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姊衣道:“那我們現在回去,還是再去逛街,我記得東街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好吃得緊,不如我們去逛逛?”
謝瓏兒想了想道:“左右天色還早,回風雅小樓待著也無趣,我們便去你說的地方逛逛罷。”
謝姊衣心想,果然,女孩子傷心生氣,購物就好了,沒有什麼壞心情是花錢解決不了的。
天色放晴,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的泥草清香,偶有鮮香的糕點果子味兒竄入鼻中,勾得人食欲大動。
不得不說,失戀的威力果然是大,這次買的東西比上次足足多了三倍。
謝姊衣甚至提著那些油紙袋子走一會兒就要歇一會兒。
“堂姐,我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謝姊衣將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彎著腰喘了一口粗氣,上氣不接下氣道。
反觀謝瓏兒,與她提著差不多多的東西,卻連氣兒都不帶吸一口的,主打的就是一個由愛生恨的耐力值。
謝瓏兒見謝姊衣累得夠嗆,又幫謝姊衣拿了一些東西,然後道:“風雅小樓離這裡太遠了,前麵有一家客棧,我們先去那裡歇歇腳罷。”
謝姊衣抬頭望了一眼,見那客棧離這裡就差幾步的距離,連忙點頭道:“好好好,我們快去,我快渴死了。”
二人到了客棧裡,訂了一間天字號房,一進去謝姊衣就趴在床上,像一灘死水。
不要陪失戀的女人逛街,這是謝姊衣這次從謝瓏兒身上得出來的結論。
太可怕了!
謝瓏兒甚至沒有逛儘興,她看著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謝姊衣,輕飄飄道:“有這麼累嗎?那家成衣店我們方才還沒有逛呢。”
謝姊衣趴在床上緩緩擺手,委婉拒絕道:“改天,改天罷堂姐,今天是不行了。”
謝瓏兒看著謝姊衣認真臉道:“你這身子也太弱了,肯定是你小時候吃不上什麼油水,你得多出來逛逛,多吃點肉,把身子養好。”
謝姊衣和謝蘭都生得瘦削,他們自小在村子裡受欺負,還要遭白眼,身體自然不如謝瓏兒這般被好生照看大的孩子。
謝瓏兒將桌子上沏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謝姊衣。
謝姊衣喝完茶後歇了半晌,才有力氣將榻上的枕頭放好,被子拉開,正打算睡覺的時候,隔壁傳來一陣模糊的談話聲。
雖然談話聲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聽清楚隔壁的人在說什麼。
謝姊衣和謝瓏兒對視一眼,這天字號的房都不隔音嗎?
謝姊衣坐起身子來,將耳朵貼到牆上。
“斂王此番真是自找麻煩,也不知道著了誰的道兒。”
“著了誰的道兒你還不知道?咱們追殺的誰,斂王就是著了誰的道兒。”
“你說薑家那個臭小子?”
“今晚做好準備,再讓他跑了,我們可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
薑簷?
謝姊衣聽著隔壁的動靜,薑家其他的人要麼流放要麼當街打死,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蹤,他們說的應該就是薑簷。
薑簷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又被追殺。
這些日子薑簷過得太舒服,謝姊衣都快忘了上回上元節薑簷被追殺的事情了,這些追殺他的人應該都是同一撥人,剛才聽到他們說什麼斂王,薑簷現在還跟朝廷的人有聯係。
倏忽想起薑簷跟她要的那壇酒,如果他是要用那壇酒害人,那麼她讓薑簷說那酒是謝家,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謝瓏兒看到謝姊衣臉色越來越黑,才想開口問謝姊衣就捂住她的嘴,“小聲點,這裡隔音不好,說話他們能聽見。”
謝姊衣拉著謝瓏兒開始收拾東西,謝瓏兒也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自然知道謝姊衣此舉是什麼意思。
這個客棧今天晚上怕是不太平,他們得儘快回去。
二人收拾好東西,將該拿的都拿了,便出了客棧向風雅小樓的方向走。
謝姊衣本來是要與謝瓏兒一道兒回去的,但是她忽然想到學堂離那個客棧非常進,她得提前把謝蘭叫出來,不然晚上回去碰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刺客就壞了。
謝姊衣叮囑謝瓏兒注意安全,而她則獨自去將謝蘭接回風雅小樓。
謝姊衣到了學堂,沒想到林夫子竟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