文件、回複信息的狀態,十指飛快一目十行。
那應該看劇本也很快吧,還能寫那麼多注釋,效率真的很高。
他兩條長腿開始幾乎痙攣地顫抖,然而腰被汪澤月帶著固定住,被撞擊的地方隻能在空中高高揚起。
但其他部位全都脫力般狼狽下滑。
有點吃力,譚軼想。
他有點跪不住了。
完全控製不住身體的反應,也根本呼吸不過來。
他感覺自己快瘋了,從未有過的體驗充斥全身,他像是被汪澤月扯著下沉,不論身體,還是心裡那種奇怪的酸澀和滿漲。
就好像在一片黑暗的荒原裡行走太久,他自己拚命製造火種,卻總有各種飛來橫禍澆滅身邊的一切光亮。
他本來已經無所謂了。
隨便還要走多久,那就繼續走吧,看最後會是什麼結局,看最後誰撕碎誰。
但汪澤月和這個世界的其他不一樣。
他的出現強硬又令人沉迷。
他沉溺得心甘情願。
譚軼眼前一片光怪陸離,連帶著腦子裡的一片混亂,恍惚間全是各種片段。
被一隻手拽進房間的劫後餘生,他攥著拳頭隱忍抵觸。
最開始在浴室的寥寥幾句對話,他在朦朧間有一瞬意亂。
還有演技和努力獲得認可的興奮、被問到當年往事的震動、在6319的“感謝”、臥室裡的隱秘接觸、拍攝電影的認真與專業……
他一會兒想到汪澤月富含侵略性的眼神,一會兒眼前又浮現出在戲中、那人無奈帶笑的溫柔表情。
好熱,更熱了。
譚軼隻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發軟,肌肉神經也全部壞死,隻有一個地方還在不停地傳來感覺。
狼狽間,譚軼額頭勉強抵在枕頭上,以此作為身體的一個支點,身體卻仍然老老實實地伏低承受一切。
不得不說,單單在視覺上,汪澤月都覺得眼前景致絕佳。
呼……氣運之子?
聽話的小狼狗還差不多。
***
一切收拾完畢。
洗漱過後,譚軼沒直接回他自己房間,汪澤月也沒說什麼,二人又貼著廝混了一番。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他用手指輕輕撥弄著譚軼的薄唇,覺得略微有些紮手。
大概是因為之前一直被滿溢的唾液浸潤著沒發現,現在卻恢複了原本的乾燥。
嘖。
有點礙眼。
“……接了個新綜藝,叫《風景的味道》,一周一拍;劇本的話,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我不準備一下子排滿接下來的所有檔期。”
譚軼說話的時候有點走神,因為注意力被汪澤月手指上的動作吸走了,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
“最近的兩部作品對我都很有價值,在提升口碑的同時也磨練了演技,我想稍微沉澱一下。”
“嗯,心態不錯。”
汪澤月反複在譚軼下唇那塊有些硬的嘴皮上摩挲著,另外幾根指頭緩緩移動,將他的下巴罩在手心,指尖則點在凸起的喉結上。
他記得這個綜藝節目,前段時間還往裡麵投了錢。
在係統的記載中,《風景的味道》是一檔以直播形式播出的真人秀綜藝,主打鮮為人知的風景與美食,再加上真實有趣的嘉賓互動,一出世便火爆全網數年,一連製作了很多季。
原本的譚軼會在後期參加這個節目。
這個節目不僅為他增加了曝光,也讓很多路人成為了他的粉絲,大大消除早期黑紅路線對他的影響。
而如今,譚軼在第一季就被邀請作為常駐嘉賓。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點——秦郡兮也被邀請了。
按照原本的後期發展,譚軼就是在這部綜藝中和秦郡兮結緣,二人於一期期的拍攝中生出些許好感,還有一個很火的cp名,“談情”。
汪澤月感受到手底下的喉結微微顫動,有幾分漫不經心地想:
不過,現在估計是沒戲了。
他又瞥一眼那雙有些乾燥的薄唇,忽然冒出個念頭,手下一頓。
汪澤月正準備將譚軼的下巴扳到自己這邊,但譚軼反應很快,幾乎沒讓他用什麼力氣便主動轉了過來。
然後。
汪澤月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