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想了一下。臨河市距九市確實挺遠的，一個南方，一個北方。的確趕不過來。
“那你跟爺爺奶奶生活？請他們過來也行”
這次顧昭笑出來聲，眉眼處閃過一絲落寞，“那兩位在地下，請過來怕是有點難”
聽他這樣說，李桂麵容不禁僵住幾分，言語也變得柔和幾分，原來是個苦命的娃。聲音也沒有剛才那樣嚴厲，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顧昭。
“市級物理競賽，給我拿個第一回來，這件事就翻篇，要麼就記大過，留校察看。”他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對著顧昭說道。
“那您還是記過吧”回答的很乾脆。
“嘖，你說你去年都沒去參加，冠軍讓明橋拿去，今年你必須去，是雙人賽”
太陽光從玻璃射入，照到李桂沒有假發的光潔頭頂上。或許是他有天天給頭頂擦油的習慣，那光竟被反射，晃入顧昭眼裡，眼前一陣發白，讓人看不清晰。
這市級競賽，一中已經有兩年沒有參加了，聲譽一落千丈，他將希望寄托在顧昭身上，等他一鳴驚人，重振一中榮耀。
每個學校參賽兩個人，李桂又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名單給他，“你自己從年級前五裡選吧”
他將目光放在那張名單上，掃視一下。第一是他自己，第二是張華，他想了一下，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早上那名主持人。第三很熟悉，是許願，後麵兩位他直接省略，對滿臉笑容的李主任說道：“我選許願”
“待會你跟我去取書和資料，比賽時間考完試再告訴你們，月考完我給你們作業全免，你們倆就給我好好研究，必須給我拿個第一回來，聽見沒有”
他輕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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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抱著書回到教室，將手中的部分書和資料遞給許願，她下意識接過後並沒有去看，而是問他：“你剛剛去辦公室挨打了嗎？”
他坐到位子上，整理著手中的資料回答：“沒有”
顧昭疑惑，她怎麼這麼好奇我挨沒挨打，上次去辦公室也是這樣問。
她又說道：“那怎麼解決的，請家長？”
他答：“沒有，讓我將功補過，去比賽。”
許願去看手中下意識接的東西。
xx年物理競賽題解，她又去翻下一張，還是物理題詳解，隻不過年份不同。
她晃了晃手中的一疊紙，詢問道：“你要去比賽嗎？”
顧昭點了點頭：“不是我，是我和你”，他將報名表給她，“你可以嗎？”
許願接過，迅速瀏覽一番，後自信滿滿的回答他：“當然！去年我可是代表明橋拿了冠軍”
顧昭又將剛剛李桂說的那些撿重點重複了一遍。
但許願最後隻聽到一句“免作業”，7天作業不用寫，滿臉開心的在報名表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或許是顧昭的那些話震懾住了李哲，他沒有在繼續找麻煩，隻不過有時碰見，賤兮兮的過個嘴癮，罵兩句，然後被顧昭的一個眼神嚇跑。
宋青青自然也知道這事，表麵上繼續應付著李哲，說著：“沒關係，不怪你…”之類的話，也一直沒答應李哲做他女朋友。
背地裡卻將李哲罵了八百遍，這麼個小事都辦不好，還丟儘顏麵。早知道顧昭這麼厲害，當初就應該早點下手。
她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眼神忽而變得狠毒，像一條淬了毒的蛇，心裡想著：現在也不晚，她必須要替父親將一切都報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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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那天是周六，所以學校安排周四五進行第一次月考。
早上來到學校，何丹雪安排他們布置考場，念考號，並且給他們回想當初，安排年級第一的小目標。
顧昭與許願都在第一考場，夏一和陳辰分彆是倒數第三第四場。
相伴抵達考場後，上交手機，然後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顧昭與許願的位置處於同排不同列。第一場考語文，當許願拿到卷子時，唇角微微勾起，暗道卷子不算難。
隨著時間流逝，當她做完最後一道大題後，放下手中黑色碳素筆，活動了下手腕，又扭了扭酸疼的脖頸，無意間瞥到顧昭，看他貼著牆，趴在桌上，隻有半邊臉埋進手臂裡，睫毛冗長，額前碎發微微蓋住眼睛，緊緊閉著眼睛，在睡覺。
她微微吃驚：這家夥是寫完了還是嫌題太簡單懶得寫？竟如此囂張，在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睡覺，著實佩服啊。
她又垂頭看了眼純色腕表，介於反光，她伸手擋在表盤上，薄唇微張，忍不住嘀咕道：時間還早啊。
台上的監考老師忽然出聲：“喂，那個女生，低頭看什麼呢！看試卷，快點答題”然後又掃視一遍在場的所有學生：“考場嚴禁作弊，不許東張西望，況且你們這場都是一頂一的高手，用不著作弊，都認真答題”
被點名的許願有些無語，嘟著小嘴，忍不住在內心反駁：考場還不讓睡覺呢！怎麼不管管那個光明正大睡覺的顧昭呢？
她歎了口氣，將想的差不多了的作文大綱在腦海裡梳理一下，端正姿態，開始寫作文。
直到鈴聲響起，老師開始收卷時，顧昭才悠悠轉醒。
他坐直身子，靠在牆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目光渙散，半睜著眼，盯著桌上隻寫了一半多一點的試卷發呆，又看著它被收走。
操蛋，該死的陳辰，淩晨三點多不睡覺，隔半小時給他發遊戲截圖，玩的還都是些輔助。把他拉黑才安靜。而顧昭睡覺又比較輕，手機的嗡嗡聲直接給他乾失眠了，迫不得已看了半宿的書。
他仰麵，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半響，他鐵青著臉走出教室，去找陳辰算賬。
男廁所傳來一陣殺豬叫，幾分鐘後，走廊裡又傳來夏一爽朗的笑聲。
原因是她看見陳辰扶著牆，半撅著屁股，上麵還有兩個腳印，很對稱，以奇怪的姿勢走著。
或許是顧昭這筆賬算的好，許願沒見他考試時再睡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