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夢見我那死了十幾年的爹。……(1 / 2)

被說成是殺豬的對福生的心理傷害很大,可畢竟是少爺少有給他辦事的機會,他是憋屈又興奮,帶著六皇子隨禮那一萬兩出門了。

不過他也不放心留一個剛醒過來的病人獨自在侯府裡,走前喊來了廚房的劉媽照顧談輕。

晚飯的量相對比白天有點少,談輕吃得一乾二淨,洗漱過後,便懶洋洋地窩到軟榻上。

福生一走,東升找著機會就湊上來,諂媚地伺候在談輕身側,捧著喜服上前,“少爺不試試喜服嗎?這可是二夫人親自盯著人做的。”

談輕掀開眼皮子看他一眼,沒說話,黑黝黝的眼瞳看得東升心下一顫,露出滿臉委屈。

“福生是不是又說小的的壞話,說小的對少爺不忠了?少爺,小的沒有福生聰明,也沒有福生那國公府大管家義子的好出身,可小的不像福生,心裡還向著國公府,小的隻是一心為少爺好,為談家好!都說家和萬事興,二老爺二少爺是談家人,跟少爺您才是一家人,哪能害您不成?”

談輕正想再歇歇,被他打擾心情好才怪,“那你是說外公跟我不是一家人,想害我的命?”

東升麵色僵硬,忙道:“少爺,小的冤枉啊!小的隻是覺得福生不老實,少爺您以前不也這麼說的嗎?國公爺自然是為少爺好的,可國公府不還有那個鐘惠嗎?國公府可是塊香餑餑,那鐘惠是國公爺的養子,可畢竟不像少爺您那樣跟國公爺是血脈相連的親爺孫,您不是懷疑福生是他的人,故意派來挑撥您跟國公爺的嗎?”

他一臉打抱不平的樣子,“國公爺年紀也大了,這些年越發偏心鐘惠,不然少爺您先前也不能跟國公爺吵起來,此事都怪鐘惠!”

談輕聽得一頭霧水,鐘惠這人,他沒在書上看到過,聽起來,好像跟原主有利益衝突。

不過在書上倒是提到過原主的外公,畢竟是連主角攻都想拉攏的衛國公,但自原主死後,屍骨還未寒,太子就讓談卓襲爵,讓談淇從鎮北侯府出嫁,衛國公是一力反對的。

跟主角對著乾,結局可想而知,本就沒了孩子女婿又連唯一的親外孫都早逝了的老國公被太子黨參了一本,又揪出他手下的西北軍將士一些問題,搞得老國公焦頭爛額。

後來再提到老國公,便是談淇入東宮後沒多久,說是聽聞老國公因為痛失外孫,傷心過度,又為手下奔波多日太過操勞,病逝了。

而繼承國公府的老國公養子得知太子暗中針對老國公的事後便記恨上了太子和太子側妃談淇,從而選擇支持其他皇子與太子作對。

由此可見,老國公心裡是有原主這個外孫的,他那養子也是個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的人。

究竟是誰在挑撥離間,瞎子都能看出來,因為原主要是跟國公府關係好了,那主角一家還怎麼霸占鎮北侯府,怎麼順利吃絕戶?

談輕笑了一聲,冷不丁說:“前些天昏睡時,我渾渾噩噩的,夢見了我那死了十幾年的爹。”

正想方設法給福生上眼藥的東升聞言心下一悚,他比談輕大兩歲,是見過侯府老爺談顯的,雖然那是他五歲時所見,可因為印象太深刻,每次說起侯爺時他腦海裡都會想起這位威風凜凜的將軍,頓時心虛起來。

“那,侯爺說什麼了嗎?”

“他罵我。”

談輕坐起來,看向躬身站在床邊的東升,眼珠子定定地看他,“他怪我沒有收好他們夫婦當年留下來的舊物,尤其是他媳婦的嫁妝,說因為這個,在下頭一直挨打呢。”

東升啊了一聲,心虛變作詫異,“夫人還打侯爺呢?”

談輕哪裡知道,隻說:“他還怪我年紀輕輕瞎了眼,被人騙了都不知道,讓我小心提防身邊的人。東升你說,我爹是讓我提防誰啊?”

