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霄臉色稍霽,他握住她的手,緩聲道:“還不睡?”
“我在等你。”寧錦嫿順勢闔上房門,她仰著頭,剛好看到男人鋒利的下頜。
陸寒霄薄唇微揚,自若地解下胸前的襟扣,一邊道:“不必等,我回來得晚。”
寧錦嫿笑了笑,沒接話,纖纖玉手搭在男人精壯的腰身上,服侍他更衣。
今日陸寒霄穿的是親王規製的蟒袍,又是冬天,一層一層十分繁複。寧錦嫿原是個金尊玉貴的嬌小姐,哪兒做過這等瑣事,不一會兒,兩根衣帶扯到一起,竟再也打不開了。
“我來罷。”
陸寒霄唇角微勾,儘管心裡受用她的服侍,但他也知她的脾性,若這麼一直僵下去,她難免不會惱羞成怒。
其實她生氣的時候也很好看,瓷白的雙頰紅紅的,眼眸裡波光瀲灩,似含著一池春水。
——
沐浴過後,陸寒霄帶著一身的水氣走向床榻,見寧錦嫿正側躺在引枕上,半闔著雙目,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鋪在猩紅鴛鴦錦被上……燭火搖曳。
他忽地嗓子一緊,聲音變得沙啞:“吹燈麼?”
“不要。”
寧錦嫿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她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道:“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陸寒霄沉默一瞬,當即大踏步過去,高大的身軀似一座高山,瞬間擋嚴了微弱的燭光。
“你彆杵哪兒,過來嘛。”
“……”
陸寒霄身體僵直地躺在榻上,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幽香,一雙柔弱無骨雙臂纏上他的腰身,一路往上,撫向他的胸口,喉結……
“嫿嫿!”
他驀然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眸裡滿是克製,“你大病初愈,還需好好調養。”
“你想哪兒去了。”
寧錦嫿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嗔怪:“我有正事講。”
“你說。”
男人冷酷地把她的手臂拂開,雙眸緊盯著床頂的帷帳上。那架勢,活像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要不是下麵有東西頂著她,寧錦嫿險些就信了!
她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今日,我去了將軍府。”
沒等他回答,她繼續道:“你還記得霍淩麼?當年你倆……彆急,你聽我說完!”
寧錦嫿忙按住躁動的男人,她鮮少在他麵前提起霍小將軍,畢竟當年霍淩酒後失言,第二天就被人套麻袋打了,還是打的臉,好好的一個俊朗小將軍,瞬間就成了豬頭,好一陣沒出門……旁人不知道內情,寧錦嫿可清楚是誰乾的好事。
不知霍淩怎麼想的,他那次竟沒追究,不過自此以後,他和陸寒霄就王不見王,兩人若是見麵,總要見點兒血。
寧錦嫿道:“霍小將軍娶了一個好妻子。”
她把今日將軍府的所見所聞說了,末了長歎一聲,意有所指道:“霍夫人當真賢惠,難怪的得夫君的敬重,如今人家可是府裡的當家大夫人,說一不二。”
陸寒霄的關注點卻不在此,他擰眉沉思:“霍淩回京了?”
他沒有接到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