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話不用說,風見知道了答案。
“……”
窒息的沉默縈繞在房間,唯獨扔下炸.彈的琴酒笑容愜意。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拍拍降穀的肩膀:“那些條子應該快找到這兒了。把可憐的風見警官鬆開吧。”
儘管出了這麼大的醜,降穀還是牢記要扮演非法者。他臉色一沉,舉槍對準風見:“他知道了你的真麵目,不需要處理掉嗎?”
風見毫無畏懼地回視。
琴酒見狀,用兩指壓下降穀的槍.口笑道:“你好不容易培養的人,當然要‘物儘其用’。幫他鬆綁。”
降穀服從地走到風見身後,對方的手都被塑料紮帶磨紅了。降穀沒有立刻解,而是快速觀察琴酒的綁結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知道之後,他會讓“零”組的成員加強練習,有備無患。
記憶完畢後,降穀鬆開風見。下一秒,風見的擒拿手襲上來。
兩人的打鬥當然是做給琴酒看的,最關鍵的,是降穀不能使出任何警校裡學到的擒拿招式。他一邊警惕,一邊回擊。
作為現場唯一的觀眾,琴酒饒有興致欣賞了會兒,趁兩人纏鬥的空隙,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黑色風衣,拍拍灰:“夠了。”
琴酒嘶啞的嗓音沒能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他厭煩地皺皺眉,直接把剛才風見坐過的椅子踹翻在地。
“哐當!”
“我說,夠了!”
因為拜降穀所賜的重感冒,琴酒說話特彆費力,說完還喘了口氣。
降穀和風見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暫停。
琴酒麵色陰沉地盯兩人幾秒,手一揚,把自己的風衣丟給風見:“還不快把你那個丟人現眼的地方遮住。”
順著琴酒的視線,降穀總算發現下屬身上的異常。
他默了下,而風見後知後覺地麵色通紅。
“那你怎麼辦?”風見問。
話音未落,降穀已經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琴酒。
琴酒嫌棄地瞥一眼:“你感冒了,彆傳給我。”
“?”
這裡感冒症狀最重的就是琴酒你吧?
降穀沒說出心裡的想法,但眼神表明一切。
琴酒視而不見,對風見伸手說:“把你的西裝脫給我。”
“……”
風見站在原地遲遲未動,他不是很喜歡和人混穿衣服,更何況對方是個非法分子。
但沒辦法,風見和琴酒換上了彼此的衣服。
不得不說,琴酒穿風衣更好看,藏青的西裝有點太一板一眼了,不適合他。
等等!他為什麼關注琴酒的衣著?
風見狠狠咬了下舌尖,用尖銳的刺痛來驅趕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琴酒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降穀,囑咐道:“你先到停車場等我。”
“那你呢?”
“我的命令你隻管照做,彆問東問西。”
“……”
降穀捏緊手裡的鑰匙,默不作聲走了,臨走前還深深看了風見一眼。
片刻後,風見穿著琴酒的風衣出現在“零”組眾人麵前。大家心有餘悸地看看四周,卻沒發現那位冒牌警察。
“‘他’……人呢?”副隊長比手畫腳暗示道。
風見置若罔聞,板著臉說:“所有人到樓下集合等我。”
“啊?”
“沒聽到嗎!”
話音未落,風見穿過人群,留一群下屬麵麵相覷。
不知為何,他們覺得上司的步伐有點慌亂。
*
風見走進頂樓無人的廁所,鎖了隔間門,帶著十二萬重心理壓力開始做“那種事”。
風見對看片的興趣不大,以往“做事”也習慣頭腦放空,隻遵從本能地用手。
但如果現在不想些有的沒的,他絕對會羞憤至死!
為了逃避目睹自己的慘樣,風見閉上眼。摻雜了些許光亮的黑暗裡驀地出現那個人的臉——
銀白的長發,毒蛇一樣橄欖綠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還有看上去很會接吻的薄唇。
等等!他為什麼覺得琴酒會接吻?
可能是聽前輩說琴酒和老板睡了。
但,再等等!這又關他什麼事?
光憑手感,風見可恥地發現自己那裡好像又大了。
“……”
羞恥感如潮水淹沒了他。
風見氣急敗壞地睜眼,對準自己的左手腕就是狠狠一口,他如頭野獸,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抑製生理上的渴求。
他邊咬,另一隻手邊加快速度。
還是盯著麵前的白瓷磚好,至少上麵不會……
他為什麼又會看到琴酒的臉,看到對方仰著頭,嘴裡吐出煙圈的模樣?
風見的牙齒更用力了,直到口腔灌滿了血腥味,終於草草了事。
他幾乎把隨身攜帶的餐巾紙都用完,才清理好瓷磚上的痕跡。但味道一時半會兒不會散。風見隻能把窗開到最大,並祈禱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
他走出隔間,手洗了好幾遍,期間完全不敢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太臟了。』風見聽見內心的聲音說。
猶豫了會兒,風見才擦乾手,去隔壁那間把事先脫下,折疊整齊的琴酒的風衣掛在臂彎。
他不知道該怎麼還給對方,實在不行的話,就讓降穀前輩轉交。但他莫名又不想這麼做……
正這麼反複猶豫著,風見走出廁所,和門口的琴酒撞個正著。
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半步,等反應過來,又麵無表情問:“你怎麼在這兒?”
“弄好了?”
“……”
簡單一個問題,風見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暈又要泛起來。
琴酒大發慈悲地允許風見保持沉默,從他手裡搶過風衣:“難道你指望我穿著你這件愚蠢的西裝回家嗎?”
“……”
看琴酒在他麵前脫下衣服,風見順從地接過,又鬼使神差說:“你穿太少了,所以會感冒。”
話雖這麼說,琴酒現在的聲音比剛才前輩來時清朗多了。
琴酒睨他一眼:“少特麼多管閒事。”
“……噢。”
風見壓下心裡的一點點失落,欲越過琴酒往外走,走了幾步忽然又被出聲叫住。
“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風見詫異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琴酒的臉藏在光裡,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塊上好的玉。他不耐煩地嘖記嘴:“彆給我裝傻,給還是不給?”
“……”
風見望著他,一瞬間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撲通、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