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視 生鏽的情感,已然不再堅韌(2 / 2)

山村操看起來有點沒繞過來:“那就不能是他利用這一點反向作案嗎?”

上原由衣搖頭,說道:“兩件案子發生的時候,史蒂芬先生都在京都大學有講座,很多人都可以為他作證,課程錄像也證明了他不在場,通訊記錄也完全沒有問題。”

山村操思考狀。

“我知道了!”山村操恍然大悟地拍桌,“果然凶手是你吧,緹娜小姐!”

同時響起的還有上原由衣的聲音:

“原來史蒂芬先生一直這麼說話,是為了試探他們的態度嗎?”

各位警官:……

源內緹娜滿臉錯愕。

史蒂芬·懷特笑出了聲。

在座的不管是隸屬警察廳還是警視廳的警察先生們都感到十分尷尬。

安室透:山村操!你就是這麼當刑警的嗎!

上原由衣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早點開口。

“緹娜小姐,你因為一直被朋友借錢而心生怨恨,又遷怒帶著好友一起賭.博的小吉川先生,一怒之下設計了這兩次殺人事件。”山村操繼續自信滿滿地展示他的邏輯,“而教唆她做這一切的人就是你,因為一年前的舊怨而進行報複的,史蒂芬先生!”

史蒂芬眼含笑意地看著山村操。

“我沒有殺死他們。”源內緹娜鼓足勇氣說了這一句。她努力讓自己不那麼緊張,但還是十分擔心史蒂芬先生會當中公布她的日記。

她的日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記錄幸子的好到滿頁的恨。她被史蒂芬發現自己的滿腹怨言後才發覺,原來她對幸子的縱容並不是無限度。

幼時幸子向受人擠兌的她伸出援手的身影日漸模糊,是賬單上一次又一次還不乾淨的轉賬,是借不到錢時的道德綁架,是被拒絕時冰冷的眼神……幸子變了很多,和以前那個溫柔優秀的女老師簡直判若兩人。

所以,在幸子被小吉川美紗刺傷的時候,自己始終沒有向她伸出手,漠然地看著她被傷得奄奄一息,然後被拖走。

“什麼叫我丈夫帶她去賭博?!明明是那個女人搬來長野後,我們家助也才開始賭的!”小吉川美紗怒視山村操。

幾人三言兩語的暗示讓她開始胡亂攀扯,也終於揭開了她心中的幽怨:

“如果不是因為她……父親的賠償金、長輩的積蓄甚至孩子的費用,這些我們本來都不用操心的。那個隻要賭起來就什麼都不顧了的助也也不會出現!每次都是這樣一個循環,錢沒了之後痛哭流涕、磕頭發誓。我心軟原諒了他之後,手裡有錢了又去賭……”

諸伏高明歎了口氣,看向小吉川美紗。

他今天把幾人叫過來,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她是凶手了。

小吉川美紗忍不住流露出自己對五十嵐幸子的怨恨,主動撕破了好閨蜜的表象。

就是因為幸子和史蒂芬!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的生活才不會變得一團糟。

陪著自己在山路上一直狂飆的愛車被賣掉,父親的修車廠被他折騰得半死不活,已經不知道在銀行做了幾次抵押登記了。本來過著光鮮亮麗的生活的她,為了借錢而不得不向東京的親戚們低頭。她真心為了家裡將來又會多一位新成員而充滿期待,也曾經天真地相信丈夫會給自己幸福的生活。

所以,助也,你這樣的爛人。

為了我們的孩子,用你的保險金來成全我們的未來吧。

安息吧,我把帶著你賭.博的那個女人也送下去陪你了。

【風見,小吉川美紗收監後,以公安的名義單獨提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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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宅

麻生成實聽完赤司征十郎所說的一切,沒有流露出任何負麵情緒,而是略微思索後,微笑著說:“情況我知道了,調整一下藥量就好。”

見他如此淡定,赤司征十郎一頓,問道:“麻生醫生,我這種情況,真的是幻覺嗎?”

麻生成實又看了一遍之前私人醫生的診斷報告:“這種情況我也不能確定,目前沒有這樣的案例,但是這是可以推斷出的。”

赤司征十郎心中對於自己眼睛的某種猜想,開始慢慢在水麵冒頭。

“赤司君很敏銳,也很聰明,你對自己的情況恐怕也有所猜想吧。”麻生成實說道,“那些你‘看到’的信息,都是建立在你所涉及知識範圍內;你‘看到’的判斷,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和推理能夠的出來結論;甚至,你被混亂的記憶誤導時,[注釋]也隨之出現了錯誤的信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視線注釋]是你給予對這個世界觀察時產生的、來源於你深層意識的幻覺呢?

“[它們]被腦補所受到的打擊被激活,以文字的形式出現在你的視野中。

“請放心,好好吃藥,大約過兩三個星期就會消失了。”

赤司征十郎又開始覺得頭暈了,連帶[視線注釋]中的字也開始模糊。

但是,[它們]真的會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