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不知道自己坐了具體多長時間。
東邊,天邊的日光閃出,劃破了夜晚,黎明出現了。
沈知念站起身來,鎖上了店鋪。
趁著天還沒亮,街道上還沒有多少人,慢悠悠朝著府宅走去。
走到半路的沈知念突然想起係統帶來的任務,臨時改變了計劃,在關鍵的地步轉了個彎。
她半路停在了枯木前,靠著鋒利的木枝劃破了衣衫,將布料遮住了麵孔。
她蹲坐在茶樓門口,等待著開門。
她就想知道,在這些人的嘴中,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知念直到腿蹲麻,茶樓才開了門。
她第一位走進,坐上了角落的位置。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茶樓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人多起來,交談聲也就多了起來。
沈知念將耳邊的頭發彆在了耳後,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你們聽說了最近的事情了嗎?”
“怎麼可能沒聽說啊,不過是真還是假啊,怎麼突然就傳出來了?”
這個問題也是沈知念所好奇的,她微微前傾,隻為能聽清。
“肯定是真的,這還能有假?如果不是那個妖女,天子怎麼可能會頒布那則告示。”
沈知念攥緊了拳頭,若是眾人以為是她在傅宴禮身邊吹了耳旁風,那她無法反駁。
畢竟她的確當時就在傅宴禮身邊,準確的說兩人甚至還摟摟抱抱。
“我看就不應該砸她那個什麼經商鋪子,就應該連同她的酒樓一起砸了,省得她再出來霍霍彆人。”
“雖然說是這樣沒錯,但是砸彆人的鋪子總歸是不對的吧?”
聽到這,沈知念默認地點了點頭,第二個人說的話完全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也很好奇,為什麼總是一言不說,就把她的鋪子砸了呢?
再怎麼說,商鋪是無辜的。
“不砸了,難不成放那礙眼嗎?若不是那間鋪子,若不是她非要嚷嚷著喊什麼讓女性學會經商。天子怎麼可能會頒布那樣的告示?”
原先以為自己被罵妖女的原因是自己被傅宴禮耳邊吹枕邊風,誰知竟是因為自己開的那間鋪子。
還好來聽了,否則她可能要死不瞑目了。
“不提她了,喝茶喝茶。”
男人舉著茶杯與對麵的好友碰杯。
見在這邊竊聽不到有用的情報,沈知念迅速轉移戰場,坐到了另一邊。
“你說這傳聞能不能傳到皇帝的耳朵裡啊?不如直接就把她的鋪子關門,人直接驅逐出境。”
做夢!
沈知念端起茶杯一飲而儘,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
“誰知道,靜觀其變好了。反正我們也搞不懂天子的想法,隻得隻看戲嘍。”
“喝茶喝茶,聽曲。”
沈知念見左右都沒有好的信息,隻得放棄出了鋪子。
知曉想要找出傳謠的人,隻能放長線釣大魚。
第一步,放出假消息。
沈知念偷偷約見了林清羽,希望她能放出她關鋪的消息。
如沈知念所料,放出消息的一瞬間,整個京城都在傳言著她的消息。
人們以為她是默認了這個妖女稱呼,做賊心虛才關了商鋪。
而沈知念在放出消息的前一晚便連夜趕到了皇宮。
*
“來者何人?”
深夜,沈知念披著鬥篷走到了皇宮門口,護宮的守衛舉起手中的刀劍攔住了沈知念。
沈知念掏出傅宴禮先前給自己的玉佩,果然如他所說。
下一秒,沈知念被護送進了皇宮,見到了深夜批奏折的傅宴禮。
“傅宴禮。”
這一次,沈知念沒有哭,她坐到了傅宴禮的身邊,乖乖盯著他。
“傅宴禮,我最近可以住在這裡嗎?”
沒想到沈知念會說出這種話,傅宴禮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你想就可以。”
沈知念像是糾結的問題得到了疏通,終於揚起了久違的笑容。
“那你帶我去我的地方看一看,我想要睡覺了。”
沈知念抱著傅宴禮的胳膊晃了晃,後者被迫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牽起沈知念的手朝外走去。
深夜的皇宮靜悄悄,宮女和太監也已休息,隻剩下偶爾巡查的士兵在周圍來回走動。
沈知念傅宴禮兩人牽著手走在小道上,周圍沒有燭光,隻有溫柔的月光。
月光灑在了兩人的身上,逆光下,兩人像極了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耳畔的風聲也慢了下來,沈知念第一次感受到歲月靜好。
“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
“因為想你了。”
察覺到沈知念話語中的哽咽,傅宴禮蹙眉停下了步伐,拉著她的手盯著她。
“沈知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就是京城玩膩了,想來皇宮逛一逛。”
“沈知念,如果你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