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唐景夭關門閉客,稱在宮中養病,實際是在調查“墜馬”一事的真凶。
直到除夕前幾日,唐景夭才快複待客。
正巧,那日是定北軍歸都的日子。
北邊濕冷,在外征戰幾年的的將士們終於得以重回故土,與親友過個好年。
一大早,唐景夭便接到父皇的傳召,收拾妥帖,與一眾大臣早早地侯在了城樓上。
都城三麵環山,對比北疆雖然溫暖了不少,卻仍舊票著細碎的雪花。
遠望去,有一片白色中突然現鮮紅的一抹——是定北軍!
皇帝身邊的眼尖的太監掐著嗓說道:“陛下,大軍到!”
皇帝年過四十,臉上已有的細紋,左右兩旁分彆站著皇後白妖夭和最近頗為受寵的侍君蘇離。
與眾人開心的神色相反,白妖夭以及白相臉色鐵青,對蘇離抱有很大不滿與敵意。
不過,這些唐景夭可不在意。
他右手輕輕掩在胸前,內心閃過一絲迷茫。不知為何,從踏上城門那刻,這顆心就好似興奮過頭了,打鼓似的,傷佛是闊彆重逢的快感。
可真奇怪,定北軍裡可沒什人是他認識的。
思索間,大軍行至城門下,赤紅的旗幟在風中舒展開來,霸道地展式示出上麵氣勢磅礴的兩個大字——定北!
“好!好!”皇帝拍手笑道:“不愧是我央央朝國的好兒郎們!陶卿生得個好兒子啊!”
一旁的陶溯微微領首,眼底卻是掩住的思念。
六年了,陶家父子已經整整六年未見。
陶溯是先帝親封的威武大將年,六年前北蠻來勢凶凶,恰逢他舊傷複發,戰況緊急。
正在朝堂愁悶之際,陶家長子陶灼請旨者替父出征。皇帝許了,月底,底下傳來戰報,一看,一仗打得比一仗漂亮。而那年,他不過區區十二歲。
皇節笑笑,領著一種大臣下了城門。
那一刹,城門大開。
門內門外仿佛兩個世界。
門內是繁華街市,百姓熙熙攘攘。
門外是無邊白雪,其上是近一萬渴望歸鄉的魂。
“臣,幸不辱命!”陶灼翻身下馬,單膝下跪,雙手抱拳,對著皇帝道。眼中,是六年前沒有的堅毅。
皇帝趕忙將陶灼扶起。
陶灼在與陶父目光相對之時,眼眶突得一熱。
六年很長,長到可以使一個少年從稚嫩變得成熟。
六年很短,短到切不斷那濃濃的親情。
陶灼迅速調整好了狀態,隨後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一旁的唐景夭。
這一眼自是被唐景夭敏銳地捕捉到了。
好奇怪,怎麼被一個大男人看一眼,心跳還加快了?
一時間,唐景夭內心裡翻江倒海,微紅的耳尖隱匿在濃密的長發下。
皇帝又拉著陶灼的問長問短了許多,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無奈,一眾大臣隻好陪著一直站於城門口,感受著凜冽的寒風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