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願 願望說與彆人就不靈驗了(1 / 2)

被迫談戀愛以後 錦窈 3759 字 9個月前

雲翻雨覆,大雨滂沱。

寺院裡杏黃色的院牆內種著五樹六花,各處鍍金的佛像神聖不可褻瀆,若忽略淅淅瀝瀝的雨聲與不遠處大殿內傳出的誦經聲聲,放眼望去便隻覺沉寂肅穆。

碩大的菩提樹下,三人皆掛好了自己的紅綢,紅綢黑墨,纏繞在深綠的樹上隻覺清肅。

謝姊衣看向謝瓏兒掛紅綢的地方,故意問道:“堂姐許了什麼願望?”

謝瓏兒經不得打趣,聽謝姊衣這麼問,羞紅了臉頰,“沒許什麼,隻不過是家人平安的願望罷了。”

薑簷看向謝姊衣,提醒她道:“還是不要問彆人願望的好,聽聞,這許上去的願望若說與彆人聽,便不靈驗了。”

謝姊衣道:“薑小公子倒是頗信這些。”

薑簷眉峰輕挑,反問道:“怎麼,你不信?”

謝姊衣看向樹下掛滿的紅綢,隨意拂起一條,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大道自在心中。”

薑簷聞言眼底掠過訝然,“你倒是想的通透。”

謝姊衣盈盈一笑,暗淡的光影蘊染在她皎月一般清淺的眼眸裡,她道:“萬事不過滄海一粟,人生不過幾十載,何必管他那麼多,隻要平安開心,便是最好的祈願,其他的事情,又何必強求,一味追逐,反倒會霧裡看花,惝恍迷離。”

站在旁側的謝瓏兒聽出謝姊衣話裡的幾分言外之意,她看向似乎對她絲毫無意的薑簷,心內有些不適。

謝瓏兒覺得謝姊衣說得對,萬事不可強求,尤其感情之事,一味追逐,隻會迷失了自己。

若那人對自己有意便罷,若是無意,最後受傷的隻是自己。

這世上,多少愛而不得的人深陷在痛苦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謝瓏兒覺得,她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似乎決定的太過草率,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或許,她該好好想想這段忽如其來的心動值不值得她去追逐。

謝姊衣觀察著謝瓏兒的神色,見她似乎慢慢在想開。

謝姊衣想著這寺廟倒是沒有白來一趟,謝瓏兒與梁氏不同,她這個堂姐雖然心氣比較高,但好在人沒有學著五嬸嬸那般做派,除了有點單純天真,人確實挺好的,謝姊衣也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使得謝瓏兒斷送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薑簷,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薑簷靠在菩提樹旁,笠下散出淡青色的衣衫,他微微仰頭看著謝姊衣掛紅綢的地方,想著她會許什麼樣的願望。

謝姊衣見雨勢比之方才小了一些,便與薑簷告辭。

謝瓏兒撐著油紙傘,在與謝姊衣離開之前,鼓起女兒家的勇氣對薑簷說:“薑小公子,我想尋個時間單獨見你一麵,不知你可有空?”

薑簷的視線落在東張西望的謝姊衣身上,道:“謝姑娘有事在這裡說也可。”

謝瓏兒捏著油紙傘傘柄的手指微微泛白,她猶豫道:“這件事比較重要,還望小公子的抽個空暇時間。”

謝姊衣觀察著天空中的雨滴,見淅淅瀝瀝的雨滴漸漸停下來,她尋了個由頭離了謝瓏兒和薑簷跟前,好讓他們有單獨的空間將話說清楚。

剛經過大雨的洗禮,院子裡的草木之上皆散發著一股清香,天空中的烏雲散去,日光漸漸又穿過樹枝照在青石地上。

謝姊衣在後邊院子門口等了一會兒,又跑到前院的大青石旁,在出寺廟的必經之路之處等著謝瓏兒與薑簷說完話出來。

不過片刻時間,謝瓏兒便出來了,不過她的眼睛有些發紅,像是哭過。

謝姊衣疑惑地看向謝瓏兒,問道:“堂姐,你這是?”

謝瓏兒一向溫婉的聲音如今有些哽咽,她道:“衣衣,我想回去了,我們回去罷。”

謝姊衣這會兒也差不多反應過來了,瞧瞧,都說早戀沒有好結果,這天下又多了一個失意人。

約莫是薑簷說了什麼他們倆不可能的話,所以才惹得謝瓏兒這般傷心。

畢竟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少年動心,沒有那般轟轟烈烈,想必也是有一丁點刻骨的。

謝姊衣握住謝瓏兒的手,轉身帶著她往風雅小樓的方向走,“我們回家。”

謝瓏兒不知為何,聽到謝姊衣說這句話,方才憋回去的眼淚忽然又不爭氣地淌了下來,她突然轉身抱住謝姊衣,道:“衣衣,我好難受。”

謝姊衣輕輕拍拍拍謝瓏兒顫動的背脊,這些小孩子,是真不知道搞事業有多香!

咱們自己賺錢自己美麗不好嗎?為什麼要為不值得的人這般悲戚。

謝姊衣輕聲安慰道:“堂姐,兩情相悅不能在一起那叫有緣無分,你們這,無緣無分,算了罷,為了他,不值得。”

謝瓏兒哭了一會兒,止住了眼淚,對謝姊衣道:“謝謝你衣衣,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