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
餘翠芝想打斷赫蘭夫人的暢想,可她現在說話,好像她們聽不到。
赫蘭夫人和香櫞嬤嬤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香櫞嬤嬤端著盆子,跪了下來:“主子,江南離蒙古遙遠,今年水災,青稞怕是運不到了,紅薯粉也是您兒時也愛吃之物,不如……奴婢做給您吃。”
“香櫞,它非所待之物,我非所待之人,不必強求,棄之作罷吧。”
赫蘭夫人那欣喜的表情,被濃濃的悵然覆蓋,淡淡輕笑,香櫞嬤嬤聽命將手中的一袋子東西放在了餘翠芝麵前,似自言自語:“棄之物,皆與傳馨園水陸提督府,沒有半分關聯。”
餘翠芝躬身道謝,看不見她的赫蘭夫人,走過餘翠芝的身側,隨手扔下手中的油紙傘,又歎:“香櫞,風大雨大,早些進屋吧,那些不相乾的人,不相乾的事,不會再擾我心神了。”
不相乾的人?
赫蘭夫人做得決絕,餘翠芝才不會連累水陸提督府的任何一個人。
這樣也好。
餘翠芝起身再次躬身道謝,匆匆奔向望月樓。
她馬不停蹄地向望月樓奔去,卻聽見悶雷般的響聲,隨即山崩地裂的巨響,大地都似乎顫動了起來。
大雨之中,無數戰馬從餘翠芝的身邊飛奔而過,後麵跟著些衣衫襤褸的百姓嘴裡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大壩決堤了,大家趕緊往城裡地勢高處躲。”
湍急的水流聲,離餘翠芝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