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們這……男人能生孩子?……(2 / 2)

那孩子比談輕大一些,談輕也是能叫他一聲堂兄的。

可就在這時,院外有人高聲唱道:“衛國公來了!”

談輕知道這是原主的外公,跟著往外看,就見一名手持拐杖卻健步如飛的白發老人跨進院門,看著約摸六七十了,高高瘦瘦,精神矍鑠,蒼老的麵容能明顯看出年輕時定是一位俊郎而又威武的將軍。

他的身板挺拔硬朗,比談輕基地的年輕戰士也不差。

談輕眼睛一下亮了。

老國公帶著人過來,談卓登時什麼壞心思都不敢有了,緊跟在談家族老後麵行禮,老國公看著麵容嚴肅,但也親自扶了族老起來,寒暄兩句,愣是沒給談卓一個眼神。

談卓全程不敢吭聲。

老國公忙完才有空看談輕,見談輕正呆呆看著他,冷著臉道:“今日你成親,沒請國公府這事我就先不跟你小子計較,你成啞巴了?”

談輕根本沒過問過婚事,哪裡知道侯府請沒請老國公,聞言眨眨眼,乖乖喊人,“外公。”

其實侯府不是沒請國公府,可談卓隻是派個管家過來打發他們,老國公這是氣不過談輕沒有親自來。等談輕一開口,他臉上嚴肅的神情僵了僵,悶哼一聲,便轉過身。

“行了,隱王已經在門外等著了,上來,我背你出門。”

談輕看向他手裡的拐杖。

老國公將拐杖遞給邊上的養子鐘惠,沒好氣道:“我就是中風了上不了戰場,背你個不長腦子的小崽子還是綽綽有餘的,趕緊上來。”

他微微沉下腰,露出寬厚的脊背。

據說老國公老來得子,當年中風是因為得知談顯夫婦的死訊,如今休養多年,底子也好,平日還會練練拳活動活動,行動還是方便的。

談輕肉眼就能看出他這外公身體還硬朗著,便點了頭,聽話往他背上爬去,登時嚇壞了福生跟談家等人,談卓急道:“這於理不合!”

哪有人出嫁是外祖家背著出門的?

可老國公淩厲的眼風掃過來,談卓便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一樣,囁嚅道:“國公爺年紀大了,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還是讓我來吧。”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好得很。”

老國公對他態度十分冷漠,等談輕爬上來後就背著人直起身,看著輕鬆極了,福生卻滿臉不放心地護在他們身旁,主要是從房門到府門距離太遠了,他怕老國公體力不支。

可老國公執意如此,福生也隻好給喜婆使個眼色,喜婆機靈得很,跟著唱起吉祥的賀詞。

談家族老們都是白身,也都不敢勸,眼睜睜看著老國公背著談輕出門,還得陪著笑臉。

談輕第一次嫁人,伏在老國公溫熱寬厚的後背上,難掩興奮,老國公步伐穩健得很,單手就能托起他,一口氣走到二門沒見喘氣。

兩人一路都沒說話,聽著喜婆的賀詞,走出府門。

談輕一眼就見到門外的迎親隊伍,換上與他相似吉服的裴折玉站在係著紅綢的駿馬前,一片大紅襯得人如美玉,往日陰鬱被壓了下來。

這位七皇子彆的不說,確確實實是長得極好看的。

老國公麵容嚴肅,將談輕送到花轎裡,才看向裴折玉,裴折玉微微躬身向他行晚輩禮。

“辛苦國公。”

老國公接過鐘惠遞來的拐杖,隻道:“今日辛苦的不是老臣,是隱王殿下,他就交給殿下了。”

裴折玉頷首,“國公放心。”

老國公眉頭一皺,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側身讓開來。

接到談輕,裴折玉上了馬,迎親隊伍便往隱王府方向走去,談輕老老實實窩在轎子裡,透過窗簾還能看到福生跟喜婆跟在轎子邊。

一行人吹吹打打地走了,鎮北侯府門前點燃炮竹,好不熱鬨,迎親隊伍帶著長長的送嫁隊伍抬著嫁妝跟上,本該在侯府裡的談淇,此刻卻在街上茶寮裡,目送他們遠去。

身旁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繡金龍的錦衣,足以昭顯他貴不可言的身份,當朝太子裴乾。

