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臣,你是不是吃屎了?”她反唇相譏,“還是說,你已經饑渴到有事沒事就幻想我摸你屁股?”
他上前兩步狠狠掐住顧明音下巴,眼底殺氣騰騰:“顧明音,我記得你身份證滿18了吧?”
抱顧明音回來的養父養母害怕事情曝光,所以在登記戶口時特意將顧明音的出生日期調大十個月,按照身份證上的年齡來算,她的確十八歲成年了。
“你既然敢做這種肮臟下賤的事,那就去號子裡蹲著吧,那裡有的是屁股給你摸。”
顧明音這個暴脾氣可忍不了,“你清醒點,你的屁股不是財神爺,我摸一摸就能月入百萬。當時是有其他變態摸你屁股,我當雷鋒做好事,你不感激也就算了,你還罵我?”
趙墨臣冷笑:“是有,就是你。”
淦!
他怎麼聽不進去人話!
還好顧明音先一步保存了視頻為自己作證,不然這事兒就說不清了。
她低頭從書包翻找著手機,剛拿出來,就聽耳邊傳來略顯無情的聲線:“110嗎,我要報警,有人地鐵性騷擾。”
“?”
下一秒又聽他撥通另外一個電話:“顧伯父您好,你和伯母需要來一趟警察局。有關顧明音的。”
“??”
他按滅屏幕,冷冷一笑:“顧明音,你去警察局向警察還有你的父母解釋吧。”
顧明音原本找出來的視頻立馬重新按回去,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好啊,我們就去警察局。”
沒多久,警車停到兩人跟前。
前來辦案的警察一看報警的是兩個高中生,頓時以為是惡作劇或者是情侶間的小打小鬨,然而兩人劍拔弩張宛如彼此是殺父仇人,又不好不認真對待。
“你報的警?”
“嗯。”趙墨臣微微頷首,淡淡瞥過她,“有人性騷擾我。”
警察的注意力因為他這句話全部放在了顧明音身上。
“你是說這小姑娘性騷擾你?”
“是的。”
短暫沉默之後,警察帶著兩人坐上警車。
分局距離地鐵站不遠,他們到達警察局沒多久,顧家父母急匆匆從外麵趕進來。
“顧明音,你乾什麼好事了!”
顧父本來對她的離家出走產生不滿,趙墨臣的那通電話讓他積壓的怨氣完全爆發,也懶得聽她解釋,進門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斥責。
顧明音對這對便宜父母沒多少感情,麵對責問自然無任何波瀾。
她安靜坐在接待椅上,冷眼麵對著臉上寫滿怒意與失望的父母。
“您們是這孩子的父母?”
“是,我們是她的父母。”顧母情緒比較平靜,“警察同誌,我們家這孩子犯什麼事了?是不是偷人東西了?”當時接電話的是顧父,具體經過她壓根不清楚,隻知道顧明音犯事進了局子。
她對大山裡出來的孩子抱有偏見,考慮到顧明音的生活環境,加上從她離家就沒和家裡人要過錢,自然而然聯想到偷竊。
顧父也是相同的想法,一時間無地自容。
顧明音雙手插兜,似局外人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杵那兒乾嘛!還不給我滾過來。”顧父落向她的雙眸寫滿厭惡。
趙墨臣安靜看著這場好戲,神色裡隱約帶上幾分幸災樂禍。顯然,報複的快感已經取代了先前被性騷擾的惡心感。
“我滾過來乾嘛,你都一口咬定我偷竊了,我還過去乾嘛?”
“你——”
顧父揚手便要過來,民警先一步攔住他,說:“家長彆激動,你家孩子不是偷竊,你們坐下來好好聽他們把事情說完,彆發火嚇到孩子。”
即使得知顧明音沒有偷竊,夫妻兩人的臉色依舊不好。
顧父收回要打人的手,重新整理了下衣襟入座。
“同學,是你報警的吧?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墨臣看了一眼顧明音,絲毫沒有顧慮,言語冷漠又尖銳地說出當時情況:“顧明音對我進行了長達半年的跟蹤騷擾,今天她在電車上趁著人多對我實施猥褻。我認為她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
趙墨臣這段話可比偷竊刺激多了。
顧家人都知道顧明音對趙墨臣的喜歡有多狂熱,三更半夜翻牆去他們家給他送禮物,冬天的時候在雪地裡等他一個小時,種種行徑數不勝數。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們也不奇怪,他們隻覺得丟臉,鬨到警察局更讓他們丟臉。
“明音,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臉皮都不要了嗎?!”顧母羞愧難當,對她又是失望又是心痛。
趙家背景雄厚,哪怕是他們顧家都不敢輕易招惹。現在顧明音惹了趙墨臣,要是他們不肯鬆口,她自然落不了好。
顧母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孩子會變成這樣品行惡劣的人,過於難堪的行徑讓她拉不下老臉向趙墨臣求情。
“說完了?”顧明音眉眼沉寂,“那應該輪到我說了。”
她捏在掌中的手機輕輕打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