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8. 殊榮 沒必要後悔。(1 / 2)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係田

第二天一早,降穀到琴酒辦公室。

“你準備怎麼查?”他開門見山問。

琴酒坐在辦公桌後的黑色真皮椅上仰視他,“如果你要做管理層,就不能隻會動嘴。用你的腦子自己想。”

降穀嗤一聲:“我是在尊重你的意見,懂不懂什麼叫‘合作’?”

琴酒確實不懂“合作”,也不想。他就像頭狼,從來隻有他發號施令,彆人唯命是從的份兒。

Boss這次讓他“合作”,還是跟討厭的波本,琴酒簡直厭煩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因為沒睡好,頭就暈,波本一來,更暈不說,體溫也有重新升高的趨勢——微妙的熟悉感。

草。

琴酒捏捏太陽穴,橫波本一眼。他懶得廢話,直接往桌上攤手。

“怎麼了?”降穀警惕地問。

“我的槍。”

琴酒的皮膚白,手指修長,掌心這會兒卻泛著微粉,一看就是熱的。降穀發現了,但不知原因,拉著臉盯了幾秒,手往懷裡掏。

槍他還真帶了,是風見做完指紋鑒定,淩晨送到他公寓車庫指定位置的。當然,避開了監控。

降穀把琴酒的槍扔在桌上,冷聲道:“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下次請不要隨便亂丟。”

他要縮回手時,琴酒驀地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瞬間,降穀有種渾身過電的感覺。他想到點綴在白雪裡的朵朵梅花,有些神經質地掙開,“你乾什麼!”

琴酒似笑非笑地睨他:“你手很燙,發燒了?”

這麼一說,降穀反應過來,剛才琴酒掌心的溫度也很高。他可以斥責對方多管閒事,話到嘴邊,說的卻是:“37.8℃,不是什麼大問題。”

出乎意料地,琴酒很不耐地皺皺眉:“你應該小心一點。”

這是在……關心他?

降穀轉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非法組織成員是不會有多餘憐憫的,更何況是琴酒。

“那下次,也請你不要隨便逼著彆人脫衣服。”

琴酒若無其事地笑笑:“雖然是有人先玩不起,但是OK。”

他說著,往風衣口袋裡掏東西,低頭時露出一段白皙的後頸。

脖頸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是需要格外注意的命門。

降穀默默看著,直到琴酒拿出團長長的餐巾紙,似乎包裹著什麼,他眼睛一眨不眨,也看不透裡麵的玄機。

“你昨天有跟蹤我到酒店嗎?”琴酒冷不丁問。

降穀心頭一跳:“你說什麼?什麼‘跟蹤你到酒店’?”

琴酒不說話,靜靜地打量他。那雙下垂的貓眼裡沒有任何逃避或波瀾。

琴酒打了內線電話,不一會兒伏特加進來,站在降穀身邊,恭敬地問:“大哥,你找我?”

琴酒漫不經心“嗯”了聲,當兩人的麵卷開餐巾紙,露出裡麵的筆。是酒店監控室登記用的,他順手牽了回來。

“兩件事。第一,看看這把槍上有沒有指紋提取的痕跡。第二,提取槍上的指紋和這支筆上的做對比。”琴酒說到這兒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瞥降穀一眼,“波本剛才碰過。”

“……”

伏特加狐疑的目光在大哥和波本間梭巡幾秒,即使遲鈍如他,也能聽出兩人間的針鋒相對。他慶幸自己戴了墨鏡,不至於暴.露太八卦的表情。

“知道了,大哥。”他戴了皮手套拿桌上的槍和筆,再默不作聲地退出房間。

降穀心臟狂跳,手一直在袖子裡縮著,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

等身後的門完全閉合,他沉著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語氣裡那種風雨欲來的架勢藏都不屑藏。

琴酒卻挑唇笑了,饒有興致地看他:“沒什麼,就是昨晚在酒店碰到了條子,想查清楚而已。”

降穀一下就識破了琴酒的謊言。昨晚風見逗留在酒店的時間極短,拿到琴酒的房間號告知他後,就撤了,期間沒碰上什麼可疑的人。

就算琴酒心血來潮查監控,也不會發現任何端倪。

但如果是這樣,琴酒為什麼特意把監控室的登記用筆帶回來,還大張旗鼓讓伏特加查上麵的指紋?

是有其他證據,還是單純虛張聲勢?

降穀覺得琴酒像藏在一片迷霧裡,讓他愈發看不清楚。無論如何,他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提防。

這麼想著,降穀好不容易稍降的體溫又重新升起來,頭更暈了。

*

檢驗指紋需要時間,琴酒和降穀按原定計劃調查金菲士的死亡之謎。

兩人做好偽裝,走到車庫。降穀自動自發走向副駕駛,他的馬自達車前燈被毀,風見還在修,不得不跟琴酒共乘。

降穀走了沒兩步,被琴酒冷不丁叫住,回過頭,空中劃過道漂亮的弧線。降穀抬臂接住,掌心的觸感堅硬,是一把車鑰匙。

“你來開。”琴酒說完,貓腰坐進副駕駛。

降穀愣了下,琴酒對這輛古董保時捷的愛惜組織裡人儘皆知,許多人想試著開開,唯獨伏特加偶爾能得到代駕“殊榮”。

為什麼現在輪到他?

難道又是琴酒的新一輪試探?

降穀正想著,琴酒從窗戶探出頭:“怎麼還不上來?”

“為什麼讓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