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夭孱弱的身子骨終是受不住了,即便披著厚袍,手腳依舊冰涼。
“父皇,您先讓陶少將軍和陶將軍回府
聊聊吧,他們父子六年未見,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唐景夭找準時機插話道。
皇帝有些不快,一旁的白妖夭和白相臉色也都有些難看。
“陛下,太子也不是有意的,隻是體恤陶將軍罷了。”跟在一旁的大皇子唐景淵道。
皇帝臉色更加不快了。
聽聽,這兒子在說什麼話呢?
這不是拐著彎說他不體恤臣子嗎!
唐景淵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眼神有些慌亂,終是不再言語。
唐景淵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唐景夭想起來,前些日子暗探來報,害他落馬的正是大皇子一派!
很好。唐景夭心道,他這人最是睚眥必報,被欺負了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不過多虧了這個小差曲,門外的將士們終於入了城門,紛紛去見自己親眷。
陶家父子也終於回了將軍府。
府裡,陶天人親自下廚,已經做了一桌子好菜為兒子接風洗塵。
“哥哥!”陶灼一進門便被自家的弟妹抱住。
陶灼的這一雙弟妹是龍風胎,姐姐陶桃和弟弟陶蕪,兩人長相相似,性格卻迥然不同。
姐姐陶桃熱情大方,弟弟陶蕪卻害羞靦腆。
“子安……”那邊,陶夫人快步走到陶灼麵前,淚眼婆娑。
“娘的子安瘦了……”陶夫人哭道。
陶溯在一旁解釋:“子安是你母親為你取的字。”
朝國男子十八歲及冠,由家中長輩行冠禮、賜字。
陶灼生辰時正在北疆,故而沒有行冠禮。
“沒有。”陶灼眼眶漸紅。
子安。
他又怎麼不知這兩個字承載了什麼?
子安,願子安康。
陶灼道:“沒瘦,你看,還壯實了不少。”
“好了。”陶溯將陶夫人攬在懷中,“吃飯去,你娘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些!”
“好。”
用過膳,陶灼被自家弟妹纏著講他在外打仗的故事。
陶灼也不煩,挑著些講給他們聽。
隻是講著講著又想起了軍營中那位啞巴軍師,可惜後來死在了北蠻士兵手裡。
那位軍師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星星。
陶灼突然很想見一見唐景夭,六年不見了,也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知道,現在來兌現承諾,是否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