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時間之久,又或是瓦片切合不好,某兩瓦片之間多了一條縫隙。
沈知念小心蠕動上前,找到了縫隙口,耳朵貼上去。
屋內兩人交談聲儘入沈知念的耳中。
“掌櫃的,你交代我的事情都做好了,你看這......工錢?”
王宇龍爽朗的笑聲傳入沈知念耳朵中,引得後者忍不住皺眉。
好......難聽的笑聲。
“做得好做得好,這幾天我也能聽見。工錢嘛,肯定漲!你也算是我的得力弟子了,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人感激地頻頻點頭,嘴中一直表達著他的感謝。
沈知念微微抬頭,脖子由於緊貼冰涼的瓦片,有些麻木酸痛。
她皺了皺眉,據剛才偷聽所知,並無有用的線索。
雖然心中有多半的懷疑是王宇龍所做,但奈何沈知念現在沒有證據,她也沒有聽到什麼有關她的話語。
任務進度隻得被迫中止,她隻得從另一個角度入手。
京城當中的流言好似長了翅膀,飛的超快。
沈知念近日並非在京城,而是在皇宮。而不知情的人誤以為她是知曉自己已無翻身之可能,連夜逃到了西域。
花方也曾想要出麵幫忙澄清,可被謠言蒙蔽雙眼的眾人隻會把她當做同犯。
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會遭受到牽連。
沈知念曾飛鴿傳書給她一封信,讓她不要乾涉,她自有定奪。隻望花方能夠自己做好手頭的事情,將鋪子乾大乾強。
皇宮內,每日上朝,傅宴禮都能或多或少聽到有害於沈知念的聲音。
他一次又一次的出麵製止,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京城中已經流露出,他被灌了迷魂湯。
謠言像是一個毒品,侵入到了人的身體當中,蒙蔽了他們的自我判斷能力。
甚至更為過分的是沈知念的畫像被批量做出,被人賣去用來當小人紮。
沈知念知曉後,不得不為想吃這一事情的人豎個大拇指,這種東西都能想出來。
換個方式想,她這也算是黑紅了,都有周邊了。
隻可惜這非現代,紅了又沒有錢。
「宿主,我為什麼感覺你最近一蹶不振了?」
沈知念躺在搖椅上,勉強動了動手指,證明她還活著。
一旁矮小的桌子上放著早已乾涸的墨台,梆硬的筆尖以及被陽光照得泛黃的紙,這已經放了許久未動。
“我有一蹶不振嗎?我隻是感覺我有點累,不想動彈了。其實什麼神秘大獎對我來說也沒有很吸引人。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東西也沒用啊,每日躺在這皇宮當中擺爛也不是不可以。”
「宿主你真的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嗎?如果是你夢寐以求的呢?」
“那你不如直接告訴我,說不定能勾起我的興趣。否則,其他都免談。每天猜來猜去,我也累了。”
沈知念閉上了眼睛,寂靜的房間內她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但她仍舊控製自己大腦放空。
係統發現沈知念意識為零,就算聲音冰冷機械,但卻能感知出它的著急。
「宿主,神秘大獎就是回到你的世界。這樣,你還想放棄嗎?」
聞言,沈知念心臟更加猛烈跳動起來。
她迅速起身坐起,一副大獲全勝的模樣。
“我就知道!”
係統貌似也沒有反應過來沈知念的突然轉變,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宿主......你這是......什麼?」
“如你所知,我現在很好。我都告訴你了,我沒有一蹶不振,沒想到你真的信了。”
“我就知道我的第六感那麼準,一定會回去的。”
「宿主,你就那麼想回去嗎?」
“難道你不想回家?”
「宿主,那傅宴禮呢?」
“傅宴禮說過,他願意陪我去我的世界看看。”
「宿主,你覺得紙片人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嗎?」
係統的一句話像是一塊冰塊,墜入了沈知念的心臟中,順著神經,她感覺自己全身冰冷。
像是墜入了冰窟,又像是瀕臨死亡的邊緣。
“傅宴禮怎麼可能會是紙片人......他有血有肉,他真真切切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沈知念喃喃道,起身不斷向後退去,直到脊背與牆壁相倚靠,她靠著牆壁滑落,坐在了地上。
「宿主,你真的相信穿越嗎?」
“我不信,但是如果不是穿越,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宿主,你當初沒有死,但成了植物人。按理說摔下樓梯並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隻是恰巧那日你摔落的地方上一秒有人掉了一塊圖釘。」
「你父母簽訂了實驗,若是成功,你就能蘇醒。若是失敗,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我本不應該告訴你,但是宿主,你做夢了,說明你主體有了意識,你想回去,你的爸爸媽媽也希望你醒過來。」
沈知念蹲在地上,捂住腦袋,臉上滿是驚恐。
“不可能,你騙我......”