“這……”

東升緊張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談輕身邊的人,除了侯府裡的人,還能有誰?莫非侯爺真的泉下有知,看到了二老爺打的算盤?

可他不敢說,隻能僵笑著打哈哈,“侯爺說的或許正是福生吧,侯爺是怕少爺因為福生挑撥,跟國公爺生分了吧。侯爺還說什麼了?”

“真的嗎?”

談輕看著他說:“沒說什麼了,他罵完後又叫我平日要多照顧自家人,光耀門楣,就把我踹回來了。我醒來後,身邊也就隻有福生。”

東升擦了把汗,“侯爺也知道二老爺他們是對少爺好的,福生卻不一定,少爺要小心他啊!”

談輕看他緊張得滿頭大汗,笑笑沒應,“我爹也沒說是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爹他們的舊物找回來,省得他下回再入夢來罵我,還有我娘當年的嫁妝,我可不想他在下頭挨打了,又跑上來找我算賬。”

東升一聽到要夫人當年的嫁妝,額頭的汗更是嘩嘩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夫人的嫁妝都有些什麼,估計也沒幾個人記得住了。”

談輕擺手,“那沒事,福生說了今晚回國公府幫我問。他還有用處,我就先留著他幾天。”

“什麼!”

東升急得瞪大雙眼,“福生他,他已經回國公府了!”

不行,要是老國公知道自家唯一的孩子嫁妝被私吞,二老爺和二夫人豈不是要掉一層皮?

東升徹底站不住了,忙道:“我想起來倉庫裡好像有夫人當年留下的舊物,少爺彆怕,我這就去給你尋來,定叫您今晚睡個安生覺!”

談輕也不為難他,隨意拍拍他肩頭,“行,那我等著。”

“哎!”

東升應著,也沒看到肩上鑽進了一縷紫黑色,看著像是藤苗的東西,便急匆匆往外跑去。

談輕看著他走遠,勾唇一笑,將手上的異能收起來。

“真好騙。”

說完一陣劇烈頭痛襲來,使用異能的後遺症出來了。

談輕哪裡還笑得出來,按著額角倒抽口氣,快步走到窗前,挨著新換上的綠色盆栽蹭木係異能,蹭了一陣,盆栽變得蔫黃,他才舒坦些,一臉難受地摸了摸枯黃葉子。

“才過來幾天就那麼多事,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養老了?”

他今晚要是睡不了好覺,二房一家也肯定是不能了。

正如談輕所料,東升出了門腳步一拐,就去了二房。

說是回工部上值,實際上是剛處理好假法師眾人的談卓剛忙完回來,就聽他夫人孫氏跟他說起今日談輕主動要給談淇出嫁妝的事。

談卓到底也在官場混跡十幾年,一聽察覺到這事不對,按住要把從庫房裡偷偷取出放在老宅的珍寶物件先送回去裝個樣子的孫氏。

以談輕對任何覬覦太子的人都容不下的小心眼,怎麼可能輕易原諒談淇,還給他撐腰?

孫氏聽他一說,也冷靜下來了,怕談輕這是在哄她把庫房東西還回來的把戲,轉頭就想把剛被叫出去到娘家取東西的奶娘喊回來。

東升來的正是時候,他是真怕老國公會親自過來找談家人算賬,到時順道把他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廝給解決了。要知道老國公可是征戰沙場幾十年,刀下是真的見過血的。

莫說是他,談卓也怕,否則也不能覬覦侯府家底那麼多年都不敢動談輕一根手指頭,所以聽到這消息,談卓夫婦也是一番心驚肉跳。

尤其是叫來門房問清楚福生當真連夜出了門後,孫氏腿都軟了,“相公,這可怎麼辦?”

她是貪財,可不想丟命啊。

她急中生智,“我找淇兒來,他一定有法子,再說了,太子殿下現下跟淇兒情投意合,一定不會讓談輕那小子跟他外公欺負咱們!”

談卓到底比她穩重,立馬製止了她,“為這點小事去找殿下,還是你理虧的事,你也好意思?太子殿下的恩寵,不該用在這上頭。”

孫氏不滿道:“那怎麼辦?庫房裡的大件還好,那宮裡賜的東西咱拿出去也沒處賣,談輕現在要他爹的舊物,咱們哪裡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