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語氣激動了幾分。“許總，我跟著你走，你具體說說，我要怎麼做？”

許兼寧聲音更低了，“不用做太多，搞臭李行曦，裴總自有辦法。”

……

李行曦安靜聽完。

他原本也對潑墨事件心存疑慮，得知彭明背後還有幕後，倒沒有很詫異。

他詫異的是，原來他是上麵博弈的籌碼。

他知道裴理事，裴家的大女兒。他見過兩三次，沒什麼交集。

他怎麼就是裴理事推紅的了？

他能紅全靠他自己！

春晚伴舞是他自己報名競爭到的機會，出圈是他臉漂亮和跳舞好。

這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

最後讓他組團出道，也是他有名氣有粉絲了，公司才啟動的企劃。

李行曦一本正經和陸不沉解釋。

陸不沉很意外，李行曦在意的竟然是這個角度，忍俊不禁的同時，又很是心疼。

“還有一個視頻。”陸不沉語調緩慢。“看不看，你自己選擇。”

他補充，“涉及到你朋友。”

李行曦馬上反應過來，“宋簡？”

陸不沉更為詫異，“你發現了？”

“嗯。”李行曦端起杯子，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牛奶，“你發現車胎被動了手腳，我猜到是有人想留我在山裡，能辦到的，隻有宋簡。”

李行曦放下杯子，“放吧，幕後又是裴何？”

陸不沉說：“你很聰明。”他點開視頻。

是一段偷拍，宋簡躲在樹後講電話。

“不行！山裡太危險了！”

“好，我會想辦法拖住他……獻禮片合同，確定這周末能簽？”

……

視頻結束後，陸不沉低頭調整視頻清晰度，“偷拍這段視頻的人叫章毅，車胎也是他動的手腳。”

李行曦一直沒有回應，隻有一陣乒乒乓乓的碰撞聲。

陸不沉奇怪抬頭，就撞進了一雙亮晶晶，琥珀一樣乾淨的眼睛。

鼻尖也差點撞到李行曦的鼻尖。

李行曦推開了碗碟，上半身越過餐桌，離陸不沉近在咫尺，近到幾乎是貼上陸不沉的臉了。

“你昨天要辦的事。”他眼睛亮得驚人，“就是這些嗎？”

陸不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柔軟的眼睫掃過他的皮膚，他甚至能聞到李行曦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夏威夷果的味道。

他特意為李行曦挑的，白瓶，放在花灑左側架子上。

腦海不受控製地勾勒出了一些畫麵，陸不沉嗓子眼發緊。

他手指深深掐住平板。

“是——”

尾音消失在青年帶著牛奶味的吻裡。

李行曦記得，昨晚看的那些黃色廢料裡，有一條是這麼說的。

早安吻。

在早上，給你的伴侶，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這一次。”離開前，李行曦眨眨眼，“我沒醉。”

……

同一時間，裴何頭頂的蓋子打開了，鋪天蓋地的光亮照進來，裴何不習慣地眯了下眼睛。

“哥。”

突然，他聽到了裴寂川的聲音。

裴何趕緊睜開眼，他氣憤抬頭，居高臨下俯瞰他的，正是裴寂川。

“彆叫我哥！”裴何兩片泡白的嘴唇擠出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說陸不沉為什麼會知道，原來是你通風報信！”

裴寂川涼涼讓開，就看到裴寂川背後，站著氣到哆嗦的裴老爺子。

“爸！”裴何掙紮著站起來，蕩得集裝箱裡的水四濺，他生氣著喊，“爸你要給我做主，裴寂川他——”

裴寂川一臉痛心搶話，“哥，真是你買通我前司機去害李行曦嗎？你真要挑撥我和姐姐的關係嗎？”

裴何心虛反駁，“你少汙蔑——”

啪！

一巴掌狠狠甩到裴何臉上，裴老爺子一字一句，“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出集團！”

這時裴老爺子的特助匆匆跑來，附耳在他耳畔低語一番，裴老爺子晃了晃，差點摔倒，還是裴寂川及時扶住了。

裴寂川問特助，“又出什麼事了？”

特助瞄了眼被打懵了的裴何，壓低聲說：“二少出軌女明星的視頻被曝光了，壓不下去。”

他困難吞著口水，“現在全網推送，那個女明星……上個月剛曝光戀情。”

“還……”

裴寂川都有些詫異了。“還有？”

特助吞咽著口水，“還有方氏的方宇醒了，他和他妹妹方雪在開直播……澄清他沒被李行曦打，是他先挑釁李行曦，李行曦才給了他一拳頭，他也推了李行曦一把，李行曦還好心賠了他所有醫療費。”

“方雪拿出轉賬記錄，證明……證明二少拿錢讓她說假話抹黑李行曦……”

特助滿頭是汗，“還……還有彭明發了聲明，是JES許兼寧和二少，指示他策劃了潑墨事件。現在話題衝上了全球趨勢，李行曦粉絲爆了集團官網……”

裴何聽著，血管都凝固了，一屁股又跌回集裝箱。

嘭。

水花四濺。

……

回JES路上，李行曦打了一個電話，他彬彬有禮，“您好楊導，我聽到您在組局拍獻禮片。”

“是的，我想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