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節課後便是二十分鐘的大課間。

洛景鴻拒絕了男生們的打球邀請，鬱悶地在草稿紙上畫了個豬頭，並標注上宋淩凡的大名。

顏亭雲搬了椅子坐過來，打眼看到滿紙的豬頭，忍不住笑道：“你怎麼這麼幼稚。”

洛景鴻沒好氣地瞪她，搶過她手中的草稿紙，憤憤扭過身，麵對牆趴下，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顏亭雲故意戳他的背：“生氣啦？”

“沒有，你是我什麼人啊，我憑什麼為你生氣。”

顏亭雲忍俊不禁：“我不是你什麼人，但是你是我的長期飯票啊。”

洛景鴻猝然坐起身：“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提款機？”

顏亭雲隻手撐額，神情散漫：“看你能力。”

洛景鴻：“你用我的錢去和彆的男人共進午飯？”

顏亭雲無辜聳肩：“沒有啊，是他自己湊上來的。”

“那你不會拒絕他？”

“我拒絕了啊，你沒聽見，他裝沒聽見。”

洛景鴻被她氣得啞口無言。

“彆生氣嘛，我給你帶了糖。”顏亭雲從衣兜裡摸出一把水果糖，放在桌麵上，“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嗎？”

預備拿糖的手凝了一瞬，謹慎縮回了衣兜。

“說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們兩個聊了些什麼。”

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洛景鴻哼哼唧唧，顯然不願多透露一點信息：“就……聊了一些學習上的……”

顏亭雲臉色一變，將桌上的糖儘數收回口袋，起身要走。

洛景鴻瞬間急了：“哎哎哎，你怎麼還帶撤回的？”

“再給你一次機會。”顏亭雲又坐回來，“你說不說？”

“你乾嘛這麼執著啊……”洛景鴻嘟噥著，從課桌裡掏出手機，解鎖後點開了聊天界麵，“他問我方婧為什麼不追他了。”

顏亭雲不知道他是怎麼光明正大把手機帶進學校的，但此刻好奇心遠大於對製度的恐懼，顏亭雲確認四下沒有老師後，低頭查看聊天記錄。

從記錄時間來看，上節課他們一定沒有聽課。

聊天是由宋淩凡開始的。

宋死裝：【方婧為什麼不理我？】

洛景鴻：【？】

洛景鴻：【我要是方婧，就一腳踹死你。】

宋死裝：【我要是顏亭雲，就一刀捅死你。】

洛景鴻：【離顏亭雲和方婧遠點，彆逼我揍你。】

宋死裝：【要不是任務在先，你以為我願意搭理她們？】

洛景鴻：【你是真不怕遭報應。】

宋死裝：【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天天圍著女人轉？】

洛景鴻：【我庸俗，我可比不上宋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顏亭雲還沒看清最後一句話，一隻手覆上手機，緊接著，手中一輕，手機被洛景鴻收回了桌兜裡。

下意識回頭看，門口有老師駐足。

顏亭雲隨手從桌上扯了張試卷，放在二人中間：“他說的‘任務’是什麼意思？”

洛景鴻拾了根筆，在指尖把玩：“或許是……C？因為我看他不順眼。”

不知何時，在門口駐足的老師已經走近，聽他們在商討數學題，緊擰的眉稍稍放鬆了些：“討論題就討論題，男女同學之間彆挨這麼近。”

顏亭雲解釋說：“老師他聽力不太好，離遠了聽不清。”

洛景鴻：“是啊老師，她說話聲音小還結巴，不離近根本聽不清。”

老師似乎認出他們是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念在成績，也沒過多要求，念叨了幾句“不要靠太近”之類的話，便離開了教室。

“真封建啊。”

洛景鴻不禁感慨，目光卻投向門外，方婧正和宋淩凡倚著欄杆吹風。

【攻略進度：3%】

“112，能不能查到宋淩凡的攻略進度？”

【當前還未研發此功能，敬請期待後續版本更新……】

洛景鴻毫不客氣地回了個白眼：“設計師人都沒了怎麼更新？”

係統向來冷漠，一問一答，不問不理，與某人如出一轍。

晚自習前，洛景鴻提前收拾書包，扯了張卷子跑到顏亭雲桌前：“這道題怎麼做？”

顏亭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道很普通的選擇題。

似乎看出顏亭雲的無語，方婧把飯卡丟給東張西望的洛景鴻：“你要是沒事乾，就替我們買飯去。”

洛景鴻答應得很爽快：“行啊，你們吃什麼？”

“泡麵吧，不要辣的。”方婧說。

顏亭雲的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飄過，隨後緩緩出聲：“買碗粥就行，我不太餓。”

洛景鴻把她們的飯卡放回桌上，腳底抹油地朝著食堂奔去。

“他今天怎麼了？突然這麼聽話？”方婧坐回位置上，翻開了筆記本。

“可能情敵不在吧。”顏亭雲扭頭望向後排。

果不其然，宋淩凡的位置已經空了。

方婧撇嘴：“他今天像是被奪舍一樣，一直在和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剛才還在想用不用給他推薦精神病院的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