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係田
停車場。
降穀坐在琴酒的保時捷裡思考兩個問題:
第一,為什麼琴酒特地把偽裝卸了。
第二,為什麼風見在那種情況下也能起反應。
還沒能他想通,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降穀趕忙端正臉色,不一會兒他的車窗被叩響。琴酒貓著腰坐進副駕駛,身上是那件標誌性的黑色風衣。
降穀頓了下,若無其事問:“衣服要回來了?那條子的問題也解決好了咯?”
“我倒覺得他要是沒法起反應才叫問題。”琴酒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我沒空跟你玩文字遊戲,你們在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琴酒聞言,理風衣褶皺的手一頓,眼神幽幽的望過來:“你怎麼到這兒的?”
降穀愣了下:“……當然乘地鐵。我不是壞了嗎,還在修。”
話音未落,降穀就發現琴酒眼裡閃爍的暗光。
“是嗎?”對方漫不經心問,隨後掏出手機,向他展示屏幕上的照片——一輛白色馬自達。
“這是你的車吧,波本?”
降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走遍了停車場去找的嗎?”
“也不算,鼻子塞住了,要呼吸新鮮空氣,所以就到處散散步。”
“……”
連五歲的孩子都知道停車場的空氣渾濁,琴酒撒謊也不找個好的。不過,他自己不也掉以輕心了?
降穀正想找個由頭,琴酒的長臂突然越過他身體,開了駕駛座旁邊的門。
“下去。”
“你說什麼?”
“我讓你下車。”說完,他猛地推了把降穀。降穀沒細安全帶,猝不及防地從車門掉下去,“哐當”一聲,屁股生疼,等再抬起頭,琴酒已經代替他坐上駕駛座。
“去開自己的車,跟在我後麵。”琴酒的頭從半開的車窗裡探出來,仰視他說。
“憑什麼?”
“跟我合作的第一要義,撒謊無所謂,隻要不被我發現。”
降穀雙手握拳,義憤填膺地走了,沒幾步卻又被出聲叫住:“等等,車鑰匙還我。”
“……”
降穀頭也不回地把車鑰匙往後拋,幾秒後傳來落地的聲音。
琴酒等降穀走了,才打開車門拿回鑰匙。
*
兩人趕到曾發布靜子多篇相關報道的雜誌社“文藝秋冬”。
“文冬”的總部位於一棟老舊的建築內部7-8樓。7樓是政治、經濟方麵嚴肅報道的正刊部,8樓是挖掘各種體壇、娛樂圈八卦的增刊部。
琴酒和降穀先去了八樓。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忘了關的中央空調發出“轟轟”的噪聲。降穀隨手拿起某人吃了一半的梅乾飯團,包裝袋上的文字顯示這玩意兒已經過期一周多。
“……”
幾乎每張桌上都雜亂不堪,堆得像小型垃圾場,與之相對的是他們辦公用的電腦。
“戴爾的最新款。”
戴爾是時下最緊俏的電腦製造商之一,最新款的售價十分昂貴。
降穀目測這裡的電腦少說有二十台,和其餘的環境格格不入。
琴酒拿起份半開的雜誌,上麵寫著某當紅愛豆劈腿的醜聞。他徑直走向電梯。
“去樓下。”
“轟隆隆——”
電梯運行時的搖晃明顯到無法忽視。
兩人到七樓,鼎沸的人聲順著電梯門的縫隙傳過來。琴酒和降穀對視一眼,走進辦公室。
一個穿寶石藍套裝的年輕女孩抱著厚厚一疊文件經過,因為視線被半山高的文件遮擋,她迎麵撞上走在最前麵的琴酒。
砰——
手裡印著密密麻麻文字的紙瞬間散落一地。
她穿高跟鞋的腳崴了下,忙不迭跟琴酒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沒看路。”
“小優,我要的文件呢?”
“還有我。”
遠方傳來男編輯們的催促。
琴酒冷冷地看她一眼,降穀幫忙一起撿文件。
期間時不時傳來編輯們對老電腦太破的抱怨。
過了會兒,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快步走來:
“真是的,讓你印點文件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
說話間,降穀已經撿完文件,沒再堆給女孩,而是自己抱在懷裡。
光顧著責備的男人這才把視線轉到兩個不速之客身上,語氣裡難掩傲慢:“你們是?”
“警察。”琴酒摸出偽造的警官證,麵不改色說。
琴酒對“新身份”的適應程度讓降穀感歎。
那男人眉宇間還有些不可置信,直到仔細對比警官證上的照片和琴酒本人,表情終於變得局促。
“原來是警察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樓上的人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