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家庭晚宴【已替換】……(1 / 2)

愛。需要。

你愛他。因為他是你父親。

不,不是這個原因。也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選擇了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你願意在精神病院長大。你第一次遇見他時隻有八歲,而他是個年齡超過三十的成年男人,你分辨不了好壞,也沒有人教你。

往後的二十年,你像條狗一樣,被鎖在隻容納一張床的病房中,身處地獄時,無論是誰對你伸手你都會愛他。就算那個人是把精神疾病遺傳給了你,又在你出生時就將你拋棄的家夥。你不知道這些。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的錯。

“哈,你可真像我。”小醜的手指沾著血,在他嘴唇的位置上留下一道痕跡,彎曲的、鮮紅的笑臉,“這樣就更像了。”

“你覺得我會對你很有感情,就因為你做了30秒的無氧運動,給了我一半遺傳信息?”席格道:“這一半遺傳信息裡還全是大腦畸變。”

“不要說這種令父親傷心的話,我沒有遺傳給你任何生理缺陷,你不會以為我有精神疾病,是因為前額葉缺了一塊吧?”小醜完全無視了席格對他性能力的詆毀:“才不是這樣。對我們而言,瘋狂是一種天賦,它流淌在血脈中。”

席格從托盤裡拿出手術刀,緊緊握在手裡,用力到手套下的關節都發白:“不是所有人都吃你裝瘋賣傻那一套的。”

“裝瘋賣傻的是你,不是我。”小醜嘖嘖道,“今天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了,你從來都不恨我。你唯一唾棄我的地方,就是我沒讓你憑空出現在聖母的子·宮裡。”

席格的回應是猛的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插進小醜嘴裡。

小醜因為劇痛的反射仰麵倒在地上,他的舌頭被人開了個窟窿,卻完全沒有表現出恐懼和痛苦,而是放聲大笑。那笑聲越來越大,如同惡咒一樣往在場所有人的大腦裡鑽,攪得席格錯覺自己的腦漿都在沸騰。

席格冷靜得可怕,他深知正在充滿理智地發瘋,這個房間裡有兩個血脈相連的瘋子。他和他。席格把手術刀從小醜嘴裡拔出來,隨之湧出的還有一蓬蓬鮮血,仿佛小醜的喉嚨變成了鮮紅的泉眼。

血腥味越來越重,席格的臉上浮現出像是幾乎要嘔吐,又像是饞涎欲滴的神色,他撕開小醜金黃色的馬甲和亮綠色的襯衫,與他血脈相連的父親的身體就暴露在眼前,鋒利的刀片壓了下去,泵出更多的血。

他精準至極地打開小醜的腹腔,活像維多利亞時代的紳士用拆信刀拆開一封遠來的信,或者小醜的身體是雪白的畫布,而他手裡的刀子是沾滿紅顏料的畫筆。

傷口從肋骨一路開到臍下,敞開的皮肉下甚至能看見斷裂的肋骨。被活活剖開的感覺可不好,小醜他抓起桌上的水銀溫度計刺向他,被他用手擋開。這具□□在他手下痙攣、顫抖,喉嚨裡滾出血沫翻湧的輕響,聽上去像馬的嘶鳴。

劇痛讓他劇烈掙紮,手腳並用,甚至讓席格錯覺他正騎在一匹發狂的烈馬身上。這匹馬瘋了一樣地刨橛子,打著響鼻,想把自己從他身上掀下去。

席格撕開他腹部的皮膚,脫下手套,五指插進鮮血淋漓的傷口中,撫摸被薄薄的肉膜包裹著的內臟。

跟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內臟並不是一團無序的、醜陋的血肉,健康的器官顏色堪稱美麗。它在人體內會蠕動,現在它們在席格的手指下顫抖,肌腱、血液和肌肉緊繃又鬆弛,仿佛切切地吮吸著他的手指。

那一針腎上腺素沒白打,小醜沒死,他喘著氣,鼻子底下溢出兩道鮮血,口角吐出粉紅色的泡沫。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有力氣抓住席格的手腕,把它往自己的腹部深處壓下去,攪動那一汪狼藉的血肉。

他低低地笑:“漂亮嗎?喜歡嗎?”

“非常、非常的……”席格一邊說著,一邊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神情,支配和複仇帶來的快感,近似於一場生理性·高·潮,他“非常”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具體的形容詞。

“你在找什麼?你想找什麼?”小醜貼近他,神情意味深長,“如果你想回到……回到我的子·宮裡,那你會失望的……我真的懷過孕,但我可沒有用這個東西生下你。”

席格的眼簾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塊陰影,沒人能否認他是美的,但此刻的場麵跟屠宰場一樣血腥,在場的人都沒興致欣賞他的容貌。

“你跟你母親一樣。明明都對我有欲望,卻一個個都不承認。”小醜一邊痛苦地吸氣一邊笑,“這麼想要跟我合二為一的話,要不要嘗嘗……我的味道?一顆腎,或者是脾臟。相信我,它們吃起來就像、腐爛的橘子……”

一刹那,席格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幾乎□□的坐在養·父·母的屍體旁,麵對著兩塊逐漸冷下去的血和肉,一陣強烈到恐怖的食欲擊中了他。

他俯下身去,在小醜吹了口氣:“好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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