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尋你10 什麼?你要出家?!……(1 / 2)

淩蘊滿含壓抑激動的一聲好奇詢問,卻是徹底將淩殊叫醒了。

淩殊睜開眼睛,乍然看到低頭站在她身側的父母、和湊得最近臉最大的弟弟,一時間有些迷茫。

方才她還眼見著有人對剛從秘境中出來的左清焰出手,趁他失血過多正虛弱,要搶他險些失了性命才從秘境裡取得的機緣靈寶。

從踏入秘境後與劉白分離開始,淩殊是全程看著左清焰在這個秘境中的經曆情況的。

整整兩個月,淩殊十分清楚左清焰為了拿到那些機緣都承受過什麼。

可以說他身上已然沒有一塊好肉,如今七零八碎的靈氣逸散開來,她甚至隨時都覺得左清焰會就此命絕。

淩殊是真的不明白,提升修為,就如此重要麼?很多時候明知基本沒有贏麵,也值得左清焰命也不要地去拚?

他明明已經遠遠超出絕大多數修真者,也已到達絕大部分修行之人一生都達不到的元嬰境界,卻還是如從前一般舍命修煉。

這都不單單是上進努力的表現了,簡直就像是他隻為這些活著,所以可以為之付出一切,毫不猶豫。

左清焰又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玄天宗上任宗主之子,也已然升為了玄天宗長老。

接下去無論走哪條路,都是坦途,並不是非隻能靠極致的修為掙未來。

可惜左清焰素來話少,與人溝通不多,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又不說話。

淩殊實在無法得知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什麼心思。

故而她也隻能一直處於疑惑狀態。

然而不明白歸不明白,可左清焰的行為淩殊是能看見的。

淩殊已經清楚,至少目前為止,左清焰大部分機緣都來得並非如劉白所想那般容易。

是以看到有人守在秘境出口想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時,淩殊便無法遏製地產生了一些類似對外麵人的不恥、以及替左清焰不平的情緒。

環境的轉換讓淩殊眨了眨眼。

她定眼一看,麵前景象已不是方才那般術法纏鬥的緊張場麵,而是一方古樸寧靜的道觀小院。

這才發覺,方才應是又一場怪夢。

緩了緩,淩殊才想起如今是什麼情況。見家人都在身邊圍站,隨即便準備起身。

淩殊趴在石桌上睡了兩個時辰,期間幾乎一動不動。

此時半邊臉蛋已被她自己壓得通紅、還印痕深深。

手臂也被自己枕得發麻到毫無知覺。

於是她起身時便忽地發不上力,差點又栽了回去。

淩殊從未以這種姿態睡著過,自是也從未體會過這般窘迫。

一時間竟靠在石桌上不能動彈。

緩了好一陣兒,她才由比較專業的侍女們上前來扶著起了身。

時間所剩無幾,隨即眾人便向這道觀內唯一的道長告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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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與來時的沉悶完全不同。

淩殊在道觀休息得很好,麵色恢複了些許血色,精神狀態看著也比先前好得多,似已打破了這幾天的陰霾。

眾人似以為危險已然過去,車廂裡也恢複了輕鬆氛圍,多了許多調笑聲。

淩殊有了精神,掀開窗簾一角,讓一縷山風吹了進來。

她透過窗簾那一角看著外麵駛過的樹木,稍頃有些出神。

這一次,她依然做了夢,也依然夢到了左清焰。

但這次,她卻睡得很安穩,最後也沒有被驚醒。

很奇怪。

難道是,因為自己修行一途小有成就,築基之後,先前的症狀就自動痊愈了?

還是說,這種夢,已經不會影響到她了?

她習慣做夢了?

淩殊眼神動了動,側頭見一家子都看著她,見她側過來又下意識轉了眼神。

淩殊微微笑了笑,便故作不知,向著齊王妃閒聊般隨意提起:

“母妃,你們平日裡會做夢麼?”

韋雪眉頭悄悄擰了下,隨即又舒展開來:

“會啊,時常做一些光怪離奇的夢,夢到什麼也說不清,但是也知道是做了夢的。”

韋雪本以為淩殊問這個問題是心底緊張擔心,所以想寬慰她。

然淩殊其實真的隻是隨意聊起,反而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察覺有些不對勁:

“說不清?”

為什麼會說不清?

這個問題韋雪倒是未覺不妥,回複得十分自然:

“對呀,夢醒之後一般都記不得夢中場景。不過也說不準,偶爾也能記得一點。那畢竟是夢嘛,又不是真實經曆過的事情,而且大多數都與現實毫無乾係,恍惚迷離也很正常。”

她以為淩殊被夢境所擾,才神思混亂,精神不濟。本是想借此開解,卻不想讓淩殊反倒更上了心。

“……是嗎。”淩殊若有所思。

她的夢,她十分清楚。

清醒之後並不曾忘記,亦不曾迷離。

甚至淩殊至今都還記得第一場夢裡的一切。

種種場景,一回憶便能曆曆在目,好像就是真的親眼見證發生過一樣。

難道這些所謂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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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行人趕在宵禁之前回到齊王府,本以為淩殊這邊已經無虞,眾人都奔波了一整天,疲憊得很,進得府中便各自回院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