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釀的酒很正宗,隻是他們釀的酒與其他釀酒師傅釀出來的大同小異,如果將這些酒賣給風雅小樓,他們在薑府不再針對他們以後,肯定不會再買他們家的酒了。
畢竟每次來阿爹這裡取酒都太過麻煩了一些,能在越近處取貨掌櫃必然不會自尋煩惱去更遠的地方。
而她在隨身空間裡娘的酒,深受歡迎,唯有讓風雅小樓的掌櫃感覺他們家釀的酒比彆人的更好喝,這樣才能繼續這樁生意。
謝姊衣推著板車不斷出入隨身空間,一身骨頭都要酸麻了的時候,終於將酒換好了。
此時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呼了口氣。
得趕快回去了,謝蘭醒的早,萬一看見她不見了告訴阿爹阿娘,她不好解釋。
等謝姊衣回到小院的時候,謝老四和楊氏已經起來了,阿爹阿娘一向起得早,她並不意外。
“衣衣去哪裡了?”楊氏溫柔笑道。
“沒去哪裡,阿娘在蒸什麼?”謝姊衣捏著酸疼的手心問道。
昨晚太累,現在手上都好像磨起來了幾個泡。
楊氏將蒸籠裡已經熟了的糖包夾出來放到盤子裡,又盛了小米紅棗粥。
他們以前根本吃不到小米,都是吃自家種的玉米糊,如今家裡生意好起來了,夥食也在慢慢改善,都能吃白麵包子了。
“天寒了,衣衣你將這些端到屋裡和弟弟吃,那個小饞嘴讓他少吃點糖包,我和你阿爹要去作坊了。”
謝姊衣去將小米粥和包子端走,她看向院子外麵不遠處,有數名車夫架著幾十輛驢車前來,“這是誰找來的車?”
謝老四叮囑道:“是昨日那青嚴小哥從鎮上找來的,一會兒我跟你阿娘去搬酒,這麼多車約莫兩趟就搬完了,你和蘭兒待在家裡,不要亂跑。”
車夫架著車在籬笆外停下,屋裡謝蘭也醒了,穿了小襖出來。
謝蘭一出來看見這麼多人便興奮起來,連謝姊衣叫他吃早飯都沒聽見。
“阿爹阿娘,你們要去哪裡呀,帶著我罷。”
楊氏摸了摸化身為纏人精謝蘭的頭,“快去你姐姐那吃早飯,我們是去送酒,又不是去玩,待你身體好了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阿娘帶著我罷……”
“謝蘭。”
謝蘭悶了好些日子,今日看到這麼多人,起了玩心,想跟著出去轉轉,但還沒多勸說阿娘幾句,就聽到謝姊衣輕輕地叫他。
他回頭向姐姐的方向看去。
謝姊衣的眸子正清清淺淺地望著他。
謝蘭泄了氣,一溜煙跑到謝姊衣身邊,“姐姐,我也想去。”
“吃飯,吃完喝藥。”謝姊衣遞給他一個糖包,將剩餘的早飯端進屋裡,走了幾步還回頭示意他跟上。
謝蘭咬了一口糖包,不敢不聽謝姊衣的話,隻好跟著進了屋子。
謝姊衣坐在了凳子上,桌上的小米粥冒著熱氣。
“過來喝小米粥,阿爹阿娘今日是去做生意,路上可照顧不了你,待過完年,我們去嘉儀郡玩,你那時身子大約也養得差不多了,那裡可比那些驢車和鎮上好玩。”
“真的嗎?可是姐姐,我們去嘉儀郡做什麼?”
謝蘭近日精神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比起床都下不來的那段日子,現在已經能活蹦亂跳了。
謝姊衣吹了吹湯匙,“可能我們以後要離開春鳶村了,去嘉儀郡生活。”
“那我們祖母怎麼辦?上次阿爹阿娘不在就是趕去嘉儀郡做生意,去了好些日子呢,路途遙遠,祖母去嗎?”
上次謝姊衣被迷暈帶到薑府的時候,阿爹阿娘身上都受了傷,也沒辦法照顧祖母,便托付給親戚照顧了祖母一段時日,這些日子也是時候將祖母接回來了。
謝姊衣道:“祖母也會去,到時候讓阿爹阿娘想辦法雇一輛馬車,我們和祖母一起坐著馬車去。”
謝蘭從來沒有坐過馬車,至多隻坐過驢車、牛車,所以對於馬車好奇得很。
“姐姐,馬兒跑起來快不快,我聽說馬兒跑起來可比騾子威風多了……”
謝蘭神采飛揚,臉上都是向往的神色。
謝姊衣又給謝蘭夾了一塊糖包,“你要是想騎馬,到了嘉儀郡等我們家賺了銀子,給你買一匹小馬駒,但是——”
謝蘭聽到要給自己買小馬駒,又興奮起來了。
謝姊衣微微瞪他,謝蘭立馬坐好聽她說話。
“前提是你得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一個小男孩弱不禁風的,還想騎馬?”
謝蘭嘿嘿一笑,“放心罷姐姐,我一定多吃飯,以後長得高高大大的,我以後還要學武,強身健體,保護阿爹阿娘,保護祖母,保護我最最最最喜歡的姐姐!”
“噗,”謝姊衣雙手揪了揪謝蘭的雙頰,“好啊,以後,我們就靠你保護了,你可要保護好我,誰欺負我,你就揍誰。”
謝蘭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保證道:“沒問題,以後誰敢欺負姐姐,我一定第一個打趴他!”
謝姊衣笑了笑,感覺心中很溫暖,原來擁有親情是如此幸福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