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尋你11 出家了?風華郡主啊?……(1 / 2)

皇城消息說靈通時的確是十分靈通,可若說不靈通,天家要捂住的消息,那也是連半絲風聲都要等事情過去之後才會漏得出來。

第二日齊王給皇帝遞折子,十分低調地帶著故意待在家、被驚夢折磨得十分憔悴的淩殊,和一家子人去謝罪。

好在出家成為道人,跟出家成為僧尼還是不一樣,因為道途並不限製婚娶。

淩殊自也是不敢提出什麼解除婚約的癡心妄想。

拜見皇帝時,她全程虛弱無力、沒有半點精神,除了道歉就是暈眩,其他什麼也不說,似乎一副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天就會一命嗚呼的樣子。

是以皇帝也並未過多苛責詰難,隻要婚約還在,人能保住就行。

名義上有些不好聽,那也沒辦法了。好歹淩殊也是他看著長大的,素來端莊有禮,是個懂分寸的好孩子。

他總不能再為了這一點並不會影響大局的名聲,而舍棄了親侄女兒的性命。

於是兩族的婚禮隻好稍稍推延,幸而成婚的日子還在商定挑選中並未最終定下,如今還好操作。

直到淩殊已經在點蒼觀修行了好幾天,期間她在各大宴席都不曾出現過,日常交際也並無小姐夫人們見到她,經有心人四處探聽,皇城內才逐漸有風聲傳出。

東街的市場很熱鬨,既有官家富戶的采買下人出來選購新鮮物事兒,也有平民百姓出來置辦生活所需,四處都是喧囂。

後麵菜市場的一個茭白攤子前,三三兩兩圍了幾人。

攤主左瞧右瞧,見方才說話的人已經走遠,攤子麵前又正好有個熟臉客,她知道這位女客也隻是個普通百姓,便神神秘秘湊近了,壓著聲音與她分享剛剛得知的皇家八卦:

“你聽說了麼,風華郡主,她竟出家了!”

如今茭白才出,正是頭茬嘗鮮的時節。這位大嬸本正忙著跟旁邊的人搶著要挑選新鮮水嫩的出來,心神並沒有注意在攤主身上。

加上攤主的說話聲音又小,是以她第一時間並未聽清:“什麼?”

攤主也並不著惱,她又左右看了看,像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神色中滿是“這秘密我隻告訴你”的緊張和信任,對著攤前的大嬸勾了勾手。

待大嬸湊得更近,她才抵在大嬸的耳邊說:“郡主出家了!”

而後攤主撤回佝了老遠的上半身,等著看大嬸反應。

大嬸果然也不負她所望,很是震驚訝異:

“出家?……哪個郡主哦?”

攤主很高興對方與她同頻,大嬸對這件事情的反應與她一樣,這讓她有一種欣慰和成就感。

於是攤主雖然麵上有些“你連這都不知道”的嫌棄,但還是非常負責地開口給大嬸講解清楚,沒有半路吊人胃口:

“風華郡主!她素來都端莊守禮,是個體麵人兒,沒想到如今竟出了家,唉。”

可攤主濃濃的感慨在看到對麵的大嬸依然迷茫時戛然而止,神情還變得有些燥:

“哎呀,就是那個對誰都很有禮貌的漂亮郡主呀!陛下的親侄女兒,齊王府的嫡長女!哎呀就是那邊那個王府!”

說著說著,見對方似是真的不知道,一直對不上號兒的樣子,攤主愈發急躁之下還朝齊王府的方向指了指,帶著一副奇怪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隻是此處與達官貴人的居住街道離得有些遠,並不能看得見王府在哪裡。

就在大嬸望著攤主指的那個方向看過去的時候,旁邊先前也在挑選茭白的另一個大嬸湊過來接了句攤主的話:

“出家了?風華郡主啊?!”

看起來她似乎十分驚異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獨角戲唱起來很無趣的,見此人知曉風華郡主的名號,便必定更能體會到她的心情,於是攤主興致又回來了,轉頭神神秘秘說起了原由:

“對!聽說是因為去了那趟仙山的緣故,一回來就出家了!”

新大嬸聞言更加驚異:“仙山?”

她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對仙山不解,而是對出家原因是仙山的不解。

這模樣一看就是之前聽說過郡主去仙山的那檔子八卦的。

攤主心裡更加欣慰,這樣她就不用再浪費時間去解釋仙山又是怎麼回事:

“是啊,當初仙山的事兒你知道的吧?”

見攤主眼睛斜著瞟了一眼皇宮的方向,新大嬸瞬間意會了攤主未說明的話:“……半年那事兒?”

淩殊本不是籍籍無名之人,她前頭無緣無故消失了半年,縱使皇宮有再多說辭,也難免有風聲往外傳。

何況當初派淩殊去仙山的時候,皇族本也沒有大肆封鎖消息,本是一件喜事,沒有宣揚就已經是十分低調的行為了。

故而淩殊在仙山失蹤的消息,早已傳進了不少人的耳朵裡,還化生出了許多奇怪的版本。

有說她是得了天大的機緣成仙去了;有說她是路上就被宵小賊人擄走了;有的說她是妖精幻化的人,一到仙山就被識破真身,所以被仙人收了;還有的說去的那個實際上就是頂替的,真正的郡主早就因故亡逝了……

而攤主相信的是另外一個更奇葩,卻聽起來好像最有道理的版本:

有人說皇族故意派出郡主去仙山,目的是使美人計,想要借郡主之手,將仙人以誘之,抓住仙人把柄,從而威脅仙人探知長生不老的手段。

誰知仙人頗有原則,郡主又知節守禮。

郡主未能完成皇族的命令,所以便被皇族作了棄子,一怒之下不知道被扔到仙山哪個犄角旮旯去自生自滅去了。

直到半年後,也就是前兩天,郡主才終於被王府找了回來。

顯然,新大嬸也是更相信這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