太子看著花轎,談淇看著太子,“殿下這下放心了吧,大哥還好好的,順利嫁給七皇子了。”

太子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臉色也不大好,聞言才回神,握住談淇的手,“談輕雖然騙了你我,可他這些年也幫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淇兒,這陣子委屈你了,以後,孤會再找機會讓你名正言順入東宮。

有他這句話,談淇就放心了,抿唇微笑,“多謝殿下。”

京裡權貴住的地方基本都在一片,隱王府跟鎮北侯府隔得不算太遠,這幾條街硬是讓迎親隊伍轉了好幾圈,足足轉了一個多時辰。

談輕在花轎裡顛簸一路,等到了吉時,裴折玉扶他下花轎時,他果然已經餓了,可見福生之前的擔憂沒錯,還好他在路上吃了點心。

有禮官在,即便皇帝皇後和裴折玉的生母常嬪都沒來,婚禮也井然有序地進行著,拜堂之後,大半天沒吃飯的談輕已經餓得不行。

裴折玉問過談輕要不要一起去前廳宴客,談輕拒絕了,他誰也不認識,裴折玉便送他回了房間,二人說了兩句話裴折玉就又走了。

跟談輕的房間一樣,裴折玉的臥房裡也是一片紅。

拜完堂進了洞房,福生總算是放心,讓喜婆先去吃點東西,便陪著談輕在屋裡等王府下人送飯菜來,關鍵是侯府沒有個正經長輩,有些事隻能福生私下跟談輕交代。

“少爺,今晚就要洞房了,你知道怎麼應付殿下的吧?”

談輕坐在床上摸著紅棗桂圓吃,嗯嗯應著。原主才十七歲,裴折玉就比他大一歲,洞房什麼的能乾什麼,一會兒吃完飯睡覺就是了。

福生左右張望,看看屋裡屋外,這才鬼鬼祟祟地給談輕遞了一個本子,“少爺,不管你喜不喜歡七皇子,這避火圖你還是看看吧。”

談輕:“什麼圖?”

結婚第一天就看消防宣傳書?

沒等談輕打開書,福生又一臉嚴肅地按住談輕手臂。

“還有那件事,一會兒府裡要是有人要看少爺手上的月牙,少爺千萬彆叫他近身,把我早上塗的朱砂給抹去了,就是殿下碰也不行。”

福生煞有其事道:“起碼先彆讓殿下知道,少爺你的月牙孕紋色澤暗沉,恐怕不能生養。”

談輕拉開衣袖露出福生早上特意用朱砂描過的月牙印記,一臉迷茫,“我怎麼不能生?”

他這才知道,這具身體原來還有這方麵的問題嗎?

福生一拍腦門,露出個懊惱的神情,“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他趕緊跟談輕解釋,“少爺,您十五歲時為了嫁給太子殿下偷偷吃了孕子丹,差點沒熬過去,身體也差了很多,而且這孕紋還特彆暗淡,彆人吃了藥月牙都是鮮紅鮮紅的才好生養,大夫說你以後怕是不好生養了。國公爺正是為了這個跟你吵了一架,怪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卻怪國公爺管得太多,還把國公爺派來照顧你的人都趕走了……”

他說完,心虛地看著談輕。

“這事少爺以前都瞞著,怕太子殿下知道,誰都沒說。”

談輕:“?”

他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們這……男人能生孩子?”

“可以吃藥。”福生道:“但孕子丹是宮廷所出,普通百姓基本接觸不到,少爺怕宮裡人知道,吃的是自己不知道上哪兒尋摸來的。”

談輕開始感到離譜,“吃了藥,就能生?而且我吃的恐怕還是假藥……那你怎麼不阻止我?”

福生理直氣壯,“那我也不是打小就跟著少爺的呀,國公爺為了這事發落了少爺跟前伺候不少人,後來少爺好了些,國公爺才派小的來侯府,小的才伺候少爺一年多。”

談輕沉默下來,一言難儘地看著福生,末了靈機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我,也是我爹生的?”

福生還真點了頭,“對啊,夫人就是國公爺的老來子。”

談輕:“……”

這些離奇的設定書上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