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治你 這個是在撩彎邊緣瘋狂試探的……(2 / 2)

不待溫彥回答,尤冽便拒絕道:“上君有事,還請你找彆人吧。”

“我偏不,我就要奉澤上君。”修夜像個潑皮無賴似的,把自己受傷的手臂湊了上來,似乎在說:你看,弟子還流著血呢!

溫彥心中一動,記得在治療所和時曉初遇的時候,時曉拒絕了所有的治療師,人們百般勸說他都不為所動。直到自己抱著一堆資料經過時,他忽然說了一句:“我偏不,我就要這位戴眼鏡的哥哥。”準確來說,這句話應該是第二人格時桀說的。

麵對似曾相識的情景,溫彥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認為修夜很可能就是時桀,於是答應道:“那好,你過來。”說著拉修夜到一旁的涼亭裡坐下,小心地揭開他手臂上的衣物查看傷口。

“上君,你有藥嗎?”修夜托著臉頰似笑非笑,他的雙眼上蒙著一層半透明的黑紗帶,眼神朦朧不清。

據說修夜天生就有眼疾,眼睛見不了強光,也染不得風沙,所以才要戴著這麼一條特製的護眼紗。也正是因為常年戴著這樣一條眼紗,才顯得他更加的特立獨行,又或是世人口中的“輕狂邪氣”。

“當然有了,我的藥就是用來治你的。”溫彥記得奉澤會隨身攜帶各種靈藥,他往懷中一探,果然有。

尤冽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姐姐的病情最近突然惡化,真不知道這個瘟神要耗掉上君多少時間,急得暗暗咬牙。

隻見修夜的傷口較深,不僅是流血,而且還隱隱冒著烏騰騰的煞氣,似是被什麼邪煞之物割開的,溫彥便問他是怎麼弄傷的。

“打獵刮的。”修夜隨口搪塞,哪料溫彥冷不丁在他傷口上按了一把,疼得他立刻跳了起來,沒好氣道:“乾什麼呢!你故意的嗎?”

狂妄子弟竟敢出言不遜,尤冽以為奉澤上君會嚴厲斥責他一頓,可對方竟不怒反笑,那笑容甚至有那麼一絲寵溺的味道。

“你這傷,是碰了什麼邪煞之物,絕不是打獵。”溫彥再次拉著修夜坐下來,拿出藥瓶和布帶,一邊給他上藥包紮一邊道:“這次姑且不跟你追究,但那邪煞玩意兒你彆再碰了。”

“行行行,不碰就不碰,你怎麼囉囉嗦嗦的?”修夜睥睨著眼睛,不料溫彥又使壞地拉住布帶兩頭一勒,再次疼得他齜牙咧嘴。

“乖,聽話,好了傷疤彆忘了疼,說不碰就彆再碰了。”溫彥露出了慣有的職業假笑,修夜本來很火大,但又感覺對方跟以前不太一樣,莫名讓他有種久違的親切感,怎麼都氣不起來。

“上君……”尤冽幽幽喊了一聲,溫彥知道他在委婉催促自己,便叮囑了修夜兩句,隨即和尤冽一齊向女舍趕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修夜遲疑著跟了過去。他總覺得不對勁,按照奉澤上君的一貫作風,頂多給兩瓶藥打發自己,怎麼還真給包紮上了?

無量島矗立於山川四海之間,是聲名遠揚的修習聖地,培養出了一代代風雲人物。每隔兩年,無量島限量招收一千名弟子,各大氏族爭相將自家子弟送到此處,少說也會派百餘人前來競爭。但是到了這一屆的尤氏一族,就隻送來了兩位,即尤冽和他的長姐尤月。

這兩年來,尤冽在無量島受儘了排擠和冷眼,他姐姐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那麼寬敞明亮的女舍,尤月卻住在最陰暗幽僻的角落裡。尤冽領著溫彥繞了好幾道彎,才找到她的住處。

兩人剛到門外就察覺到了異樣,整間屋子泛著邪祟之氣,還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尤冽大喊著姐姐的名字,心急如焚地破門而入,卻見她衣衫不整地側臥在床上,麵如死灰,手臂還上盤踞著一道狹長的溝壑,血跡順著床沿流了滿地,浸染了她純淨的白袍。

“阿姐……阿姐!”尤冽如遭雷擊,他顫抖著搖了搖她的肩膀,見她沒有反應便加大了力氣,可怎麼喊她都沒有反應,因為她的身體早已僵硬。他不敢相信,她明明昨日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上君!上君你救救她,求你了!”尤冽將無助的目光轉向溫彥,溫彥卻搖了搖頭,尤冽慌亂不知所措,竟急得要當場下跪。

溫彥忙扶起尤冽,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他還是象征性的上前檢查了她的脈搏,目光掃過她身下的大片鮮紅,不由得歎息一聲。

“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暫且出去,讓淩嵐上君過來看看。”溫彥扶住渾身戰栗的尤冽,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拽出門,緊接著招手喚來不遠處的兩名女弟子,讓她們立即去通知淩嵐上君過來。

淩嵐上君是奉澤上君的同僚,專門負責教授女弟子修習。須臾之後,一個身姿窈窕、明豔動人的紅衣女子趕了過來。聽說出了人命,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附近不少弟子聽聞後,也好奇地聚攏了過來。

隻見溫彥湊到淩嵐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淩嵐頓時臉色大變,當即下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並關上門獨自檢查尤月的屍首。

聞訊後,修夜也出現在了圍觀人群中。他一來,那可比淩嵐上君的命令還有效,圍觀人群立即散開了一大圈。眾人惶恐不已,竊竊私語道:“這個瘟神一出現,果然又有人死了!”

“誰死了?”修夜不明所以地問了一句,這一問又嚇退了一大圈人,他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溫彥和尤冽。

尤冽枯坐在地,神色悲慟,而溫彥半蹲在他身前,扶著他的肩膀低聲安慰著。修夜打量著他們,心中大概猜到是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