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尋你9 也罷,回去還能少挨一頓……(2 / 2)

卻說齊王妃先前來時就抱著“立生道人定是高人,可救她兒”的想法。

當她得知點蒼觀一沒人、二沒錢、三沒貴供奉、四沒功德箱之後,便深深地覺得這是一個非同一般、大巧若拙、道法自然的,一定有真功夫在身、隻渡有緣人的,厲害道觀。

於是原本打算上了香就走的齊王妃,改口決定要在大堂中好好祈上半個時辰的福。

好在她覺得心誠才靈,便沒有要求任何人跟她一起。

眼見她話一出口,另外三人立馬作鳥獸散,韋雪沒忍住給了幾人的背影一個大大的白眼。

淩揚原本想帶上兒女去轉轉這個不算大卻也不算太小的道觀,進行一場難得的親子交流,結果一連遭遇了兩份拒絕。

淩蘊摩拳擦掌:“父王,你自己去吧,我想帶侍衛去找找看,這裡是不是真的沒有功德箱!”

他可從沒見過哪個道觀沒有功德箱的,他不信這裡沒有,看他把功德箱找到拿給大家看看!肯定有貓膩!

而淩殊溫溫婉婉指著另一側院內隱約能看到的石桌:“父王,女兒有點累,想去那邊坐坐,休息一下。您請自便。”

她微微下蹲行了個福禮,便由侍女扶著往側院緩緩行去了。

淩揚:……

他能怎麼辦,他的巴掌還沒拍到淩蘊身上的時候,淩蘊就已經跑了老遠。

於是淩揚放棄了觀光,回到了大堂陪他的王妃一起祈福去了。

也罷,回去還能少挨一頓打。

淩殊進到這方側間小院兒,才發覺彆有洞天。

從外看進來隻能瞧見隱隱約約的石桌石凳,有些許陰涼,其餘景象或多或少被近處的其他建築和牆麵遮住。

而進來才知,這裡竟還有一棵十分高大的菩提樹。

它遮擋住石桌上方的陽光,生機正盎然得很。

淩殊隨意在一處石凳上坐下,趁此間隙又開始閉目內視起來。

說來也怪,明明修為已經突破一個大階段到了築基,哪怕隻是築基前期,按理來說身體精神也應該會比先前好轉很多才是。

但淩殊現下仍是早上那副血肉蒼白、虛虛弱弱的模樣。

奇怪,除了能支配更多力量外,她是真的沒覺得身體狀況有什麼好轉。

若非一直有意繃緊心緒提著神,她很快就會昏昏沉沉、神思錯亂。

也不知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還有她這修行之事。

築基從何而來,她此後又該如何,亦是一團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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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蘊回到前院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快要到他母妃祈福結束的時候了。

他幾乎找遍了這個道觀的犄角旮旯。

然而除了發現這個道觀很乾淨之外,一無所獲。

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絕不可能是“有,但他找不到”!

於是淩蘊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他覺得有些認同他母妃的判斷了。

並且很快,他就完全對他母妃的先見之明佩服不已。

見父母還在堂內祈福,福寶道長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像個雕像,淩蘊有些想笑。

好歹想起這是清修之地,終是忍住了沒笑出來。

左右打量間,淩蘊見幾個護衛在一旁側院的月門前站崗,便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沒想到他剛靠近月門,就見守到門口來的幾個侍女連連對他示意噤聲。

淩蘊莫名其妙,但也下意識躡手躡腳探頭隨著侍女們的指向看去。

原來他阿姐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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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妃祈福結束後,臨出堂門前還是留下了那九十九兩八錢兩文:

“還望福寶道長每日都替齊王府供奉新香。”

而後夫婦兩人出去,在淩蘊的帶領下見到淩殊安睡的場景,韋雪差點淚灑當場。

轉頭就又去找福寶另添了一千兩。

不正是因為淩殊這幾天來一直不得安睡,眼看便如夏花般迅速凋零,如今她們才會四處尋求解救之法嗎!

隨後一群人便安安靜靜待在另一方側院賞景喝茶,等待淩殊醒來。

然而淩殊一直都沒有要睡醒的跡象。

直到天色將晚,再不返程怕是要趕不及在皇城宵禁開始之前回府,淩殊才被她母妃輕柔叫醒。

點蒼山好就好在位於皇城範圍之內,沒出城門。否則齊王府這一大家子也不可能全部能來。

然而作為王族一脈,在一些規矩上更加要謹言慎行,否則便很容易被參一句藐視天威、意圖造反。

簡簡單單的一句,處理起來可不是僅僅麻煩二字能形容的,一個不慎便是全府人頭落地。

是以再不忍心,韋雪也不得不顧慮得多一點,迫不得已叫醒了女兒。

淩殊這一睡,已睡了將近兩個時辰。

她趴在桌上睡得很沉,聽到呼喚聲時,還有些分不清身處何方。

將要清醒的迷蒙時刻,甚至下意識地應了聲:“彆搶…”

淩蘊從未見過他端莊得體的阿姐趴在桌子上睡覺,更是從未聽過他淑儀完美的阿姐似是在說夢話,見狀頓時雙眼亮晶晶、來了興致:

“什麼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